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牵着叶红鱼的手,她紧紧抓住我的手。
我俩都明白此去一行,危机重重,却心照不宣的潇洒快活。
来到会所门口,我看了一眼,那敝目阵已经撤了,显然我这趟下井,要动用到风水秘术。古河也怕这敝目阵对我有影响。
进入会所,古河与花韵都在等我,白冰这大堂经理只能远远地跟在后面。
她看到我和古河都能平等对话,看向我的眼神瞬间充满了惊诧,还有一丝敬畏。
这里显然清场过了,没一个客人。
我和红鱼被带到了一楼一个隐秘的房间,进了房间打开机关,竟然还有一个进地下室的通道。
来到地下室,移走一张桌子,掀开地毯,我看到了一个井盖。
黄皮,准备下去吧。记住我的交代。古河直接对我说。
打开井盖,一根很长的绳子已经准备好,将一端固定好,我和红鱼系好绳子就准备下井。
我看向红鱼,她看向我,她有点怕,但却又很镇定地冲我点了点头,显然是不想我担心。不想影响到我的状态。
我们被放进了井,刚一入井我就感受到了一丝抵触的气息从井底升起。
这股气想要将我往外顶,但红鱼看起来却一点反应没有,身体直接往下滑,要不是我拉着她的手,还有绳子在上面牵引着,她都要直接根据地心引力自由落体了。
看到这一幕,我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古河确实没有骗我,这口井里有封印,会自动判断出一个人的玄阳之气的层数。
我感受着这丝抵触之气,也大概能够判断出来,它能承受的极限大概是古河口中的六十六层,也就是练气超过第二大境的风水师都下不了井。
作为一个风水师,练气超过第二大境,突破六十六层玄气进入第三大境登天之境,那就可以被称为真正的风水宗师了。是可以试着去窥天机的存在,这种级别的风水师并不多,古河显然是一个。
而爷爷对我的交代也是,没有突破六十六层之前,不准在风水圈展露头角,引来妒杀。
我原本是打算在二十四岁命劫之前争取练到六十六层的,虽然很难,但我必须做到。
不过现在来看,哪怕我处处隐忍,依旧还是被大佬们盯上了,不知道爷爷当年有没有算到这一步。
很快我就适应了这股抵触之气,紧紧抱着叶红鱼,很有节奏的一步步往下滑。
为了防止意外,我将红鱼放在上面,万一有啥意外,我也能给她当个垫背的。
这口井确实如古河所讲,很深很深。
下去了约莫二十来米居然还是黑漆漆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人都是有幽闭恐惧症的,红鱼连风水师都不是,自然很害怕。她紧紧地依偎在我怀里,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却又强装淡定。
红鱼,怕吗?我故作轻松地笑着问。
她下意识道:怕。不知道下面是什么。
很快,她又道:但是有你在,我虽然怕,却心里有底。哪怕就这样摔下去。我也不后悔。
红鱼,别瞎说,咱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出去后我就教你风水玄术。对了,下去后我们可能还会看到一口井,到时候你对着井就念叨自己的名字,那井很神奇,可能会看到你的未来。我对她说。
她眨巴着大眼睛,惊喜道:真的吗?那我可期待了。
就这样聊着天,聊着聊着我们总算落到了下面。
双脚踩到地面的感觉真好,可是下面比较阴暗,也许是因为上面建了花韵会所的缘故。光线都被挡了,都看得不清楚。
我立刻点上了一个火折子,让红鱼也打开随身携带的手电筒。
啊,黄皮哥。有人!叶红鱼刚打开手电筒,就惊呼道。
我忙四周打量了下,人倒是没有,但地上尸体倒是有不少。
不过第一时间吸引我的却不是这些尸体,而是井壁已经周边的地面。
只见井壁上布满了血色手印,指甲印,不过由于年代久远,鲜血都干涸了。
我脑子里立刻升起一副画面。这些死者想要爬出去,可挣扎来挣扎去,终究还是死在了下面。
可以想象当他们在井壁上抠出血来,指甲盖可能都被扣秃噜了。却依旧只能死亡,那该多绝望啊。
可是按理说,井下面不应该有脏东西啊,那鬼子婴童都被古青云带走了,这些人为何没能出去?他们这些死者生前又在恐惧什么?我很纳闷。
这时,我脑子里突然升起一个念头:如果古河把这绳子撤走,我们该怎么办?
我摇了摇头,将这念头赶走。目前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红鱼,跟着我,如果实在害怕就把眼睛给闭上。我握住她的手对她道。
一步步往前走,我看到地上的尸体真多。居然可以用堆积如山来形容了。
而这些尸体的穿衣风格,明显从大明朝到民国再到现代,各个时期都有。
看来古家也不是善茬,为了得到井底的那个所谓宝盒,不停地让风水师下来打探了。
只可惜,没有一个可以重见天日。
由于这里是真正的藏阴聚气之地,所以这些尸体并未腐化,所以没那么吓人。
但空气中依旧弥漫着很浓烈的死人味,这种气味让我很不舒服。
红鱼,尽量控制呼吸,别大口呼吸,我们尽快去到里面就没那么吓人了,拿到里面的东西后,我们就出去。我对红鱼鼓励到。
而我也没骗她,我发现越往里走,那尸体就越少。
就好似这些死掉的人。临终前都看到了什么骇人的东西,吓破了胆要往外跑似的。
可是井底能有什么呢?
不就一口小天井,还有一口空棺材吗?
终于,我远远地看到了那口棺材。
这时。红鱼却拉了拉我衣角,小声对我说:黄皮哥,我感觉不对劲,你有注意到刚才那些尸体吗?
我安慰道:红鱼。别怕。这些尸体横跨了几个世纪,都是下井来找东西的。他们不是被脏东西害死的,可能是饿死的,也可能是被吓死的。有我在,这些都不是问题,我能保护你。
她摇了摇头,道:不是,井口那些尸体还好,但越往里走,你没发现那些尸体越单薄吗?
什么意思?我有点不解,因为我关注点在里面,倒是没注意后来的那些尸体。
叶红鱼有点惶恐地说:黄皮哥,我感觉他们就像是空心的,很单薄。
空心的?
我楞住了,我后退了两步,在一具尸体旁俯下身。
很快我发现红鱼说得没错,尸体很单薄,就像是一个很空的衣架子。
我掀开衣服一看,他娘的,里面只剩枯骨了,那实心肉被吃得一干二净!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不远处传来一道气息,是活人的气息。
我忙拉住叶红鱼,小声道:别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