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反正你的工钱也都是我给你的,那这么一说,和你当免费苦力一样,是你自愿的,我可没强迫你。”
苏澈战战兢兢的说着,心里忐忑不安,她这话着实没给靳以轩面子,他若是生气了,她讨不到什么好处。
但不试探试探他,她又不甘心。
他究竟要对她隐瞒身份,装傻充愣到什么时候?
苏天尧买了几样苏澈喜欢吃的小点心,回来时,刚走近,就听到苏澈所说的后半句话。
他不明所以,加快脚步,走到她身旁时,气冲冲的将靳以轩拉开,令他与苏澈保持距离。
“什么强迫!什么自愿?妹妹,他强迫你干什么了?”
苏澈闻言,既知苏天尧脑海中已经脑补出了一大串不可描述的画面,她将计就计,趁此想让靳以轩没台阶下,就会自己对他们坦诚身份。
她不喜欢这种故弄玄虚,被人玩弄的感觉,既然靳以轩早就把她和苏天尧耍得团团转了,那她也耍他一次。
“哥,你不在,他强迫我和他回家,做他的小妾,我不答应,他就要杀了我,也不会放过你。”
靳以轩有些茫然,他何时说过那些话?
不过,顺水推舟倒也无妨。
“我妹妹都被你害成这样了,你还不肯放过她!天底下就没有别的女子了吗?你真是害人不浅!靳以轩,你不得好……”
苏澈终于叫他哥哥了,苏天尧对苏澈所说的话深信不疑,尽管他十分忌惮靳以轩,但还是得为苏澈出气。
他还没骂过瘾,就被靳以轩投来的一记眼刀杀吓得把后面的那个字硬生生憋在了喉咙里,大气也不敢出的往苏澈身后缩了缩。
怂包……
苏澈白了他一眼,紧接着对视上靳以轩的目光,四目相对之时,靳以轩眼中吓人的杀气顷刻间烟消云散,转变太快,只剩下能刻进骨子里的温柔,让苏澈不由得心里一颤。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眼神是宠溺。
而且是只对她一个人才有的。
不不不,这一定是错觉。
伴君如伴虎,一定要把这种自以为是的错觉扼杀在摇篮里,不然,她一旦确定了,那么,眼里就不可能若无其事的装作没他了。
“世上女子千千万,我只心悦她一人。谁说要让你当小妾了?我未娶,你未嫁,刚好凑成一对堂堂正正的夫妻,风风光光迎娶你可好?”
靳以轩认真回答着,前一句是回答苏天尧的,苏澈立即会意,不由得赞叹靳以轩情商挺高,言语间不慌不忙的为她圆了谎,而且他也讨到了便宜,问出了他的心里话。
她只觉得靳以轩挺随便的,随便就说出了这番嫁娶之言,和地痞似的,做不得数。
但他是魔尊啊,就算是做不得数,只要听一听,即使左耳进右耳出,像是一阵风吹过,也是极好的。
换成别人,即使威逼利诱,恐怕也很难让他自愿说出这番话。
苏澈不由得沉沦了几秒。
她不以为意的调侃道:“你这个小跟班,说话都那么不要脸了吗?说得那么轻巧,没有半分羞涩,也不是第一次说出口了吧,到处招蜂引蝶的,可不好哦,我需要你为我招揽客人,但是招来一堆桃花的话,我可是要处罚你的。“
“我只招你这一朵就足够了,你就是我的整个春天。”
听到靳以轩言简意赅的深情话语,苏天尧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觉得又惊又怕,这意味着靳以轩又要缠着苏澈不放了。
“妹妹,走走走,男人的话听不得,做不得数的,你就是被他害得失忆的,他只是想再祸害你而已,你千万不要再往火坑里跳!”
苏天尧向天借了八百个胆子,硬着头皮说了一股脑的话,再也不敢看靳以轩的反应,拉着苏澈就往外走。
“这是我的地盘,傻了吧,要走也是你们走才对。”
苏澈不理会苏天尧,从他手中拿过他买来的点心,囫囵吞枣的吃了起来。
怎么滴心里就七上八下的了?
怎么滴就食不知味心不在焉了?
怎么滴就心如鹿撞,无法装作若无其事了?
靳以轩没有制止苏天尧,也没有将苏天尧弄走。
他就想知道一个答案。
“你信他还是信我?”
