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这花怎么干了?”阮软有意转移话题,指着男人手中托着的那朵花惊呼。
惊讶是真的。因为那朵散发着金光的花儿自没了花蕊中那颗圆圆的东西后,就慢慢地失去光泽。直到现在像是被风吹干了一般,六片花瓣都泛着枯黄。
“这是什么花啊,大师兄?”
既然沈殷说可以提升修为,那应该是灵花。可阮软没在相关典籍中见过,自然也是不认识的。
从身上拿出一个小盒子,将这朵干了的花小心地放进去,再收到先前丢给少女的那个装满吃食的芥子袋中,沈殷这才慢悠悠开口:“九幽莲。莲子是灵气聚集凝结的精华所在,同时也是这花生机的来源。摘了莲子,断了生机,当然就枯黄了。”
不过就算枯黄了,九幽莲的花瓣也是不可多得的。灵效虽比不得莲子,但相较其他灵花灵草还是强了百倍的。
“九幽莲??是那个万年才会结一朵、能助人进阶的九幽莲吗?”阮软顿时瞪大了眼睛,张大的嘴都快合不拢了,声音也是干巴巴的。
沈殷觑了她一眼,问道:“难不成还有别的九幽莲?”
“你就这样轻易地把那么珍贵的莲子给我吃了??”少女嗓音蓦地升高,白瓷般的小脸上一片潮红,握着拳头愤愤然:“我配吗?我不配!”
“……”
默了默,芝兰玉树的男人伸出手怜爱地抚了抚她的脸颊,眸中眼波流转,柔声道:“小师妹,戏过了。”
当他没看见那透着兴奋的小脚尖在地上碾了又碾,都快将地面刨出一个坑了么?
被戳穿的少女并没觉得尴尬,跟变脸似的登时嬉皮笑脸起来,拽着男人的胳膊小幅度晃了晃,漂亮的杏眼晶亮晶亮的:“大师兄,你怎么这么好呀?”
这么贵重的灵植,无论哪个修士有机缘拿到,连一片花瓣都断舍不得与旁人分享,何况还是精华所在的莲子呢?可沈殷竟然眼都不眨地就喂给她吃了。说实话,阮软还是挺动容的。
“是么?那不若我们……”俊美的男人勾了她的小手指,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作势就要去解少女的腰带。
身子躲过了那伸过来的大手,往一旁避开了
些,阮软赶紧接话:“不若我们去寻三师兄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说着话,少女自顾自地捡了个方向就闷头往前。男人一声轻笑随风飘到了耳畔:“那方位是通往食人鱼寒潭的,你确定要往那儿走?”
闷着头的少女脸颊涨得通红,脚尖一转换了个方向。
看着小姑娘恨不得化作一阵风飘走的背影,沈殷勾唇失笑。想与她双修是真,不过肯定不会在这种地方,他没有天为被、地为席的癖好。
两人不知走了多久,别说莫流光他们了,其他一个人影子都没看见。沿路倒是途经了一片灵气充裕的花田,里面长满了各种灵植。于是,两人不费吹灰之力地就将身上的芥子袋装得满满的,可谓收获颇丰。
心中大喜的阮软也不愿动弹了,就地坐着观赏风景。绿草如茵,鲜花点缀,一只白鹤掠过湖面,掀起了点点的涟漪。蓝天碧水,是适宜修养的好地方。
然而她刚惬意着,整个人忽地摇晃了起来。连忙翻爬起身,就见地面裂开了一条缝隙。周遭的树木要么陷入了裂缝之中,要么被震得折断了,美好的景色瞬间被破坏得彻底。
“秘境要关闭了,我们快走。”沈殷拉过阮软的手,身形一动,下一秒已经站在熟悉的地方。
其他宗门的弟子也陆陆续续出来,个个狼狈不已、灰头土脸的。有些还是竖着进去,横着被同门抬出来的,那凄凉的景象岂是一个“惨”字了得。与光鲜亮丽、精神焕发的沈殷与阮软,简直不像是从同一个秘境出来的。
“大师兄、小师妹,你们没事?”莫流光从人群之外挤进来,咧着嘴冲他们笑,看这精气神应该没受什么伤。
简之白身上挂了一点彩,不过眼眸仍旧黑得发亮,看来此行也是收获满满。
大家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没有提及任何有关秘境之中的事情。不是忌惮同门,而是出门在外,人多眼杂的,保不齐会有心术不正的修士起歹心。毕竟杀人夺宝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心一点总归没错。然则想法是好的,只是关键时刻总有掉链子的人。
“大师兄,有点热。”阮软扯了扯沈殷的袖子,抹了
一把额头沁出的细汗,声音又轻又弱:“我感觉自己体内有股热气在乱蹿。”
沈殷神色一凛,登时严肃起来。待探过心脉后,对上少女无辜的眼神,真是好气又好笑:“这是要进阶了。”
话音刚落,前一刻还艳阳高照的天忽地乌云密布,黑压压、暗沉沉的一片笼罩下来,压得人心头发慌。
在场围观的修士有反应过来的,惊慌失措大喊:“这是要渡劫的前兆啊,大家快散开!”
