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却别的考虑周全,在这点上到底不如女子细心,没有考虑到位。
沐王府的管事嬷嬷来请安,才笑着说:给主母已经准备了布料,还请主母挑选,绣娘们也都准备好了,两日内给主母送来新衣。
世子对央央喊母亲,即使现在没名没分的,沐王府的人也都把央央当做主母来看待。
这可能就是唯一一个沐王妃的人选了。
央央脸颊羞红,眼睛眨动之间赧然可见。
那就劳烦了。
直到下人们都退了出去,央央才反手勾着决非的脖子。
你是沐王?
没有外人,决非松懈了不少。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的亲近,早就改变了两个人的相处方式,央央最是喜欢腻着决非了,只要两个人私下相处,她总是要粘着决非。
这样的她像极了一个幼猫,极尽一切想要在主人怀中撒娇。
决非从一开始罪恶感包裹的不适应到现在已经习惯了央央的粘人。
她总喜欢两个人的肌肤贴合,互相交换着体温。
是。
决非在此之前并没有对身份上的吐露,而周围的人更不会告诉她。可以说央央是直到进入了沐王府才知道他的身份。
央央还是一脸懵懂:沐王是王爷,那你岂不是很财大势大?
决非耐心教央央:王爷只是一个身份,受封过后可以领俸禄,有封地,用财和势来形容,不贴切。
央央却只是提出:那和连府比呢?
央央抿着唇小心翼翼:会比连府厉害么?
决非颔首:会。
他顿了顿。
连五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已经安排好了。
央央弯眼一笑:我相信你。
沐王府的动作很快,第二天绣娘通宵赶制出了两套衣裙,由管家嬷嬷带领着来呈现给央央。
央央更衣后,名叫花枝的丫鬟前来服侍她梳妆打扮。
花枝全程目光都落在央央的身上,根本没敢看房间中的另外一个主人。
她是家生子,知道自己的主人是谁。也知道这位主人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这么多年下来,决非几乎没有回沐王府,都是在枯禅寺清修。府中的下人也都知道,自己王爷是个出家人,有时候为了这一点,沐王府上下曾经下过一个食素的命令。后来因为小世子年纪小不适应,让决非知道了这件事,直接废除了这个规矩。
花枝对这位几乎没有怎么见过却从小听到大的主人充满了震惊。
他昨夜是和央央同住一间房的,甚至是同床
早上去收拾打扫的丫鬟甚至发现了一些痕迹。
而现在这位主人,还穿着代表着清规戒律的僧袍,手持佛珠坐在窗边默默念经。
花枝又看了看铜镜里的央央,叹息。
世上有妖媚之骨,纯洁之颜,没想到她居然能看得见。
主母,梳妆好了。
花枝恭恭敬敬道。
铜镜里的央央已经彻底不一样了。
从来是不施粉黛的央央如今上了薄薄一层状,那一直被素色藏着的妖冶终于经过胭脂的勾勒彰显出了她原本的夺魂之姿。
她身着雾色上襦,一条间色十二破裙,十指丹蔻,皓白的手腕上套着三圈金链子玉镯,起身时,堆云髻上插着的朱钗步摇和她脖颈间的铃铛一起轻响。
花枝是按照准王妃的规格来打扮央央的,打扮完了之后发现,她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她们王妃,根本不是下人们嘴里闲谈的清秀小可,藏在清秀之下的,是她颠倒神魂的颜色。
这样的准王妃,和她们清修的和尚王爷还真是极其不搭。
如此妖冶媚骨,她们王爷这样的和尚,吃得消么?
决非的佛经念到一半就断了。
他只不过无意间一抬眸,就看见了染上人间浓色的央央。
看惯了她素来不施粉黛的干净,骤然一看见如今的央央,决非喉咙一紧,吞咽了下。
这样的央央,和夜里妖媚的她,终于重叠了。
决非侧过头,念到一半的佛经彻底忘了是什么。
晨起用饭时,燕却来请安了。
父王,母亲,孩儿有一事相报。
燕却在饭后,说道:连府递来了帖子,说是想要来拜访母亲。
决非直接回绝。
不用管。
等等。
央央抬手按在了决非的手背上。
燕却识相地垂下了眸不去看。
决非有些别扭地缩了缩手指,却没有从央央掌心抽走。
来的人是谁呢?
央央挺好奇的:来找我有什么事儿么?
说是连府的月姑娘,来和母亲叙旧。
央央点了点头:这个旧,的确该叙一叙才是呢。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当初是不是月姑娘也掺和进去了。
决非不太想让央央见连月。
那种黑了心肝的人,如何配和央央说话。
可央央打定了注意,燕却看了看两位大人之间的相处模式,老老实实去安排了连月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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