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秦风低头看了看这只装出凶狠样的小白狗,微微一笑:“它吃醋了。”
林若初想起它对陆维钧的狗腿样,心里有些气恼,扬声道:“坏蛋,你如果不听话,被扔了我可不会护着你。”
坏蛋汪呜一声,虽然不懂说了什么,但是知道林若初生气了,尾巴往下一搭,灰溜溜的回到她腿边蹭了蹭,又跑去咬地上放着的一个垫子。
秦风忍不住笑出声:“和一只狗置什么气,来,出门吧,我都订好位置了,你手上有伤,今天先吃点清淡的,火锅之类的等好了再吃,好不好?”
林若初用力点头,跟着他往外走,坏蛋嗷嗷叫着想跟着,却只能坐在门口看着那辆银色的捷豹排气管冒出淡白色的雾气,绝尘而去。
秦风带她去的地方是一个私家菜馆,每天只做一桌,城市里的权贵富豪趋之若鹜,预定要提前两个月,由于有关系,他在过年前就订好了席位,本来就打算从北京回来就请她吃饭。
老板的上一辈据说是人民宴会厅的大厨,现在这身手艺传给了儿子和媳妇,又在他们手上改了良,味道好得出奇。秦风给她舀了一碗佛跳墙,她捧着慢慢吃,软糯的蹄筋在嘴里慢慢化开,又热又香,顺着食道滑入胃里,让她从体内到体外都暖了起来。
菜一道一道的上,她不停的吃,到后来秦风都不劝她了,反而把她手里的筷子抽走:“好了,若初,再好吃也不能过量,喜欢的话,约个时间咱们再来,好不好?”
今天的林若初比往日的情形更令他担忧,曾经她遇到欺侮都会哭,可是现在哭都不哭了,那么安静,让他心里更加紧张。他害怕刺激到她,根本不问她和陆维钧之间出了什么事。她吃得很开心的样子,可是这样无节制有些不正常,难道是因为受刺激得了暴食症?
他咬了咬牙,决定一回去就去联系个一流的心理医生。
林若初怔了下,扶着桌面慢慢站起来,轻轻说道:“啊,坐着不觉得,一站起来才感觉到胃好沉……秦风,买江中。”
秦风又想笑,又难过,柔声道:“谁让你胡吃海喝的?”
林若初眨了眨眼:“如果你请我吃的东西难吃一点,我肯定就不会吃那么多了。”
“好,今后机会还多,除了这里,a市还有很多好地方,我都带你去,好不好?”
“好。”
“答应这么干脆,不怕长胖?”
“胖了啊……没事,胖了再吃,吃够了就有力气减肥了。”
秦风嘴角往上扬起,眼里却闪过怜惜,她这样强颜欢笑,他更难过。
因为秦风允许坏蛋进林若初的卧室,还把狗窝铺在卧室一角,小家伙很快就被收买了,每天一听到秦风的捷豹驶入院门就噌的溜到门口对他摇着尾巴轻轻叫。
他想让她好好休息,是以一直不提工作的事。他平时也忙得焦头烂额,但是尽力挤出时间陪她说话。
林若初虽然没有做什么惊世骇俗的事,但是精神的确有些怔忡,秦风每天让心理医生来替她治疗,过了一周有余,她才渐渐的好转。
她手上破皮的地方很快愈合,纤手又恢复了无暇,只是她心里的伤是否一样痊愈,他不知道。
由于受伤,林若初的饮食清淡了好一阵,上网的时候都不由自主的找些川菜帖子看着过眼瘾。秦风在她身后暗地发笑,等她手伤一好便带着她去了一家火锅店。
店堂不大,却是正宗的重庆火锅,客人极多,大多数是嗜辣的川渝外来者。锅里翻滚着的红艳艳的油汤,花椒和辣椒满满浮了一层。林若初吃得额头一层细细的汗珠,脸颊绯红如敷了胭脂。她被辣得直抽气,可是觉得太好吃了,一边喝水一边继续往嘴里塞烫好的毛肚鳝鱼之类。秦风见她吃得眼眸亮晶晶的,一边擦眼泪一边吃,微笑着不停对她说如果忍不住了就不吃了,或者拿开水涮一下也行。