一瞬间几百名修士退得极远,挨得近的人跑得太急还差点摔倒。众人一起结了防护的结界,冲着尚且伫立在原地未挪开脚步的沈殷三人高声道:“真衍道君,你们快过来,天雷就要劈下来了!”
没想到无妄真人的小徒弟这个时候居然要渡劫了。修炼了这么些年只是个练气期,也是该踏入筑基的境界了。不过看这天黑沉的一片,隐有雷光乍现,似乎来得有些猛烈。
“小师妹还是第一次历经雷劫,我这作为师兄的怎么能够撤退呢?小师妹别怕,师兄就在这儿陪你。”莫流光十分仗义地抛给阮软一个安慰的眼神。不过是筑基期的天雷而已,他一个金丹修为还扛不住么?
闻言阮软还来不及感动,下一刻莫流光与简之白就被送出了天雷的锁定圈。沈殷抿了抿唇,心想他们还真扛不住。
那带着层层威压的雷电在翻滚的云层中若隐若现,沈殷眯着眼睛抬头望了会儿,随即垂了眼眸问哆嗦着身子的少女,嗓音出奇的轻柔:“害怕吗?”
“不,不怕。”阮软咽了咽口水,双腿都微微颤动着,还觉得有些发软。她其实害怕死了,那可是天雷啊!长这么大第一次见着这么汹涌的雷电,劈在身上会将人烧成焦炭的?
“啧,小骗子。”袖袍被涌起的风吹得呼呼作响,长身玉立的男人勾唇笑了笑,伸手将少女往自己怀里一带。温暖的手扣住少女的后脑勺,让她整张脸埋在自己的胸膛上,话语淹没在骤起的狂风中:“若是害怕,就别抬头。”
话毕,手心聚集灵力拢了个结界,将两人护在其中。
翻滚的第一道天雷落下,顿时飞沙走石,平坦的地面被砸出一个大坑,随着缭绕白烟冒出的是一股子烧
焦的味道。第二道、第三道来势凶猛的天雷相继落下,打在灵力支撑的结界上,竟现出了丝丝火花。
面色沉着的男人衣袍被吹得飞扬起来,束发的那根白色发带飘在空中打着旋儿。颀长的身姿岿然不动,紧紧护着怀中瑟瑟发抖的少女。
被按在硬邦邦的胸膛上,阮软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得耳畔风声呼啸,以及天雷落下时伴随着的轰隆声。视觉被屏蔽,其他感官就会格外敏感。她甚至感觉到了抱着她的男人心脏有力地跳动,身上淡淡的冷香也很好闻。
慢慢地,她就没那么怕了。悄悄抬起眼眸看了一眼,入眼的先是男人线条分明的下巴,还有紧抿着的淡粉色薄唇。他用手结了个复杂繁琐的印,挥掷出去,被天雷砸得险些破碎的结界又厚了一层,发出淡蓝色的光。
“这天雷不对劲,怎么还在往下劈?进阶到筑基的天雷道数应该早就劈够了啊。”站得远远的修士中有人发出疑问。
“除非,这根本就不是升到筑基渡劫的天雷!”
