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下来,除了我们早饭吃了一点外,也就是晚上这顿了。
因为从医生那里得到了关于樱子病情的这些具体的治疗细节,先前虽然也都对这方面进行了解过,但是,对待樱子这种罕见的疾病来说,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面对樱子的病情,恐怕谁都会在第一时间里想到移植心脏,但这种手术的风险也是绝对的大。
至于doctordon所说的给樱子移入第二颗心脏,真的是我自己孤陋寡闻,从纽约大学医学中心出来后,我也从网上搜寻了一下,确实有这方面的消息。如果真的能做这种手术,选在纽约大学医学中心自然是最佳的选择。
我跟樱子吃完了晚饭后,带着比来之前稍轻松一些的心情,踏上了回去的路。
路上,孙晓雪的话比来时多了许多,不过,话语中最多的则是关于樱子的。
而这次,我仍旧见到小丫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晓雪,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我再问道。
我这边问着,孙晓雪微微的摇头,表示不是。
我的眉头紧皱,她的这副模样绝对不正常。现在我所担心的最多的就是孙晓雪是不是知道比我更多的关于樱子的病情,所以才这么大担心,或者,她就仅仅只是对樱子未来的病情状况担心过度而已。
想到此处,我再多问了几句,但此时所问,却无法从孙晓雪的口中得知任何我想知道以及有助于我判断的讯息。我也不再想这么多,孙晓雪多数情况下都是情绪化,这一点,我也都已经快习以为常了。
等我们再来到了安丽娜的住处时,安丽娜此时仍旧在睡梦中。
我本想把安丽娜给喊醒的,而这时,孙晓雪却阻拦了我。
如是黑夜下,小丫头本来还有夜盲症。
我们此时在这灯光下,小丫头的可视范围肯定也没有多少。
我想让小丫头赶紧进到房间里去,但她此时却只想让我跟她在这里先待一会,安静的待一会。
“晓雪,究竟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隐瞒我,没有告诉我?”略微迟疑,我再问了一句。
孙晓雪还是微摇了摇头,低头不语。
“是不是关于樱子的?”我再问道。
听我这么说,孙晓雪这才微抬起了头来,见到她这副模样,我的心头又是一震,一股不好的预感此时涌上心头。
“到底是什么事?你跟我说啊!”我此时也有些着急了。
孙晓雪目光望在我的身上,咬着嘴唇,有些委屈。
想到先前孙晓雪的模样,我马上再把自己的口气缓和了下来,免得让刚跟我和好的小丫头再生气,那样的话,可就麻烦了。
我连忙把声音缓和下来,朝孙晓雪低声问着。
孙晓雪此时担忧之色,口中虽不说,但面色中已表露心头苦诉无疑。
来到孙晓雪的面前,再次把她给紧紧的拥在怀里,除此之外,此时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来安抚孙晓雪这一颗担忧的心。
过了没几分钟,突然,电话再响起。
看到这电话号,是安丽娜打过来的。
我看了一眼孙晓雪,心头稍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电话,不知道安丽娜是不是在房间里见到了我们又或是在担心我们这么长时间竟然还没回去。刚接了电话,果然,安丽娜是在问我跟孙晓雪怎么这么久还没有回去?
“我们马上就到了,你还没休息?”
安丽娜说小宝宝刚才啼哭起床,自己便起来了。
“恩,我们等一小下就回去了。”我再对安丽娜如是道。
安丽娜说知道了,等会过来给我们开门。
话说到这,便挂了电话。
刚一挂了电话,我这才把目光转向了旁边的孙晓雪,此时她的神色仍旧是复杂的忧伤,看起来分外惹人怜惜。
刚才我跟安丽娜的电话内容里也说的话,孙晓雪就在我的身边,可是听清楚。
我再把目光望在她的身上时,孙晓雪只朝我点了点头,这才对我说道:“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见孙晓雪此时模样,她显然不在状态,这个时候,或许她最需要的则是要好好的睡上一觉。
孙晓雪如是说,我也就没有多说,只点了点头,便带着她朝安丽娜的家行去。
本来我们这边离的就不远,再没几步,可就到了安丽娜的家门口。
几乎是在我们刚到了安丽娜家门口的同时,安丽娜再把房门打开。
一见到我们两人,安丽娜自然也是非常高兴的模样,说等我们好久了。
把我们给迎进了房间里,安丽娜再让我们先在客厅里休息。
孙晓雪刚一进门,便说自己的身体不舒服,想早点去休息了。
安丽娜和我也都没有阻拦,便让她先进房去睡觉。
孙晓雪此时反常的模样,安丽娜如何能看不出来孙晓雪有事。
而且,我们今天出去要办的事也是安丽娜极为关心的,见到孙晓雪的模样,安丽娜也是马上就精神紧张了起来。
刚才当着孙晓雪的面,安丽娜并没有马上问出口,就在孙晓雪这边刚一上了楼去,安丽娜便马上就朝我出声问了。
我也没有隐瞒,把doctordon跟我们说的那些话全都告诉了安丽娜。
安丽娜先前也知道樱子身体有恙,但却不知道她的身体竟会病重到如此地步。
刚听完我的话后,安丽娜也是第一时间就要带樱子过来米国这边治疗。
我当然明白安丽娜的心情,我的心情也是非常的急切。
我再劝说了安丽娜几句,我可是非常了解樱子的。以樱子的心态来说,在找到了水木雅子时,她几乎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死人。如今,终于要见到自家中这一件大喜事的发生,在仙道彰和水木雅子这么重要的时刻,她怎么可能不出现呢?说到这里,安丽娜再提出了一个先前跟我一致的想法,便是跟仙道彰说说,看能不能先把他们的婚期给延后。等到樱子的治疗结束后,才举办他们的婚礼?
这样想当然也不失为一个念想,只不过,就在我的脑袋里刚闪过这个念头时,我又很快的把这个念头给甩出了脑袋。
仙道彰跟水木雅子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先不说他们两人,即便真的是他们愿意为了樱子而放弃自己的结婚日期。两家人,特别是水木雅子的父亲能同意吗?即便两边也都同意的话,只是说万一,一旦樱子接受了治疗,最终没有成功的话,两家人的婚礼还如何进行?此时去想手术失败是非常折磨人的事,即便我们都不想说,都不愿说,但是,这种情况依旧存在,而且风险还非常的大。
而且吧,就以樱子个人信仰来说,她是绝不可能允许因为自己的身体原因而耽误了自己哥哥的幸福以及一家人的团聚欢乐的。
何况,在此期间,我还有一种类似封建的想法。
在我们古时有一种习俗,虽然也是古时的偏陋习,名为冲喜。放在今天樱子的身上,其实也是一件很合乎情况的事。
即便是陋习,只要能真的起到了传说中的效果,自然也是好的。其实冲喜只是改善一下病人或者当时恶劣环境时,给人一种很好的心理安慰而已。一个人身体有病,心里若是终日惶惶,病情自然难治。相反的,若是乐观大度,平常心来处之的话,很多情况下,病症可就自我消除了。
我把自己的想法跟安丽娜也说了,安丽娜最终也才点了点头,说暂时只能这样了,我们明天便起程赶往岛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