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男人死一千次也没必要可怜,苏可可心疼起这对痴男怨女起来。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痴男怨女都是别人家的,她自己活得自在,哪怕只活一天,也断然不愿到这种境地。
换个角度想,凡事若都在可控范围内,谁又愿意发展成这样呢?
“容容,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以后,黄泉之下,我与你携手相依……”
“呵呵呵呵!”
傅容冷笑起来,眼神中透着摄人的杀气,让人不寒而栗,阴风阵阵,令人毛骨悚然。
“韩浩禹,我只怨我自己,对你竟眷恋至此,不想让自己吓到你,所以直至今时今日才等到苏姑娘的出现,我才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出现在你面前。不然,我早就为自己报了仇!”
可是,报了仇又怎样呢?
即使是在黄泉下,她也不愿与他同路!
“苏姑娘,谢谢你。”
阴阳使者来勾魂索魄之时,傅容就离开了苏可可的身,同阴差一起走了。
“哎!完事儿。”
苏可可瞥了一眼韩浩禹的尸体,他落个无人收尸的下场,也是他罪有应得。
按照傅容的性子,到了黄泉下,哪怕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她也会求阎王让她与韩浩禹隔绝开。
曾经相爱相守的两个人,如今到了这样的局面。
逝者如斯,那都是别人的故事,她看看,听听也就罢了。
别人再惨也不会有她这般惨。
“没见过你这么玩命的。”
靳以轩突然出现在苏可可面前,将她吓了一大跳。
她见傅容之前,事先做了准备,早已服下了两粒护心丸,这可是她花了大价钱买来的。
无妄城中鱼龙混杂,她得想办法自保,弄些丹药保护自己也是理所当然。
傅容离开后,她并没有觉得身体有任何不适感。若是没有那丹药,恐怕不死也会丢了半条命。
怨魂的怨气是最伤身的。
“那也是我自己在玩我自己的命,我的命不就是被你和原主在玩儿着的吗?这会儿我自己玩玩,也自己负担得起责任,你掺和和什么劲儿?”
苏可可白了他一眼,此话一出,靳以轩瞬间被怼得没话反驳。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竟然下意识的想说声:“我错了。”
幸好没说出口,不然,自己在一个微不足道的半妖面前,不就成了卑躬屈膝之辈?
“说好了和我一起回魔界的,到处晃悠什么?还真当自己天不怕地不怕?”
“自由自在挺好的,我是你的谁啊,非得和你一起回去?魔界里群魔乱舞,我若是被谁炖了,你负责?!”
“我负责!”
靳以轩想也没想的就回应道。
他心里有些生气,在他面前,她是一点儿也不信他连她这么个小小的半妖都护不住吗?
像是将他的自尊踩在脚下狠狠践踏。
“我就喜欢你装模作样的一本正经,骨子里的某种气质绝不外泄,但明眼人都看得明白,这叫闷骚。”
苏可可假笑着说道。
“在醉堂春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不喜欢死缠烂打,也不喜欢趋炎附势的狗腿子,好狗不挡道,您打道回府吧。”
苏可可大步流星的离开,靳以轩什么大场面没见过,怎会因她三言两语的胡话就乱了分寸。
“你说谁趋炎附势啊?你有什么可攀的?”
这次是例外,还真乱了分寸。
“那你就承认你是狗腿子吧,我没什么可攀的,那你也死缠烂打了不是?”
苏可可轻描淡写的说着,靳以轩心头如遭暴击,再次被怼得没话说。
他跟上她,与她并肩而行,此处离无妄城很远,傅容轻而易举的就能来到这儿,因为她不是人。
苏可可眼下可没想回醉堂春,她知道自己暂时回不去,也不想求助于身边这个烦人的家伙。
兜里有银子,在哪儿都乐得逍遥,何必要回到那处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地方?
如今知道自己避无可避,她也就想开了些。
夜里隐身这一点对她暂时有利无害,去住店也不必花银子,直接找了最近的一家客栈,大摇大摆的推门而入,住进了一间上房。
店小二路过之时,只以为自己打扫之后没关好门,索性将房门关之后离开了。
苏可可怡然自得的靠在床头休息,夜深人静,她渐渐睡了过去。
靳以轩轻而易举的穿墙而入,来到她身边,看着她熟睡的样子,不忍心吵醒她。
她很平凡,却也不平凡。
呵,这个女子既然知晓他是魔尊,怎就不求求他救她一命,帮她改了命数,免去一死?
或是随他进魔界,有他的庇护,岂不快哉?
魔界众妖他都能庇护得下,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无关紧要,如此而已。
“我这是什么命?天……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睡梦中,苏可可呓语道。
靳以轩情不自禁的被逗笑了,化作一道白光进入她的梦境。
“靳以轩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横扫千军,长得又好看,本事又大,抱抱大腿求他救救我,让我免去一死,应该是可以的。”
“求?求什么求?没有他和原主,你会成了将死之人吗?咱要骨气,谁都可以,就是他不行!”
“死要面子活受罪,命都快没了,要底气有什么用?”
“说不定死了历完这场劫,浮华一梦之后,就回到了现代呢?”
靳以轩看到,苏可可的梦中,有两个苏可可在互相争执着,谁也没落了下风。
原来她心里很明白其中的利弊,想得也十分透彻,仅是难以做抉择而已。
“看在你还没我想象中那么糊涂的份儿上,我可以给你找个台阶下。”
“苏可可,不如我把醉堂春给你,你待在我身边,说不定事情还会有转机。”
快求我救你,我这是在给你个台阶下,你别不识好歹。靳以轩表面上这样说着,心里如是想着。
“谁要你那家破店,最大的转机就是你!马上去死。”
不跟这般牙尖嘴利的小女子斤斤计较,靳以轩不动声色,一时间不知如何对待她才好。
他有无数种方法将这般只会逞口舌之快的小女子收拾得服服帖帖,但却不想对她用其中一种方法。
“我们是冤家吧。”
他轻笑一声,脸上浮出如沐春风般的笑容,不是冤家不聚头,他确定,他们是彼此的冤家,他掐指一算,她是他的劫,也是他的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