见天雷落下的这阵势,宁姣心中着实震惊。她敛了敛神色,向发出疑问的修士们解释道:“我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相关记载,有一种灵植名唤九幽莲,万年才能开出一朵花。凡人服之可生白骨、活血肉,修炼之人若能用得一星半点,修为便会突飞猛进。若是幸运的,直接飞升也不是没可能。”
修士们的注意力都被她说的话吸引,宁姣故作犹豫,猜测到:“我看阮仙子的情况倒是很像服了九幽莲的样子,毕竟这世上再没有别的灵物有这奇效,可助人一下子提升好几个境界了。”
“这么一说还真是。”有修士附和道:“说不准灵云门的人在秘境中找到了九幽莲这等宝贝,不过却没与我们说,打算自己私吞了。”
“那怎么行?待雷劫过后,需得好好问一下情况才是。”
宁姣的声音不算小,在场的很多修士都听见了。如此难遇的宝贝在跟前,众人的心思顿时活络了起来。若只是一场误会,那也就罢了。若真有此宝物,谁又不想分一杯羹呢?
于是站得极远的修士们心中都有了自己的小心思,迫不及待想这天雷即刻停下。
挑起众人
贪念的宁姣也全神贯注,时刻准备着。刚才的那番话她也不是无凭无据乱说。九幽莲确有其物,距上次此灵植现世,已经过了万年。归一宗一直在追查此物的下落,花了不知多少精力,也只得到零星的线索,晓得约莫在北海境内。
可北海那么大,要找到一朵花谈何容易?因而归一宗的弟子此次前来,不仅是进秘境夺宝,更重要的是想要找到九幽莲。这也是宁姣带伤都要跟来北海的缘由。
跟关心同门扯不上关系,与宗门利益更是无关,她只是想要先一步找到九幽莲为自己所用。她如今二十七岁,卡在金丹境已经好几年了。若是能够寻到九幽莲,她还用愁无法飞升吗?
看到阮软这进阶的速度,她惊愕之下立刻想到了那朵奇花,顿时嫉妒得难以自持,这才将九幽莲的消息散布了出来。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在邺城那时她曾想要杀了阮软。哪怕最后没有成功,但这梁子也是结下了的。
因而若手中握有九幽莲,灵云门的人势必也不会给她。归一宗的弟子对上灵云门的弟子彼此都讨不了好,还不若将这趟水越搅越浑,她兴许还能有趁火打劫的机会。
短暂的时间里,宁姣的大脑飞速转动,许多的想法与念头一瞬间就成形了。
一道接一道的天雷来势凶猛,在将灵力撑着的结界彻底破开之后,终于停了下来。厚厚的乌云逐渐散去,被遮蔽的太阳又露了出来。天光乍现,一道五彩的霞光在空中拉成长长的一道彩虹桥,非常漂亮。
“竟然从练气期一口气晋升到元婴境了!”不知有谁喊了一声,面面相觑的众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异样的神色。几百人慢慢围拢过来,大有逼问的架势。
硬是扛过近百道天雷的男人此刻灵力有些透支。如玉的脸上血色褪尽,连嘴唇都泛着不自然的白,垂在身侧的手些微颤抖着。他将手拢进宽大的袖袍,吐出一口浊气,对怀中的少女笑道:“没事了。”
这样子一看就很虚弱啊。阮软登时红了眼眶,瓮声瓮气道:“谢谢你,大师兄。”
除了父母亲人,从来没有其他人为她做到这种程度。虽然大师兄有些时候脾气坏、还爱欺负人,但关键时
刻总是拿命护着她的。
这个男人,真的对她很好。
“大师兄,你先打坐调息片刻。”吸了吸鼻子,阮软将人扶着坐下,目光扫过围过来的一大群人,小声道:“这些人交给我,你放心。”
沈殷的状态实在不好,点了点头,双腿一盘闭眼打坐起来。
围拢的修士人未至话已到:“恭喜阮仙子成功进阶。不知阮仙子用了何种修炼之法,竟能从练气期一跃至元婴期的?我等百思不得其解,还请仙子赐教。”
“说得这么拐弯抹角干嘛?阮仙子你就认了,是不是吃了九幽莲的缘故?”
