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风格?”
“没风格就是最大的风格,就如武侠里的无招胜有招才是最高境界!”
“又开始乱扯了…..”梅丽撇撇嘴,这家伙经常说着说着满嘴开始跑火车。
“走吧,快上课了。”夏红军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向桃树林外走去。
“嗯……”梅丽点点头,跟了上去。
她突然发现,和夏红军在一起的时候心情都很快乐。
可是再过几个月就要毕业,等校园里的凤凰花开我们就要各奔东西。
这一刻,梅丽看着明媚的春光,心情却有些淡淡的忧伤。
两人各自回到教室,夏红军就看到陈招娣依旧趴在课桌上做着试题,旁边已经放着厚厚的一摞卷子。
“陈招娣,你累不累?整天就在做卷子。”夏红军忍不住问道。
陈招娣抬起头,抿嘴一笑:“不累。”
做卷子累啥?
比起回家要忙着到打猪草,喂猪、放牛,坐在干净的教室里做题是天下最快乐的事情啦。
好吧,算我没说。
夏红军下意识揉揉鼻子。
这个时候有些困乏的陈招娣忍不住伸了个懒腰。
夏红军突然发现,脱掉厚厚的棉袄,穿着一件旧毛衣的陈招娣,身材纤细。
嗯…..
好像比以前大了些,有了曲线。
“你,怎么了?”陈招娣看到对方盯着自己,脸顿时涨的通红,不由得缩了缩身子。
“没,没啥…..”夏红军赶忙移过眼神。
怎么老盯着人家女孩子那部位?
难道是春天到了,自己也春情荡漾?
码字吧…..
夏红军掏出了作文本。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
……
远在千里之外的燕京《诗刊》杂志社也是春意浓浓,甚至是一片火热。
“我们的新时代——诗歌征文大赛”开赛以来,立刻引起诗歌届乃至文学界的瞩目,诗歌爱好者踊跃投稿,已经在全国掀起了写诗、读诗的热潮,给《诗刊》杂志社带来巨大的声誉。
别的不说,就近几期的《诗刊》发行量猛增了五成,这给杂志社创造了多大的经济效益?
有了钱,就可以给职工多发奖金,同志们的干劲自然倍增。
作为这次诗歌征文大赛的具体负责人邵祥一天忙的不可开交,这不,大赛评委会开会还要他参加。
经过了初选、复赛层层筛选,大赛评委会从复赛登报的106首诗歌中,结合群众投票,又选出了20首优秀诗歌,不出意外的话,本次大赛的一二三等奖将从这20首诗歌中产生,其余的则都是优秀奖。
这是评委会最后一次也是最重要的一次会议,因为大赛的一二三等奖今天会产生!
邵祥并不是评委会成员,不过作为大赛的组织者,要去列席参加会议。
会议是在三楼进行,评委会成员今天悉数参加竟没有一人请假缺席。
一时间,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唾沫乱飞。
别看这些诗坛大佬给外人以文质彬彬,说话文绉绉模样,但大伙关住门在一起,则是俚语横飞,方言倍出。
彼此都认识,甚至熟悉,装啥啊?
邵祥不是评为没有发言权只有听的份,不过他也懒得听,闲的无聊就开始揣摩这二十首诗歌的作者到底是谁。
其实这并不难,作为一名资深编辑天天和诗打交道,而对于成名诗人来说,他的写诗风格基本上是一定的。
“这58号诗《一切》应该是北岛写的….”
什么是一切,一切又是什么?
每一句在冷抒情的语调下都蕴含着深刻的哲理。
这种诗是北岛最拿手的。
邵祥翻过一页,很快就被另一首吸引。
编号为102号的《雨行》。
简单,空灵,奇诡而又干净。
十有八九是顾城写的!
这首《四月的黄昏》应该是舒婷写的吧?
优美,伤感充满了女性气息。
邵祥看了编号为19号的作品。
咦….
隔壁老夏的呢?
他写的是哪一首?
邵祥仔细看遍了二十首诗,竟然看不出哪一首是这个中学生写的!
难道没参加比赛?
不可能!
他曾经打电话问过自己的同学孔清泉,得到的回答是夏红军参加了比赛,而且是拿出了自己最好作品!
“老邵,不是我夸我这个学生,这次大赛他能否获得一等奖我不敢肯定,但是如果得不到二三等奖,我敢说你们那些评委不是作弊卖人情,就是眼瞎了!”
邵祥这是第一次听到孔清泉用如此口气和他说话。
可是,到底是哪首呢?
邵祥又仔细看了一遍,有几首诗,看起来像又不像。
也难怪,这小子就发表了三首诗,竟然还风格迥异!根本无法拿常理推测。
唉…..只能等最好揭晓答案了。
希望别让老孔骂我们眼瞎…..
评委们经过一番激烈争论,大家从二十首诗歌里又精挑细选了六首,将分别评为前三等奖。最后的争论集中谁获得一等奖?
58号北岛的《一切》、102号顾城的《雨行》还有编号为83号的《镜中》都有可能。
这个结果并不出乎邵祥的意外,只是19号舒婷的《四月的黄昏》出局,被评为三等奖。
没办法,83号《镜中》实在是太厉害,欢快,唯美,特别那句“望着窗外,只要想起一生中后悔的事,梅花便落满了南山”成了诗歌爱好者狂热摘抄的名句。
它也是群众来信投票中获得票数最多的。
那,第一名会不会就是它?
果然,大部分评委的意见都倾向于《镜中》。
它实在是太吸引人的眼球了。
这么美的文字在当今诗坛不多见。
更重要的是在这次群众来信投票中,他的票数最多!
就凭这两条,足可以傲视群雄。
但有人有异议。
“我反对!”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站了起来,声音洪亮。
邵祥吃了一惊,竟然是诗坛泰斗艾情!
“我的理由很简单,诗歌必须考虑其社会性和思想性,这首诗是一首情诗,我承认,语言非常美,但充满了浓浓的小布尔乔亚情调!会给广大读者,广大青少年带来什么负面影响?!”
没人敢回答这个问题。
如果再争论下去,那就不仅仅是学术讨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