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阎看向保安,微微颔了下首,就和陆笙一起往里走了。
今天,门口有服务员在装饰花架。
见到二人过来,纷纷站成一排,然后喊了声欢迎光临。
大堂里,众人都在忙着布置餐桌,看样子,似乎是有人要在这儿摆宴席。
能在这里摆宴席的人,家底一定很丰厚。
可能是因为都在忙,所以,里面的人都没有注意到楚阎。
所以,两人很快就上了三楼,进了陆洲所在的包间。
“爸?”
在看到里面坐着的人时,楚阎惊讶地喊了一声。
没错,里面除了陆洲和上官殿外,还有楚宏忠和几个熟面孔。
都是经常跟在楚宏忠身边的生意伙伴,甚至连裴家友也在。
“来了?快坐。”
楚宏忠看向二人,旋即示意他们入座。
陆笙眨了眨眼,疑惑地看向陆洲和上官殿。
却听陆洲笑着解释道:“你裴叔叔说了你的本领,所以,其他几位叔叔都想见见你。”
陆笙在陆洲身旁坐下,目光疑惑地朝对面看去。
“小笙啊,就是这三位叔叔,他们说有事儿想请你帮忙。”
裴家友笑着给她介绍了一旁的三人。
三人大概都是四十多的年纪,两胖一瘦。
“三位叔叔好!”
陆笙乖巧地朝三人打招呼。
三人笑呵呵地连回了好几个好字。
其中一人道:“是这样的,雷叔叔最近总是做一些奇怪的噩梦,梦里不是梦到车祸,就是掉进海里,要不就掉深渊里,然后每天醒来整个人就很累,跟没睡过一样,你看这是什么原因呢?”
陆笙闻言,淡笑着道:“这种梦其实用不着找我过来的,我爸就能解。”
陆洲愣了下,旋即莞尔一笑。
陆笙其实很少喊他爸或者爹,大多时候都是喊他师父,所以,偶尔听一次,感觉还挺感动的。
“哦?”雷洲一愣,看向陆洲道:“陆先生也会这个?”
楚宏忠淡声道:“雷总难道不知,陆先生就是小笙的师父吗?”
雷洲摇了摇头,“我也是听裴总说小笙会这些的,没想到,竟是陆先生教的。”
一旁的裴家友也忙表示,自己只知道陆笙会这些,并不知道陆洲也会。
毕竟,他也是今天才认识陆洲。
“雷叔叔,让我爸给您解吧,当然,找我叔叔也行。”
“你叔叔?”裴家友蓦然看向上官殿,询问道:“莫非,上官老弟也懂这方面?”
上官老弟?
陆笙垂眸偷笑。
裴家友若是知道上官殿的年龄,只怕喊声祖宗都觉得喊年轻了。
当然,她喊人家叔叔也是占便宜了。
上官殿谦虚地道:“毕竟都是一家人嘛,他们会的,我自然也会一些。”
“没想到,你们一家人都是深藏不露的高人啊!”裴家友由衷感慨。
他对陆洲和上官殿的厉害没什么概念,毕竟他没见过他们做法的时候。
但陆笙他却亲眼所见,当时,那纸人大变活人一事,即便到现在,想起来都还是会感觉到不可思议。
不过,陆笙才这么年轻就这么厉害,身为长辈的陆洲和上官殿就用说了。
“雷总你这梦,说白了就是一个预兆。”陆洲淡声道:“你会这些梦,就说明有人在提醒你,让你今日别去这些地方,最好也别开车。”
雷洲闻言担忧地道:“这话怎么说?”
“就是,你梦里发生的事儿,其实相当于一个警告。”
雷洲沉吟之后,问:“陆先生的意思是说,有人在提醒我,让我最近别做梦里发生的事儿,否则,很有可能梦里的事儿会在现实中发生?”
陆洲微微颔首,“正是如此。”
“懂了,那有没有什么能避免这些可能的方法?”
“当然有。”陆洲淡声道:“你回去之后,找两颗黑狗牙,一些黑芝麻,还有一些铁粉,用红布把它们包住,然后缝起来,戴在身上,保准你连噩梦都不会再做。”
雷洲点了点头,“多谢陆先生指点!”
