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冉墨是嘲笑过魏晴的长相的,虽然这嘲讽极为肤浅,但是她有资本,毕竟光凭容貌,她是胜过魏晴的。蔺畋罅晓
可是如今两人已经过了靠美貌吸引人的时候,此时女人的美不在娇嫩的肌肤和细致的五官,而是在于年华沉淀之后,洗去浮华,磨去棱角的雍容气度,魏晴平静优雅,已然胜过了她,况且,一个是显要的贵妇,和丈夫互相扶持,还有孝顺的儿子和侄女承欢膝下,一个已经虎落平阳,丈夫恨毒了她,儿子也不再认她,一个心满意足,一个狼狈不堪,冉墨只觉得自己被魏晴身上温润大气的光芒刺得有些抬不起头。
可是她还是站得笔直,竭力作出平静的样子,面对着这个嫁给自己穷极一生也没得到过一丝温柔的男人的女人,她不肯输了气势。
魏晴看到她这样,愣了一瞬,旋即淡淡一笑,说了声“小心”,便欲离去。
她不屑对冉墨这样的人冷嘲热讽,再说,也没必要,这样不以对方的态度影响情绪的淡然,反而是冉墨最受不了的崴。
冉墨咬了咬牙,冷笑道:“魏晴,看来你最近过得很愉快。”
魏晴停住脚步,莞尔道:“还好,一切都要看心态,惜福,不贪心,过得心安理得,这样自然会过得愉快。”
“心安理得?”冉墨念着这四个字,重复几次,忽的轻笑,“是啊,你现在心安了,因为觉得自己的地位不会再被威胁了……解”
“地位?我的地位什么时候受过威胁呢?”魏晴想起曾经冉墨自以为是的试探和刺激,语气里透出淡淡的轻蔑。
“也是,你一直是荣光无限的楚夫人,有个不错的儿子,还有个亲女儿一般的侄女,的确地位稳固。”冉墨淡淡撩了下头发,眼里有冷光一闪,魏晴敏锐的捕捉到了,蹙眉盯着她,等着她即将说的“但是”。
“中国人都讲究个儿女双全,一子一女,成一个好字,可惜,楚维维毕竟是侄女儿,你终究是有遗憾的。”
“冉墨,有话不妨直说,拐弯抹角的浪费时间,何必?”
“我得恭喜你,你的遗憾没了,你有个女儿,年轻漂亮,头脑也机敏,否则怎么能把维钧迷得团团转呢?”
“林若初?”魏晴眉尖一蹙,“莫名其妙,什么女儿不女儿的。我没空和你闲聊,再见。”
冉墨笑:“你不会已经健忘到忘了景如画吧?远征这辈子念念不忘的女人你都能忽略,这心态果然好得出奇。不过,不论她和你关系多微妙,你是远征的妻子,按照传统的说法,远征的孩子都得认你为母的,所以,林若初是你的乖女儿,恭喜你啊魏晴,你真的儿女双全了!”
魏晴登时睁大眼,抿紧了唇,背脊虽然挺得笔直,垂下的指尖却不由自主的开始发颤。
“不信?你自个儿算算吧,二十多年前,林知闲景如画的婚礼楚远征可是去了的,可惜当时你不在,否则那场被压下来的好戏……”冉墨端详着魏晴的神色,心中无限快意,“亲子鉴定随时可以做,毕竟楚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不是什么人来认亲都行的。”
魏晴静默许久道:“冉墨,听说这次事情闹得不可开交,和你欺侮林若初脱不了干系,亲孙女都可以弄没,你果然本事大。还有,你知道林若初是远征的亲女儿还动手,真是失心疯了。”
冉墨轻轻笑:“景如画生的,我怎么能放过?再说,你难道会把远征有私生女的事情告诉他?你不怕远征为了那个很会装乖卖俏的林若初伤了你和你宝贝儿子的利益?”
魏晴盯了她很久,直看得她有些发毛才缓缓绽放出一个极为浅淡的微笑:“你错了,这事情,我还必须得说。作风问题很严重,你都能发觉这样的事,说不定会有别的人知道,传入某些人耳中怕有人对楚家不利,我得回去提醒,让他早点准备,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至于利益……远征心里有人我知道,但是年轻时情最浓的时候他都没因为景如画而苛待我,对楚骁的好更是众所周知,现在夫妻那么多年,孩子也大了,他这时候忽然来和我为难,不可能,况且,这事情闹开了对他发展没好处,他根基不稳,楚骁今后的路怕是难走,他不会冒这个险!至于林若初,你说她如何如何的不好,可是你看人的眼光我从来都不敢苟同,你儿子毕竟像陆谦的多,胡闹的女人再漂亮他也未必看得上眼,她不会为了楚家的财产或者地位来争抢什么,甚至远征捧着送到她面前,她也未必会要!”