小心翼翼且满怀期待的语气,像是个受了委屈,讨糖吃的孩子。
“瞧瞧,瞧瞧,这是你身为一个跟班,对主子说话的态度?你就是欠管教,还有你也是,马上原地消失,我谁也不信,我只信我自己。”
哼哼,不是要隐瞒身份吗?苏澈这就让靳以轩自食其果。
“好,我听你的话。”
靳以轩点了点头,也不管苏天尧愿不愿意走,他就遵照苏澈的话,带着苏天尧原地消失了。
“爱谁谁,懒得伺候,也不需要你们伺候。”
瞬间,苏澈觉得清净了不少,她完全不用担心那两个家伙不会再来。
因为事实如此——他们早已盯上她了,不管安的是好心还是坏心,苏澈都本着眼不见为净的原则,翻箱倒柜的开始看客人们的心愿条。
这是她百无聊赖时消遣的手段。
奇葩的是,这一整天,偶尔登门的客人竟然向她求子,着实令尴尬不已。
“爱莫能助,这边建议您去拜送子观音哦(′w`)”
“苏老板,人生太无趣了,我迷失了方向。”
有些客人是来找她谈人生谈理想的,看在银子的份儿上,她好歹整两句凑凑数,不然银子收得不踏实。
“难过的时候自己消化,不要告诉别人,因为这无疑是多了一些人知道了让你心如死灰的致命伤而已。”
“除非你确定对方能痛你所痛,思你所思,想你所想,诚心诚意的关心你安慰你,你才能向他诉说。”
苏澈耐心的继续说着,顺理成章的加了价。
“可是这样的人本就寥寥无几,你怎么忍心把自己的坏心情过度给他们呢,所以向我倾诉吧,不过嘛,得加钱。有什么心愿和苦水,都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助你们一臂之力,不过,有偿哦,价钱没商量。”
“好说好说,我们就是不喜欢商量。”
仅仅一天,苏澈又赚了个钵满盆满,积累了很多客人们的心愿,无妄城里本来就没有什么穷人,再加上她的业务水平挺能唬弄人,想不赚钱都难。
“赚翻了,也该赔我店里的损失了吧!连本带利的赔!”
对面的老板笑里藏刀的带着几个伙计往里冲,苏澈正在数钱,没顾得上看,一柄大刀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看了一眼对方,六个膘肥体壮的伙计和不怀好意的店家,这六个伙计,一眼看上去就是能一拳将她揍晕的那类,不用怀疑。
可是,对面的店家就没什么实力了,她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滚!再打扰我数钱,我把你脑袋割下来,让你这六个老跟屁虫当球踢着玩儿。”
那名有恃无恐的将刀架在她脖子上的大汉,根本没看清自己手中的大刀是怎么像是泥鳅一般从他手中滑走,到了苏澈手里的。以为这是错觉,下一秒,就见苏澈已经将刀架在了自家主子脖子上,并且割开了一道浅浅的口子。
转变太快,店家方才还耀武扬威,顷刻间脚下一软,感受到疼,直接被吓尿了。
其他的几个大汉脸色煞白,哪儿还敢有什么动作,稍有差池,主子的命都没了。
他们这才知道,原来醉堂春的老板不仅是个小丫头,而且是个狠角。
能在一念之间要人命那种,完全不会心慈手软。
“知道刀架在脖子上是什么感觉了吗?”
擒贼先擒王。
“姑奶奶,您慢着点儿……注意分寸……知道了,小的错了错了……”
对方赶紧求饶,额上滑落下豆大的汗珠,浑身打颤,心惊肉跳,生怕苏澈一个不留神,手上力道不稳,就会要了他的老命。
这柄大刀是为她准备的,有多锋利,他心里清楚。
“把地板清理干净,然后滚。”
这已经不是对方第一次找她的晦气,她已经得知是因为这两年店外被设了结界,误闯者被结界打飞,对面的店因此被砸坏了很多次。
可又不是她设的结界,这个锅她不背。
“我失忆了,不记得的事情,我是不会讲道理的,更不会对一进门就威胁我的人讲道理,找我赔钱?有门,但是没商量。谁撞坏的找谁去,也是因为你的店修缮质量实在太差了。”
“是是是,您说的都对………”
苏澈直接将手中的大刀朝对面的店门扔了出去,大刀精准的插在大门上。
店家吓得魂儿都要飞了。
“这次是故意的,毕竟你们已经找我麻烦了,浪费了我的时间,把地板打扫干净,不然,下次直接在你们每个人脑袋上插一刀。”
苏澈嫌弃的看了一眼店家尿裤子的模样以及地上的尿渍,言语中,几人已经战战兢兢的开始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