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冯笑眯眯的看着张家兄妹:“文韬啊!不是我说你。老吴当年为了你们三眼门差点把命搭进去,就凭这点,你今天的事儿干得就不地道。吴问给了你机会,你还不让张文鸢收手。非要闹到他跟你们对阵,你才站出来。这事儿,要是放在老张活着的时候,还不一个嘴巴子抽死你。”
张文韬深吸了一口气道:“文鸢,把吴问挖出来吧!三眼门惹不起正非叔。”
张文鸢尖叫道:“不行!我们三眼门有十大弟子,还有那么多门徒,为什么要怕吴正非。”
张文韬的脸色一沉:“当年野狼岭上的人不比三眼门少,他们的下场你不知道么?”
张文鸢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她虽然没亲眼见过尸横遍野的野狼岭,却听他父亲张啸风无数次提起过当年那场震惊了东北三省的血战,白龙吞群狼的传说至今还被老一辈术士津津乐道。张文鸢不敢去赌三眼门会不会成为第二个野狼岭。
老冯看张家兄妹谁都不动,不由得冷声道:“文韬,你妹妹不懂事儿,你也不懂事么?老吴跟你客气,你不要。真要让他翻脸,你再想客气也没机会了。”
张文韬一言不发的提起铁锹,往我的坟前走了过来。
老冯却开口道:“老吴说了,谁惹的事,谁来收!”
张文韬双目猛然一缩:“冯老,这是跟了正非叔。”
“你知道就好!”老冯笑道:“这里的事情,老吴全都知道,不然他挂刀干嘛?”
张文韬的脸色又是一变。老冯能驱使鬼魂传讯,哪怕我爷在千里之外,也能对这里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更何况,他还未必就距离千里。
张文韬把铁锹递到了他妹妹面前:“你来吧!”
张文鸢咬了咬牙,带着满脸屈辱走向了坟茔。几十年的愤恨,几个月的谋划,到了我爷面前一文不值,我爷甚至不用亲自过来,只在树上挂了把刀,就压住了纵横省城术道的三眼门。
张文鸢可能不相信,自己的骄傲,自己的努力会毫无价值,可事实就在眼前,她只能强忍屈辱去挖我的坟,因为她不敢赌上整个张家,整个三眼门。
张文鸢一锹入土之后,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可她没有想到,她那一锹之后,带着泥土腥味的坟茔就在自己眼前炸裂开来,我也在漫天暴土当中跃身而出。
“吴问,手下留情!”张文韬刚刚喊出声来,我已经张开了右手两指,一招二龙戏珠刺向张文鸢的眼眶。
我的指尖刚一触碰对方眼皮,手上真气便如箭离弦般的打进了对方眼里,张文鸢一双眼珠应声而碎,人也跟着惨叫倒地。
张文韬气得脸色发青:“吴问,文鸢已经服软了,正非叔也放过了文鸢。你为什么还要动手伤人。”
我沉声道:“我爷是我爷,我是我,我爷不找张文鸢的麻烦,不代表我要吃张文鸢的亏。张叔,对不起了!”
我嘴上说着“对不起”,脸上却没有半点道歉的意思,看向张文韬的目光里甚至还带起了几分战意。
张文韬敢动手,我就要称称三眼门大师兄的斤两。
张文韬看了我好一会儿,才长叹了一声,走到了满地打滚的妹妹面前。
张文鸢似乎也听见对方靠近,跟着声嘶力竭的喊了起来:“张文韬,我瞧不起你。卷山龙欺负到家门上了,你连个屁都不敢放,你还是男人吗……我瞧不起你……”
张文韬抬手把她给打昏了过去,撕开衣服蒙住了张文鸢的眼睛,把人抱起来走下了山坡。
我也说道:“小糖,我们走!”
我带着小糖快步离开了山顶之后一直没有说话,等我们走到了小区门口,小糖才低声道:“吴问,严心是不是不会回来了?”
“是吧!”其实我心里也不好受,我打残了张文鸢,张严心就算明知道错在对方,大概也不会再回半间堂了。跟张严心相处了这么久,我真有些舍不得对方。
但是让我放过对手,我也无法做到,我不让张文鸢记住卷山龙的血性,她就会以为我吴家人好欺,这次杀不了我,下次还会动手,就算再失手,大不了也就是张文韬或者张严心出面求情而已。
她可以肆无忌惮的找我麻烦,我只能碍于情面处处忍让?我不能干这种傻事。
小糖低声道:“吴问,你说严心会跟我们结仇么?”
“谁知道呢?”这个问题我也说不好啊!
我想了想道:“先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我们估计得搬家了。”
“嗯!”小糖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我知道她心里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