陆洲笑着微微摇头,目光看向其他两人,二人正欲说出自己的原因,他却伸手示意他们不必说。
“两位一个常在半夜惊醒,然后自己起来坐,另一位则很倒霉,是吧?”
“陆先生果然高明!”
一人道:“自从四月份开始,我整个人总是睡不安稳,睡到半夜就会自己惊醒,几乎每天都这样,看了医生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这人姓席,也是三人中最瘦的那个。
“你们家四月份时,是不是有人去世?”陆洲问。
席总点头,“实不相瞒,我爸是四月份的时候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下来,当场就没了。”
“你当时是不是跑去抱他了?”陆洲又问。
席总愣过之后,点了点头,“当时我听到响声之后,便跑过去抱他了,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想起可能会有什么,席总背后顿时一阵发凉。
“有人把你的灵魂卖给了恶鬼,你父亲知道后,便在你抱他的时候,把你的灵魂也抱住了,封棺的时候,他为了保护你,把你的灵魂也一并代入了棺材中。”
陆洲这话说完,席总顿时倒抽一口凉气。
其他人也是一脸震惊,似乎不敢相信,这世上竟还有这种事。
“我的灵魂被卖给恶鬼?”席总只觉得后背一凉,忙问:“那陆先生可知,是谁卖了我的灵魂吗?”
陆洲淡声道:“是你的至亲之人,至于是谁,其实席总你自己心里已经有数了。”
席总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一沉。
众人皆暗自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陆先生,那不知,该怎么做?”席总低声问。
“开棺招魂。”
“开棺招魂?”席总一愣,“这……会不会不太好?”
毕竟父亲才下葬不到几个月,如果就这样去打扰他,他总觉得不妥。
陆洲淡声道:“除了这个方法,再没其他方法了。”
席总抿着唇沉思半晌,最后点了点头,“那行,到时候还请陆先生帮帮忙才是!”
陆洲笑着点头,“自然。”
“那什么日子开棺最合适?”席总又问。
“什么日子都行,但必须在早上。”
“好,那一会儿还请陆先生留个电话,我决定好了就给您打电话。”
陆洲微微颔首,继续看向下一位,这人姓苏,比起前面两个,他的症状相对要轻很多。
“苏总的话,其实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可能在半路停车的时候,招惹了脏东西。”
苏总一怔,有些恐惧地问:“那陆先生有没有什么方法?”
“你三天前,把车停在路边抽烟,然后把烟头扔在别人的面前,他觉得你没给他,所以才会跟着你,你只需买两包烟,拿三根香,到那个地方祭拜一下即可。”
苏总闻言,顿时恍然大悟。
“难怪我从前两天开始,就一直很倒霉。”
他最近两天,不是喝水被呛到,就是打牌把把输,要不就是平地被绊倒。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啊!
他同陆洲道了谢后,便说,自己回去之前,就按照陆洲提的方法做。
裴家友和楚宏忠在一旁听着,脊背也不自觉地有些发凉。
二人先后问陆洲,他们有没有什么异样,听陆洲说他们没什么问题后,二人才稍稍舒了口气。
很快,饭菜就被端上来了。
几人吃完晚饭后,时间已经到了七点多。
下楼的时候,陆笙才知道,今天有位老人准备在这里过六十大寿。
寿宴不知什么开始的,但此刻,楼下的席位已经坐满了人。
送走了席总和雷总,还有苏总三人后,楚宏忠对裴家友道:“我这边还有场宴,阎儿就劳烦裴总送一趟了。”
裴家友摆了摆手,“反正也顺路,没什么麻烦的。”
楚宏忠和楚阎说了两句,又和陆洲他们微微颔首,这才转身准备回寿宴。
“楚总请留步。”
陆洲看了眼大堂,突然喊住了他。
楚宏忠脚步一顿,回过头疑惑地看向陆洲,“怎么了陆先生?”
陆洲上前几步,低声道:“你这里今晚只怕不会太平,我奉劝你一句,敬完酒就离开,否则,只怕要惹祸上身。”
“惹祸上身?”