林若初把嘴里的肥牛咽下,喝了一大口王老吉,歪着脑袋对他笑:“这可不行,我以前同寝室的四川同学说,要勇敢,才能体味到美食最精妙的地方,改良了的火锅就不叫火锅,拿开水涮一下更是不伦不类。”
“瞧你,嘴巴都辣肿了,像香肠。”
林若初睁大眼,赶紧摸出小镜子一看,自己也笑了:“还好,没有东成西就的梁朝伟那么夸张就行。香菜丸子好了,可以吃了,快点捞。”
秦风温柔的看着她:“和你吃饭感觉特别好,吃得那么香,带动得我胃口都好起来了。”
林若初笑得眼睛眯起,弯弯的如月牙,不施脂粉的脸被热气熏蒸得粉粉的,他看得发怔,听她说:“那你也多吃点吧,嗯,把午餐肉丢下去煮。”
“现在的小姑娘很多都像兔子一样只吃青菜,你这种肉食动物可真是稀有。”
林若初正在锅里捞丸子,闻言刚想回话,手一滑,丸子落了回去,溅起滚烫的汤汁,正好落在她手背上,她痛得一缩手,秦风连忙拉住她的手,拿出手帕轻轻给她擦拭着,连声问:“有没有烫伤?疼得厉害不?”
他的手极暖,掌心有薄茧,显得很粗糙,可是却给人一种安定的感觉。林若初只觉得热气从手心
迅速的窜到全身,眼睛有些发胀,视线一点一点模糊起来。
秦风托着她的手,细心的看了看被烫伤的地方,说道:“只是有点发红,应该没什么事,下次小心点。”
她没有回应,秦风抬眸,见她低头,嘴唇抿成一条线,眼中隐隐有水光。他微微一怔,感觉掌心的小手开始往回溜,这才反应过来,轻轻咳了一声,刚想道歉,可是看到她羞得发红的柔软耳廓,心跳迅速狂乱了起来,他深深呼吸,在她完全抽回手之前用力握住她的指尖。
她倏地抬头,用了点力,却没有挣脱他的手,她的呼吸开始变快,不敢直视他温柔坚定的眼眸,他张了张嘴,声音有点哑:“若初,,好吗?”
锅里的热气蒸腾着,翻滚的气泡和珍珠一样连续不断的浮起来又碎裂,她看着满锅的辣椒,忽然觉得嘴辣得有点麻木了,连眼睛也有些辣,视线模糊起来,她一眨眼,就有泪水往下落。
秦风垂下眼,心脏就像被钝刀子不停翻搅一样痛不可抑。他缓缓松开手指,却听见林若初轻轻开口:“我……我试试,但是……还是不能保证……会不会委屈你?”
四周嘈杂的人声仿佛化在了空气里,消弭无形,他只听得到自己擂鼓一样的心跳声,急促的呼吸声,甚至,林若初眼中的泪水划过脸颊,从下巴低落在桌上的声音。
“不……不委屈,只要你肯试试都好,若初,我……我……”他曾经也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能说会道是最基本的功夫,如今却像个刚学说话的孩子,一句完整的话说出来都有些费力。他睁大眼努力看着她羞得通红的脸颊,她细长的眉毛,水光潋滟的眼眸,挺翘的鼻梁,鲜红的唇,她眼睛有些肿,脸也太红了点,像太阳晒过了头一样土土的,额头上还有一个小小的痘痘,可是他觉得她还是那么美,光芒四射,让他想膜拜。
林若初趁他发愣的时候抽回手,只觉得满手都是汗,她捞起一个丸子在油碟里滚了下,慢慢咀嚼着,却差点咬到舌头。
她抬头,正对上秦风含笑的目光,心一跳,掩饰的往后一靠,却不慎把搭在椅背上的围巾碰在了地上。刚才服务生收拾的时候地上落了点油,围巾便正好落在污渍上。她皱了皱眉,纯白的羊毛围巾沾上了这个,是肯定洗不干净的。
秦风柔声道:“没事,明天下了班,我带你去买衣服,你想要多少围巾都行。”
林若初脸红得更厉害,勉强一笑:“瞧你说的,这语气好像土财主。”
“那好,burberry的经典格子看起来很洒脱,givenchy最新款的围巾粉色的那款非常有小女人妩媚的感觉,这样说如何?”
