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她所料,宁霞仙子虽然追了进来,找到了她,但万万不敢在佛祖面前动手。
这就像学生怕老师一样,必须得规规矩矩的。
但一旦到了学堂外,又是另一番样子了。
“小样儿,姐就是喜欢看你这副看我不顺眼又不能把我怎么样的模样,心里得劲儿,哈哈哈哈哈。”
苏可可憋笑的腹诽道。
“看你能横到几时!”
宁霞仙子夺门而出。
她自然知道苏可可是半妖之身,在佛祖面前也逞强不了多久,必会死于佛光之下,到时正称了她的心意。
坐收渔翁之利。
“哼,姐姐这么多年来,这条命就是被玩儿的,姐姐敢玩儿,就不会让自己死在这里。”
苏可可有恃无恐,她有护心丹,能够保全自己的性命,若是丹药用完了,也可以趁着夜里隐身时,离开佛堂。
真到了那一步,她也只能冒险赌一赌了。
毕竟她不能保证宁霞仙子也像其他凡人一样,晚上看不到她。
如此一来,她在寺庙里如鱼得水的过了几天清闲日子,护心丹服完了,终究走到了必须冒险的那一步。
而宁霞仙子近日都在附近守株待兔,一直等着她出去。
这不得不让她佩服女人死缠烂打起来,真是可以将其他事情都抛诸于脑后。
敢情神仙都是那么闲的。
“人生总是充满无数的冒险,玩命儿去吧,越玩儿越刺激。”
到了夜里,苏可可为自己打气,迈出佛堂。
不知是不是在佛堂里闻香火味的时间太久,离开之后,她感觉到空气中充满了污浊之气。
她这么俗的人,也偶尔道貌岸然了一下。
从宁霞仙子身旁经过时,她心弦紧绷。
扑通!
扑通!
心跳的频率不受控制的加快。
幸好,事实证明宁霞根本看不到她。
哈哈哈哈哈,她着实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真是在刀尖上行走,悬崖边徘徊!
“我就想嘛,我堂堂醉堂春的老板,也是受世人膜拜的存在,怎么可能死在一个死缠烂打的女人手里!”
她庆幸的腹诽道。
宁霞仙子左顾右盼,觉得身旁有股妖气一晃而过,手中的仙剑也感应到了,颤动不已!
还未等她有所行动,仙剑就从她手中飞出,朝苏可可刺去!
苏可可正沉浸在方才逃过一劫的喜悦中,浑然不觉危险以至!
铛的一声脆响,不知谁掷出一枚石子,击中了仙剑,经此一提醒,苏可可枉若梦中惊醒,朝身后看去,只见宁霞的剑已经被石子击落在地上。
仙剑如同受了奇耻大辱,愈发震动起来,再次飞起,遂不及防的刺向她的心口处。
电光火石间,一切都转变得太快,快得她没有及时避开。
幸好,闪避了一点点,不然,必被一剑穿心,当场毙命!
真是一把好剑!好贱!和主人一样恶毒,仙人也和凡人一样,恶毒起来什么也不管,只顾除去心头大患。
这一切都源于靳以轩到处惹桃花。
苏可可眼前血光飞溅,呼吸也慢了。
沉重,压抑,感受着又被靳以轩坑了一把的滋味。
她如此小心翼翼却还是大意了。
方才是谁做好事不留名,抛出石子提醒了她一下?
这会儿人走了没有?
能不能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
不不不,她现在可不想上西天……
“呵呵,不知你去哪儿学的这本事,竟然能瞒过我的眼,还能避开佛光,但我的剑可不会认错人,前几日它与你接触过,识得你的气息。”
除了剑以及地上渐渐弥漫着的血,宁霞仙子并没有看到苏可可,但她毋庸置疑,苏可可已经被仙剑所伤。
“真是笑掉大牙了,第一次听到仙人承认自己不如一把剑。”
宁霞仙子被怼得瞬间怒火中烧,看到地上的石子时,她的身体猛的一滞。
这是魔界中特有的砺川石,受魔气滋养,怪不得能轻而易举的将她的仙剑击落。
“你到底找了什么妖魔鬼怪做帮手?你已经被我所伤,怎的还不见人前来搭救?”
好让她一网打尽。
“第一,伤了我的,是剑,贱人可没这个本事,第二,我的帮手都是有眼力劲儿有头脑的,怎会再出来?”
苏可可再次怼得宁霞脸色大变,宁霞若反驳,就是承认了自己就是她口中所说的贱人。
“也好,我一直想着他不会为难你,但转念一想,你这么多年对他绝情至此,他可能比任何人都想除掉你,将你作为大礼,送到他的剑下,也是一桩美事。”
宁霞仙子想到靳以轩或许是不忍心对苏可可下手,那她就当个好人,成全他,这会儿苏可可是她抓的,靳以轩也就不会为难了。
她摊开手掌,掌中凝出一只仙气萦绕的纸鸽。
“去通知魔尊过来,手刃旧爱。”
宁霞仙子心里有些期待,她这也算帮了靳以轩一把,他对她的好感度一定会大幅度上升。
――――
“弄死你太容易了,你就该死在靳以轩手里,成全了他,也成全了我,更是你应得的下场。”
苏可可不知道这儿叫什么地方,目之所及之处,石壁上时不时有怪异的红色火焰喷出。
她被铁链牢牢锁住,困住手脚,绑在石柱上。
石柱位于血池中央,她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剑伤没有处理过。
血池中的血液沸腾着,扑腾扑腾的冒着泡,泛着浓浓的血腥味。
实在乏了,很想睡觉,又怕一睡过去再也不会醒过来,于是咬牙坚持着。
耳边传来宁霞仙子絮絮叨叨的声音,这货一直对她啰嗦着靳以轩如何如何讨厌原主,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仅是于心不忍而已。
“聒噪。”她无力的开口,眼中尽是轻蔑的笑意。
宁霞以为自己当真对靳以轩的所思所想明明白白,已经传信了许久,靳以轩还没有来。
“哼,死之前,让你再逞逞能,本仙子大人有大量,不与你一般见识,能死在靳以轩手中,也是你的荣耀。”
“他不会来的。”
苏可可省点儿力气,闭目养神着,懒得与她争辩。
在靳以轩眼中,她仅是个过客,没有什么仇怨,她始终觉得他很善良。
就算真的如宁霞所说,他很恨原主,他也不会将对原主的情感纠葛附加在她身上。
“你怕死,所以希望他不来,他来了,你就没有活路,把你的侥幸心理藏在心里,你这条贱命,从未得到怜惜。他会杀了你,就像当年杀了你的情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