冉墨脸上的得意之色渐渐被
惊恐替代。
魏晴优雅的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说道:“楚家的事就不劳烦冉墨你操心了,有这个精神,不如去想想自己的事情,我一个外人都看不惯你在陆家做的那些龌龊事,何况陆谦和陆戎生?对了,也多谢你提醒我这样重要的事,我会和远征好好应对的,虽然林若初的来历我的确觉得耻辱,但是远征想为女儿出个气是人之常情,我也不会反对的。”
她背过身,一步一步走得极为端庄,脸上亦波澜不惊,一直走到车边,警卫员给她拉开车门让她坐进去。她静静看着窗外的风景,手已经把提包拧成一团。
进了军区里的小楼,她接过佣人递上来的茶水,一口一口慢慢喝着,让绿茶渐渐平息下自己心中焦灼的火,良久,她放下杯子,对人道:“你们都回避下,我和远征有点重要的事谈,有要紧的事才来汇报。”
楚远征在二楼书房,魏晴沿着楼梯一步一步往上走,檀木扶手光滑坚硬,隐约有玉的温润质感,她手掌覆在上面,一拿开,掌心的汗水凝结在上面成了一片雾气,又很快散开。
楚远征面前铺着一张雪白的宣纸,他已经练了十多年字了,养气,静心,毕竟位高权重,涉及的利害关系太多,如果还向年轻时那样是一副无所顾忌的火爆性子,不好好收敛脾气,他的位置没法坐久。
听到门响,他头也没抬,直接这样开门进来的,除了妻子,不会有别人。最后一笔落下,他把毛笔搁在笔架上,抬眼看着缓步走来的魏晴,习惯性的伸手想拉她的手臂:“你回来了?看看,我这字……”
魏晴一反常态的拍开他的手,他还没回过神,脸上挨了火辣辣的一个耳光。
“你这是……”楚远征愕然的看着面前的妻子,努力把惊怒之意压下,多年夫妻,魏晴的性子他是了解的,她是个待人温和有礼的优雅女子,对情绪把握是极好的,为人也是公平正直,不会莫名其妙的发火。
魏晴冷冷看着他,嘴唇抿得紧紧的,楚远征上前一步想拉她:“魏晴,有事咱好好说,我哪儿惹你生气了?”
魏晴用力推开他的手,脸色铁青,看向他的目光满是嫌恶:“原来这么多年,我是和一个强`奸犯过的!”
楚远征脸色大变:“你说什么!”
魏晴一个字一个字道:“景如画结婚的时候你去了……你做的好事,你竟然做得出来!你喜欢她……喜欢她……好,这种事关人心的我没法控制,可是你竟然在人家新婚的时候强`奸了人家!她有家,你也有家,你这样管不住自己,和野兽有什么差别!”
“你这是听谁说的?”
魏晴冷笑:“这重要吗?你准备怎么说?我真是……我想,当时咱结婚也7年了,你有点厌倦,加上你我大多时候各忙各不在一起,你贪图美貌新鲜有点花花心思也不奇怪,本来婚姻就是修修补补着过,大家互相退让着扶持着,好好把日子过下去就行,于是我努力理解你,关心你,你也保证了不再起别的心思,安安分分的……结果……早知道你做出这样的龌龊事,我必然是不能忍的!那是犯法!那是破坏别人家庭!你知不知廉耻!”
“魏晴,我对不住你,那次我是喝醉了,糊涂,但是后来我对你怎样?我真的没想过要……”
“闭嘴!”魏晴咬牙看着他,“是吗?看起来对我的确是很好的,不过,有一年你去了b市那边军区任职,我和楚骁留在北京。可是我恍惚又听说过,景如画那一年似乎抛弃了丈夫和女儿和一个有背景的男人走了?以前我还没往你那儿想,现在看来,恐怕也是你做的好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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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发烧,但是怕吃药嗜睡上班睡觉,就熬着,今天吃药躺了几乎一整天。明天上午一定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