楚宏忠微微一怔,“这话怎么说?”
“今日在这儿摆宴的人家不简单吧?”陆洲问。
楚宏忠点头,“是一位官员的母亲过六十大寿。”
“那就是了,这位官员不出意外的,明日就会因涉及贪污入狱,你最好别和他走太近,敬完酒就离开,或者,寻个借口直接离开。”
楚宏忠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和陆洲道声谢后,便直接回了寿宴。
他按照陆洲的话,跟老人家敬杯酒,又说了两句祝词后,便借口有要事离开了。
果然,第二天中午,某某官员涉及贪污上亿公款被逮捕入狱。
而和这人走得近的人,多多少少都受到了影响。
楚宏忠坐在沙发上,看着新闻里的报道,突然觉得,陆洲这人真的很不简单。
连他都没收到半点风声的事情,陆洲竟然知道,而且还明确地知道了这人被逮捕的时间。
在陆洲这种人面前,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样,这人太可怕了!
他听到下楼的脚步声,抬头看去,却见楚阎正从楼梯上下来。
“阎儿,你过来。”他朝楚阎招了招手。
楚阎为了能带陆笙上分,昨天晚了大半夜的游戏,要不是觉得很渴,他也不会这么早就起来。
他打了个哈欠,朝楚宏忠走了过去,“爸,您找我什么事儿?”
“坐。”
楚宏忠等他坐下后,才沉吟着问:“阎儿,你去过陆家,你觉得陆洲这个人如何?”
楚阎想了想,淡声评价道:“人挺好,很亲切。”
他也不知道为何,从看到陆洲的第一眼开始,就觉得这人很熟悉,而且,还给他一种很亲切的感觉。
“是吗?”
楚宏忠点了点头,状似无意地道:“昨天,他和我说,这人今天会因贪污被逮捕,没想到,这人第二天就真入狱了。”
楚阎闻言,淡声道:“这么说,他还挺厉害,竟然还能预测未来?”
楚宏忠无语地瞥了自家儿子一眼。
往日里他说的话,这小子一听就明白,怎么今日却好似在故意打马虎?
他说这话,不过是想问楚阎,陆洲是不是在局里有人。
结果,他却给他扯什么预测未来。
不过,话说回来,陆洲还真的有可能会预测未来也说不定。
“行了,你忙你的去吧。”
楚宏忠像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
楚阎微挑了下眉,起身进厨房找吃的去了。
————
陆笙醒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半。
陆洲和上官殿又出门了,去了哪里也没说一声。
她打开冰箱,拿了一包泡面和一个鸡蛋,还有葱和蔬菜,便进厨房准备吃的去了。
刚吃完面,门铃就响了。
透过猫眼,陆笙看到楚阎一个人站在外面。
她将门打开,笑着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你解个惑。”
楚阎进门后,淡声开口。
“解惑?”陆笙把门关上,跟在他身后疑惑地开口。
楚阎坐在沙发上,看向她点了点头。
“那你说吧。”
陆笙在他对面入座,拿了颗车厘子丢进嘴里,边吃边看着他。
“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我做了一个像连续剧似的梦吗?”
陆笙点头,示意他继续。
楚阎顿了顿,继续道:“自从我在你家过夜那晚之后,便不再做那个梦了,可是,昨晚那梦又开始了。”
“能告诉我梦中的内容吗?”陆笙问。
“我今日来,就是想跟你说说梦中内容的。”楚阎看着她道:“自从遇见你的第一天开始,我就做了一个奇怪的能。”
“梦里,我叫楚斯寒,生活在一个叫玄月国的国家,然后身边还总是跟着一个看不清模样的姑娘。”
陆笙在听到“楚斯寒”三个字时,心下蓦然一跳,又在听到后面的内容时,眼眶顿时一酸,但她却什么都没说,依旧默默地聆听着。
“我之前不知道我和那姑娘是什么关系,只知道,随着一个又一个的梦,我们的关系似乎越来越亲密,直到昨天,我才知道,我和那姑娘是拜过堂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