林若初抿嘴笑:“老是提牌子,这样也是暴发户。”
“你这些是从哪儿看的?”
“天涯上有指南,如何分辨装豪门的暴发户……”
秦风微微眯眼:“拐着弯骂我?”
“大哥,我错了……”她说话比刚才自在了许多,眉梢眼角带着调皮的笑意,他又呆了呆,见她低头才发觉自己失态,便继续从锅里找吃的。
到最后,秦风一个大男人也吃得很撑,从火锅店出来,户外的冷风吹在脸上,他却觉得清爽。他看了看吃得太饱而显得有些茫然的林若初,温柔一笑:“要不然,走一走消消食?”
林若初点头,跟在他旁边缓缓走着,一阵风吹来,她没有戴围巾,缩了缩脖子,过了两秒,又觉得一暖,秦风已经把自己的围巾解了下来,在她颈上绕了两圈,细心的把她的下巴也笼了进去。灰底黑花的男士围巾围在一个女人身上显得很怪,她低头看了看,噗嗤一笑,说道:“哎,香水味加上火锅味,好难闻。”
她眼睛亮亮的,神采飞扬,脸被围巾遮了一些,显得更加小巧。秦风心跳又开始加速,目光落在她被辣椒刺激得红艳如玫瑰花瓣的唇上便再也移不开了。
林若初被他专注的目光看得不知道把手放哪儿,正在怔忡,他已经微微躬身,呼吸拂在了她脸上,她听到自己心跳和擂鼓一样,那样快,那样有力,血液被加速输送到全身各处,虽然天寒地冻,她却觉得自己热得厉害。但是她命令自己站好,等待他吻下来。秦风对她那样好,而她已经答应了要努力爱他,她不该再矫情,她该主动的向他靠近。
秦风盯着她颤抖的睫毛,轻轻一叹,在她头顶发丝轻轻一吻,微笑道:“你还不是一样,一身火锅的味道。”
她松了口气,又觉得有些愧疚,睁开眼睛凝视着他温柔的眉眼,咬住嘴唇,伸手挽住他的胳膊:“走吧,总是站着好冷啊。”
秦风嘴角不由自主往上扬起,拉住她的手放进自己衣兜里:“马大哈,这么冷的天,出门也不知道戴上手套。”
他的兜里温暖如春,她微凉的指尖渐渐的暖了过来,两人缓缓往前走,试着说话,可是到后来都觉得有些不自在,便静默下来,听着自己的脚步声。他的手指缓缓张开,穿过她的指缝,扣住,她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肯定脸红得不像话。他的衣服纤维里透出清淡的香水味,还有他温暖清新的气息,而最浓郁的却是火锅店沾上的气味,有些滑稽,
闻着怪怪的,可是她感觉到了最真实,最温暖的人间烟火气。
他真的很好,好得她自惭形秽,好得她觉得自己不爱他是一种极大的罪孽。
她抬头,目光在他清俊的脸上逡巡,心里有些发软。那么好的男人,或许爱上他,真的只是时间问题呢。
他能让自己幸福,她努力让他幸福,这样一起走着,也好。
她曲起手指,指尖按在他手背上,十指相扣。他却身子一僵,忽然停住脚步,眉头一皱,温暖的目光骤然变冷,迅速的环顾四周。
她一惊:“怎么了?”
秦风道:“我觉得不对劲,好像刚才有什么光对我们两个闪了一下。”
林若初愕然:“这……”
他观察许久,却没有找出任何不妥之处,把不安压了回去,低头看着她担忧的双眼,温柔一笑:“或许是我太敏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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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接下来……继续虐陆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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