钟诚义不满地皱着眉,“外头有些不太平,保不齐以后又会一场仗要打,就在赋税上提高了个百分点,这人儿为了这事找了几回?推脱不是因为近来经济不景气,或是有别的用处,呵。不去这次,让他按时把赋税上缴,不然这银行也不用他来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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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这是药方,麻烦您按上面的剂量称就行。”林信书把手上的药方子给了药店里的老板。
药店的老板拿出眼镜,仔细地对照着药方称着剂量。
小哑巴在药店外和一群小孩儿玩着弹珠。
“哎,打那个打那个”其中一个小男孩对小哑巴喊道,“哎呦喂,你真笨,这都不行,看我的。”
小男孩眯着眼睛,手指曲起对准了前面的小洞,一弹。弹珠咕噜噜在洞口边盘旋,最终还是掉进了洞口里。
小男孩得意地站起来说道:“嘿嘿,看见没,这就是大爷我的实力。”
小哑巴看见了弹珠进了洞,也兴奋的咿咿呀呀地扯着小男孩的衣角,拿着弹珠挥舞着。
小男孩见小哑巴真想来一局便同意了。小哑巴闭着一只眼睛,紧张地看着洞口和弹珠成一直线了,便屈指弹动。小哑巴因为弹的力气太大,弹珠咕噜噜地滚到了马路上,卡在了水井盖的边缝上。
“你干什么,你会不会玩啊,走开,走开!”一群小男孩七嘴八舌地把小哑巴赶走了。
小哑巴看见弹珠滚了,赶忙起身跑去马路中央去捡。
林信书这边已经称好了药,正拎着袋子准备带着小哑巴回家的时候,发现小哑巴已经不在一群小男孩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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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钟诚义旁边的副官回道。
本来还想说什么的钟诚义看见车前好像突然跑出来一个人影,忙喊道:“停车!”
小哑巴正因为捡到了弹珠而开心着,抬头发现一辆车子停在了自己面前,吓的咿咿呀呀地就要跑,被下来的钟诚义抓住了手臂。
这时林信书看见一群人在那里围观,赶忙上前看了看,发现小哑巴在那里被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正抓着手臂,上前制止道:“不好意思,请您放手。”
钟诚义也只是想看一下小哑巴有没有受伤而已,看见熟人来了,便放了手,却发现居然是上次巡警局见到那个长衫男人,钟诚义勾了勾唇说道:“抱歉,这位先生,我只是想看看他有没有受伤,并没有什么恶意。”
林信书看见那人穿着一身军装的时候便自觉发现自己的语气有点不好,“抱歉。”
林信书蹲下身子,发现小哑巴瘦弱的膝盖上蹭破了一块皮,因为瘦弱看起来严重地多。钟诚义也发现了这处的伤,不免皱了皱眉头,说:“抱歉,看来是受了不小的伤,我带你们去医院吧。”
林信书本来想拒绝的,但好像发现最近的医院也有好几公里,小哑巴的腿伤应该也走不到那里去,便点头答应了。
车子上小哑巴坐在林信书的腿上,比着手语【先生,我不疼,不用去医院】
林信书知道小哑巴是心疼钱,说道:“不行,钱我来出,你这伤弄不好要感染。”
钟诚义拿出随身的手帕,递给林信书,“先擦一下伤口旁边的碎石子吧。你放心,这个医疗的钱我会出的。”
医院里,林信书带着小哑巴做了一系列的诊疗和检查,发现并没有伤到骨骼,只是伤口有些红肿发炎,医生做了一下简单的清理,就让他们一众人缴费回家了。
医生看见他们走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经疑惑【这位爷,不是经常去军医院那里,怎么突然来这个小医院了】但也只敢疑惑罢了,毕竟这位爷站在那里,我们这种小老百姓谁敢上前去问。
钟诚义让副官陪着小哑巴,自己和林信书去缴费用。钟诚义从外套里掏出一个破旧的钱夹,点着里头的钱币。
林信书看见钟诚义的钱包,有一丝的疑惑,觉得这人穿着一身军装,又开着这么好的车,应该不像是没钱买皮夹的人,但林信书不算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只是疑惑一下。
钟诚义缴完费用发现林信书在发呆,不由得勾了勾唇,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发什么呆,走了。”
林信书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抱歉”了一声,便跟上了钟诚义的脚步。
钟诚义发现自己的脚步有些过快,林信书有些跟不上,便放慢了,说道:“等会儿,我送你们回去。”
林信书本来觉得已经够麻烦别人了,便拒绝道:“不用了,今天也是麻烦你们很多了,况且你也已经付了医疗费,不用送我们回去了。”
钟诚义也猜到了这人会拒绝,眺了眺眉,从口袋里拿了烟盒出来,点了根烟,指了指外面,“你看这外面这雨,下这么大,你们等会儿怎么回去?”
林信书看着外面下着的大雨,和来来往往奔跑着躲雨的行人,只好答应了。正准备继续往前走,却发现钟诚义停下了,疑惑地回望。
钟诚义指了指“禁止吸烟”的牌子,“我在这里抽根烟,你先进去吧。”
林信书本着不多管闲事的意思,但空气中的烟味让他有些不太舒服地皱了皱,又想到这人刚刚好心地想要送我们,便提醒了一句,“那个。。。吸烟对身体不好。”
钟诚义叼着烟头,愣了一下,笑了,觉得这人有点意思,便听了他的话,把烟给掐灭,跟上了林信书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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