“那灵物珍贵的很,想必一个人也用不完?各大宗门向来关系姣好,不若分享出来,让大家一起沾沾光?”
阮软只是淡定地将众人瞧着,漂亮的小脸上没有展现什么大的情绪,就算听到那些半威胁的无耻话语也没开口。
倒是性子急的莫流光忍不住了,三尺长剑执于手中,坚定地挡在阮软的面前,将那些或贪婪、或嫉妒的目光都隔开,厉声质问:“你们想干嘛?那灵物别说我们没有,就算有又如何?难不成你们还想硬抢?”
简之白与莫流光站一块儿,将阮软彻底护在了身后,凝眉道:“天灵地宝向来是有缘人得之,就算是本宗门都没有资格要求弟子上交,哪有被逼着分享给他人之理?道友的要求未免太强人所难。”
“就是强人所难了又如何?我们这么多人,你们打得过吗?”归一宗的陆川并没有接收到宁姣递给他,让他不要做出头鸟的眼神,仍旧我行我素充当了众宗门的发言人,丑陋的嘴脸一展无遗。
“真不要脸!归一宗这么大个宗门,教导出来的弟子竟然是个恃强凌弱的。仗着人多欺负人家灵云门来的弟子少,今儿我可算是开了眼界了。”
说话的女子身着艳红色纱裙,白腻的肌肤拢在纱质的裙衫中若隐若现。胸大腰细,身材火辣,那张脸也是生得美艳不可方物,举手投足尽显风情。袒露在外的脚腕上挂了一串金色的铃铛,走两步还发出清脆的响声。
步曳生姿地往阮软这边踱了几步,连瑶面带讽刺的笑意,说话丝毫不留情面,将那块强盗逻辑的遮羞布扯开,讥
得陆川面红耳赤。
在场的也不是所有宗门的弟子都认同陆川那番发言的,其中以合欢宗为首最是唾弃那种打着分享的幌子,实则行强抢之事的行为。
九幽莲这种至宝谁不想要啊?可万事都得有个章法。身为名门正派的弟子平日满口仁义道德,然而现在却眼红别人的机缘,想要联合起来行不轨之事。
假仁假义的伪君子总是比那些嗜血的魔族还要令人作呕的。连瑶现在深有体会。她还想再说两句,却被那个安安静静瞧着那些人歇斯底里的少女抢先了。
“九幽莲就在这里。”阮软手上托着一个盒子,见有好些修士蠢蠢欲动欲上前,歪了歪头疑惑:“你们说,若是宗门的掌门与长老们知道了门下弟子这般拙劣不堪的行径,会不会在修仙界羞愧得抬不起头来?”
这话一出,有一部分宗门弟子犹豫了。但另外一部分依旧毫无悔过之心,咬着牙狞笑:“你们若是没命出去了,谁会知道今天在这儿发生了什么。”
“呀,原来你们不止想要抢劫,还想杀人啊。”阮软小脸上闪过惊讶,随即将拢在袖子中的东西往半空中一抛。那像是卷轴般的东西瞬间在半空中展开,各大宗门掌门与长老们的身影浮现在其上。
此物是沈殷打坐前塞到她手里的,只有每个宗门的掌派大弟子才能持有。它别的作用没有,但可以联络到各宗门的掌门与长老们。为的是怕妖魔横起,威胁到修仙界的存亡。
被创造出来近百余年,这东西从来没有人使用过。不成想今儿有弟子第一次启用,陷入的危险境地却是被其他宗门的弟子所逼迫。
了解到事情始末的各大宗门掌门与长老们一时间臊得慌,尤其是自家门下弟子参与了这场无耻掠夺的,那几个掌门在其他宗门面前老脸都丢尽了,怒斥道:“师门不幸啊!你们这些孽障还不滚回来!”
