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可可所说的问题,靳以轩听在耳中,以为是对他的称赞,看来,苏可可对他颇为欣赏,认为这天上地下根本就没有哪个地方能淹死他。
实则是有的,但她既然认为他挺完美的,他也就不打破她对他的好印象了。
“没有,哪儿有什么地方能淹死我这个堂堂魔界至尊。”
苏可可狐疑的点点头,不管他是打肿脸充胖子,还是事实就这样,对她来说都无关紧要。
归根究底,她弄不死他,心里的失落感又加重了一些。
“那你问这种无聊的问题,是你脑子进水了还是你故意在耍我?都有吧?我的时间宝贵着呢,你打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
苏可可还有正事儿要做,先将他打发走,她才能去找她想要的东西,不然这个瘟神走哪儿跟哪儿,形影不离,她哪儿还有机会实施她的计划。
反正也是个没钱的家伙,她指望不上,只能自掏腰包了。
对一个爱财如命的人来说,这是多么要命的事。
“可可,我没有在耍你,我是很认真的问你的。”
靳以轩认真的解释着。
苏可可总觉得他蠢萌蠢萌的,又老实憨厚,但不管怎样,她都得在两个月的时间内弄死他。
若是爱上这个家伙,那就是在浪费她自己的感情。
“为什么?就因为我是你的未婚妻,就因为你爱我,你要跟着我保护我?”
“是啊,有什么不对吗?”靳以轩不明所以,小心翼翼的问着。
时隔多年,他现在才出现,苏可可一定记恨在心,要打要骂,他都悉听尊便,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从前,他也没少挨她骂,但听多了总是左耳进右耳出,习以为常。渐渐的对她也越来越疏远,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她的真心本就不在他身上,放弃了他,移情别恋。
“爱我?有个屁用!能当饭吃吗?你不出现的时候,我也好好的没病没灾的,你说的要好好保护我,是要盼着我多经历些火烧眉毛的大劫大难,让你有英雄救美的机会?瘟神。”
苏可可不屑的说着。
“……”
靳以轩竟被她说得一时无语应答,她的性情与从前的确判若两人,相比之下,他还是喜欢现在的她。
“不管怎样,我爱现在的你,至少你能好好与我说上许久的话。”
从前,她说话带刺,对他不闻不问,他的嘘寒问暖,令她心生厌恶,渐渐的像是个刺猬,专扎他一个人,扎到了心坎里。
虽然现在她说的话也不太中听,但是率真,不知者无罪,他实在没有什么理由怪罪于她。
唯有深爱,会让人心甘情愿的包容另外一个人。
和他说会儿话,他就这么容易满足了……苏可可凝视了他几秒,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好啦好啦,乖,你回家吧,我还有正经事要做呢。”
反正在想到办法弄死他之前,势必是要讨好他,如此才能保全自己,苏可可开始连哄带骗的搪塞起来。
“可可认为,与我在一起,日日夜夜与我相对,不是最正经的事?还有什么事情比你我同处更要紧的?你正在做最正经的事呀,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保证……”
“打住打住!你这话听起来特别不中听,而且显得你这人特渣,渣就渣吧,能渣得低调点儿不?至少别在我眼前碍我的眼。”
苏可可不耐烦的打断了靳以轩的话,男人要是啰嗦起来,似乎就没女人什么事儿了。
这男人啰嗦的挺让人心疼的,说得话偶尔也还挺中听的,搪塞归搪塞,讨好归讨好,她还是心直口快,因为这一段话,对他的印象分降低了许多。
“你听我的话,你就走,别整天神出鬼没的吓唬我,是想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吗?在你没娶我之前,我没有什么义务要与你朝夕相对吧?”
整天看着一个俊男在自己身边嘘寒问暖,也是一大幸事。
但她现在还没有资格和精力拥有这种幸运。
更何况,命运捉弄,她只能手刃他,而不能爱他。
不会开花结果的感情,何必呢?况且,认定了一人,她不就失去了欣赏其他俊男的自由?这可不是无事生非,若是他整天监视她,这会令她变得很不像自己。
苏可可估摸着他走了以后,用最近攒下来的银票去向无妄城中的守城人换一件至宝。
怎么也打发不走这个缠人的家伙,那就太浪费时间了。
有些话太过矫情,甚至有些恶心,令她感觉鸡皮疙瘩掉一地。
“你再不走,我就生气了,现在你都不听我的话,以后还怎么可能会听呢?还说爱我,爱你个头。”
“……”
靳以轩十分意外,又十分欣赏她如今这副率真的个性,眼中透出一丝欣喜的目光,像个听话孩子似的点了点头:“可可教训得是,我走就是了,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还有条件?
挺麻烦的。
“有话快说。”苏可可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
“以后叫我的名字。”
他温柔的说着,又十分期盼着她的答复,哪怕是点点头,唤他一声。
“哦,靳以轩。”
苏可可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什么条件呢,这根本就不是问题,张口就来,叫个名字而已。
“可可真乖。”
靳以轩很是欣慰,语落,立即消失不见。
“乖你个头。”
苏可可没好气的说着。她可以让他听话,但他说她乖,这就让她感觉像是在哄小猫小狗似的,一阵厌恶。
事不宜迟,他走后,她随即取了银票,装了满满一布兜,鼓鼓囊囊的,挎在肩上,大摇大摆的走出醉堂春。
无妄城中鱼龙混杂,大多不是缺钱的主儿,但不代表没人抢。
反正旁人也看不到她以及她从店里带出来的任何东西,她也不用担心被打劫。
天亮之后,一切才会拨云散雾,显现出来。
久而久之,夜里,成了她最有恃无恐的时候。
一开始,她一度以为自己是魑嵬魍魉,心生惧怕,但转念一想,自己吓自己,就算是,也不用怕。
今儿才得知自己是个半妖,实则发现自己这个半妖,除了夜里会隐身,以及可以连续很多天不吃东西,身体也不会有问题之外,其他的和普通人没区别。
没有腾云驾雾通天彻底之能,实在是太垃圾了,枉为妖。
“姑奶奶命苦,上辈子是得罪了谁啊,派姑奶奶渡这样的破劫。”
当她来到守城人陌峰溪的住处时,天已经蒙蒙亮。
苏可可算准了时间,正是因为天快亮了,旁人看得到她,她才能与陌峰溪买到传说中天上地下最致命的毒药。
只因她不知这毒藏于何处,又打听到陌峰溪是个只认钱不认人的绝情主,不然,何必跑这么一趟。知晓毒藏于何处,趁夜里隐身之时前来盗取即是。
但想象中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知晓人家喜欢钱,她只能带着银票屁颠屁颠的赶来,投其所好,达成目地之后再趁着夜里隐身之时将钱盗回。
与之相较之下,她扪心自问,自己有那么一丢丢通情达理,至少会分清楚轻重缓急,为醉堂春的客人们办事时,稍微那么乐于助人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