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一怔，当即问：“那你们怎么处理的。”
    “还能怎么处理？这种就直接建议他先去看医生了……”芽子吐槽道：“我就是打个比方，从冈本案开始，这些稀奇古怪的案子我发现就没停过。”
    “不，正确的说法是从你父亲开始。”
    “自你父亲死后，这些事就一出接一出……”
    说到这里，芽子顿了一下，紧接着就跳了过去：“先有冈本剥皮，后有你和小玉失踪，还没了记忆。”
    “对了，还有荒川河床那具肛门碎裂被掏空的案子……”芽子问：“你还记得赤羽吧？”
    “记得，赤羽真先生。”白石想起了那个看上去就很有王牌气质的青年警官，虽然实际岁数还没有他大。
    “他现在头都快肿了。”芽子道：“这段时间，他带着整组人彻夜不休的调查，头发都少了几百根，但什么也没查到……就今天，三浦跟我说，他把案子交给特殊搜查系了。放弃了。”
    “虽然看到他吃瘪我是很爽，但我完全笑不出来。”芽子叹了口气。
    白石对此表示理解，阿部都已经说了，那个案子的凶手不是人。
    这就跟赤羽的个人能力无关了，他能力再强也就是个普通人。
    面对这些非人类们，他能发挥的地方本身就很有限。
    “芽子姐，你或许是想多了，你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警视厅遇到的稀奇古怪的案子少了？”白石安慰道。
    “是这么说……”芽子道：“可是原来根本就没这么频繁，一年能遇到几起就不错了，但我说的这些全部发生在一个月以内。”
    “现在又冒出个国王游戏，还有什么影子杀人……”芽子语气有一些无力，这些案子随便挑一件出来，她都觉得头大。
    而且，最重要的是，警视厅的作用从来都不是单纯的抓捕罪犯，更重要的是遏制犯罪。
    然而这些诡异的案子层出不穷，这就代表他们并没有有效的遏制犯罪，从这个角度来说，无疑是他们警视厅的失职。
    说夸张点，芽子甚至有了一种，东京的治安失去了他们控制的感觉。
    而这种感觉，芽子从来没有过。
    因为从她入职开始，藤峰源就一直在她旁边。
    “……”
    白石不语，到底是警察，感觉很敏锐。
    不，或许整个警视厅都察觉到了，他们能第一时间接触到各类案件，察觉到应该说是必然的事情。
    一般民众或许没什么感觉，但身为警察，站在旁观的角度来看，这些诡异的案件，发生得确实过于频繁了一些。
    天堂福音在昏白镇跟他说的话，他一直记着，东京的夜晚，在失去【约束】。
    只是白石对此并没有直接的体会，而且其实也不怎么在意，不过芽子明显就想得有些多了。
    哪怕隔着电话，白石都能从芽子的呼吸里感觉到她的压力。
    于是白石出言安抚：“芽子姐，你可能是太累了，多心了。”
    “但愿如此吧。”芽子深吸了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可就怕不是。白石，我担心未来这种诡异的案子会越来越多。”
    不知道为什么，芽子心里就有这种感觉。
    未来，这种类型的案子会越来越多。
    说对了，白石很想这么说，但这话他自是不会说的。
    思索一瞬，白石就道：“或许吧，但芽子姐，你不要害怕，无论未来怎样，我都会第一时间来帮你的。”
    听到白石这么说，芽子顿时就笑了起来。
    心道白石有心，自己没白对白石好。
    她道：“我知道你会帮我，我也不是害怕，我只是……”
    “我会保护你的。”白石直接道。
    “哈？”芽子一怔。
    “无论未来怎样，我都会保护你的。”白石重复道：“所以，不要怕，芽子姐。”
    “你，你！你跟我说什么！？”芽子顿时激动了起来：“你要保护我？！”
    白石觉得可能自己没表达到位，以为芽子不信，于是道：“是的，芽子姐。”
    “你认真的？”芽子不可置信的问。
    “这种事还有说着玩的吗？”白石道：“相信我，没事的。”
    “你！”芽子气极，当即骂道：“你，你，你……没事个屁！！”
    “嗯？”
    怎么回事？芽子的反应是不是过于激烈了？
    紧接着，他就听芽子继续道：“先管好你自己吧！臭小鬼！我保护你还差不多！”
    原来是这么回事？
    白石恍然，原来芽子是觉得他不自量力？
    不过情绪也未免太激烈了，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
    看来芽子还是把自己当个孩子，觉得我在说大话。
    思索至此，白石也不争了，随着未来自己的能力的展现，芽子慢慢的就会无条件信任他的。
    于是白石道：“那，也行。”
    “什么也行？是必须！我是你的长辈，当然要我保护你！”芽子仿佛在争什么，特意强调了长辈二字。
    原来如此，白石闻言摇头失笑，语气不自觉温柔了一些：“是，谢谢你，芽子姐。”
    听白石语气的变化，芽子心头一团乱麻。
    这小鬼怎么回事？
    她本来只是担心白石，所以就顺手提了一句，本意是让白石注意安全。
    结果白石反手就是一句会保护她，语气还是那么的毋庸置疑，瞬间就让芽子感觉到愤怒和心慌。
    愤怒是因为觉得白石没大没小，心慌也是觉得白石没大没小。
    很奇特。
    要是两天前芽子听见，说不得还会感叹白石长大了。
    但现在，她没办法不觉得白石“别有用心”！
    因为她知道白石说的是真的，因为她从白石的语气里感觉得到，白石的认真。
    这个一直被她当作前辈的孩子，自己的晚辈的小鬼，是真的要“保护”她。
    前两天高桥说白石在保护她的时候，她还不怎么信。
    一直没狠下心跟白石说清楚，是觉得有可能误会，二来也怕操作不当伤到白石。
    但现在白石自己都这样表态了，这岂不是可以实锤了？！
    这不行啊！
    医院走廊上，芽子神色说不出的复杂。
    从小到大，没几个人对她说过什么保护她这些话。
    算来算去，也就两个，而第一个是她的丈夫，第二个就是白石。
    就连藤峰源也从来没说过要保护她这些话，是真的没有说过。
    因为两人都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是这么回事。
    一直以来，芽子都只把藤峰源当成可以无条件信任和依赖的师长。
    彼此也都没这个意思。
    但做老子的没这个意思，做儿子的却对她这样。
    这算什么事？
    同样的，一直以来，芽子也仅仅只是把白石当作自己的后辈一样照顾。
    她理想中和白石的关系，是她和藤峰源那样，而不是现在这样！
    不行，这个事情必须解决！
    就今天，一定要跟白石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