夹杂着无边怒火的声音从卷轴中传出,将那些弟子吓得退了回去。各宗门的大能们都在看着,任再是嫉妒不甘,也不敢再有别的动作。
所有人都以为这事儿就算是告了一段落,不料阮软微笑着出了声:“各位掌门与长老们也都看见了,我与师兄们被逼迫到何种地步
。倘若今天这事就这么算了,以后灵云门该如何在修仙界立足?岂不是任意一个人模狗样的东西都敢上前来踩一脚?”
“所以,总还是要给点教训的。不知前辈们意下如何?”
近半的宗门没有任何意见,那几个门下弟子犯了错的掌门犹疑了片刻还是同意了。
若说这话的是沈殷,他们肯定不会同意,寻着各种借口混过去再说。可提出来的是阮软,他们略微思索也就允了。听闻无妄真人这个小弟子最是胆小,想来也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然而他们终究还是放心得太早了。几声惨叫回响在空气中,震得在场的人心神一凛。
收回逐月剑,眉眼间天真无邪的少女拱手冲着各宗门的大能拜了拜,规矩又乖顺:“晚辈失礼了。”
那三四个带头闹得厉害的弟子被一剑废了灵根,也不顾自己同门还在场,疼得在地上直打滚。陆川更是恨得咬牙切齿,冲着画轴磕了几个响头,大喊:“师尊要替我报仇啊!弟子不甘!”
归一宗那位峰主亲眼目睹亲传弟子被人废了灵根,又怎会不痛恨呢?不过确实是陆川有错在先,他就是想报复回去也找不到借口。再加上掌门勿通沉着脸,用眼神阻止了他的妄动。
尽管如此,灵云门与归一宗的梁子算是结下了。其实就算阮软不动手,出了这档子事,灵云门也不会再与归一宗交好。以后见面,权当无交情便是。
一场闹剧就这样草草收了场,那些失了面子的宗门弟子灰溜溜地跑了。站在灵云门这边的合欢宗等门派在告过别后,也启程回了自己宗门复命。
阮软与莫流光、简之白三人就守着打坐入定的沈殷寸步不离。在天色渐暗的时候,端坐着的男人眼睫颤了颤,意识终于回笼。
苍白的面色看着好了一些,嘴唇也红润了起来。
“大师兄,感觉怎么样?”阮软有些惊喜,凑到男人的跟前嘘寒问暖,眼眶还有点发红,将盛着九幽莲的小盒子递到他手上:“你吃一点,兴许恢复得更快。”
沈殷摇了摇头:“我用不着这个。”
从上辈子重生回来后,他的修为早就不止元婴期,只差一步便可渡劫飞升。不过为了不招摇,他身上带了
可以隐藏真实修为的法宝。九幽莲他可用可不用,还不若留给更加需要的人,比如师尊、师弟们。
“那好。”阮软将小盒子又放回了芥子袋,忽然想到什么,眼眸骤地一亮:“大师兄,我现在可厉害了!等会儿咱们回灵云门时,我御剑载你啊?”
“你确定不会将我摔下来?”沈殷身形一顿,并不是很相信自家小师妹的技术。
“当然不会!”少女不满地鼓了鼓腮帮子,轻飘飘地嗔了他一眼:“试试不就知道了。”
用灵力控制着的长剑逐渐升到半空,还在继续往上升。阮软舔了舔唇,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对同踩在飞剑上的沈殷兴奋道:“大师兄,抓紧我,要开始加速啦。”
加速倒是加速了,只是飞剑一直在往高空升,没有往前挪动半寸。越往上越寒冷,刮的风也就越大。一阵寒风卷过,连人带剑都被掀翻,从高空中掉了下来。
“我怎么看着有些不对劲啊?”在原地驻足观看的简之白迟疑地出声。
嘴里叼了根狗尾巴草,莫流光翘着腿躺在地上晃悠,随口道:“有大师兄在,能有什么不对劲的?”
话还没说完,一把剑从空中直直地落下来,深深插入距离莫流光的脑袋不到一寸的地里,发出铮的一声。
“……”
作者有话要说:莫流光:你是否见过一套从天而降的剑法?它清新飘逸,差点取了我的狗命(呆滞·懵逼·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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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在2020081720:53:51~2020081820:34: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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