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衡拎着大包小包,还挽着南舒的手,一起往电梯间走。
像极了一对准备过年的新婚小夫妻。
就在这时,迎面走来两个熟悉的面孔,一男一女。
男的穿着深蓝色的西装,女的看上去年纪较大,已然有了几根白发,可精神却是不差的。
是宋明远和他妈妈。
宋明远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因为他妈妈曾经患有鼻咽癌,拿不出给他上学的钱,本来是打算让他初中毕业直接工作的。
可在那个时候,他们遇见了带南舒去医院打疫苗的南书沉。
南书沉资助了他,并且给他母亲垫付了医疗费,才成就了他的今天。
南舒瞧着他们俩,又想起南书沉哀哀怨怨地说自己一分钱没拿到并且刚出狱时只有谌衡帮了他的表情,就觉得特别讽刺。
宋母远远瞧见了南舒,走上前打了声招呼:“南舒,你怎么在这儿?”
南舒没说话,晃了晃手中的蛋糕。
宋母见她表情有些不对劲儿,却没多想,毕竟是恩人的女儿,好声好气说:“身边这位是你对象么?你们来买东西准备过年?”
“对啊。”南舒语气略有不善,轻轻巧巧地笑着。
谌衡听出来了,但没阻止。
她一直都是有分寸的,能让她这样的人,必定有理由。
宋母热情地说:“正好我也跟明远一起来买点东西,今年我也在北京过年,你过年回家不?要不我过几天去看看你和你爸爸,也好久没......”
一听这话,南舒不乐意了。
“别,别过来。”南舒盯着宋明远说,“我爸可不想见你们,也对你们这种虚情假意的探望没兴趣。”
“南舒,你怎么能这么说?”宋母皱了皱眉,“你爸爸当年对我们那么好,我和明远可是一直将这份恩情记在心里的。”
“记在心里?”
南舒哼笑了声,“你当我三岁小孩啊?”
“南舒。”宋明远显然知道她要说什么,出声转了话题,“你们重新在一起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南舒句句刻薄,“这时候知道要转移话题了?你怎么不告诉你妈,你是怎么答谢当年给你妈救命的恩人的?”
宋母似乎什么都不知道,操着不怎么流利的普通话,厉声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你干了什么?”
“你口口声声说答谢,却在我爸出狱后拿着我几十万给他救命的卡消失得无影无踪,让一个被关了几年的老人拼命找人借钱还遭人嫌弃,我知道你是律师,那张卡你之所以敢用,也是因为你知道我对你没什么防备,维不了权。”南舒抿了抿唇说,“现在我们也不缺那些钱了,就当喂狗了......”
“狗”这个字她咬得很重。
为的就是羞辱这样忘恩负义的人,“只是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去打扰我的家人,我们就当不认识,你继续昧着你的良心在这个城市生活下去。”
“......”
电梯来到。
南舒跟着谌衡走了进去,瞧见宋母听完南舒的话,气急败坏地打了宋明远一巴掌。
想必他母亲是不知道的,可这与南舒无关。
谌衡捏了捏她气鼓鼓的小脸说:“我可以帮你要回来?”
“起诉吗?”
“嗯。”
“不用了。”南舒握紧了他的手,掀了掀唇,“没必要为这样的人浪费时间,我们现在开心幸福就好,跟别人斗来斗去,会气坏自己。”
南舒说是这样说。
可谌衡听不听她劝就不一定了,对于他来说,跟这种人斗气坏的只有别人。
买完东西。
南舒正式开始收拾行李,听谌衡说那边的气候不算很冷,基本不会下雪,但是靠海边,还是要多带两件保暖的外套。
可是现在问题是,行李箱不够用。
他们需要在那边待六七天,这么多东西,起码要两到三个才行,而这边公寓只有一个。
谌衡说:“我记得御园好像有两个。”
“御园?”南舒瞳孔一缩,“那我们要回去吗?”
谌衡低头盯着她的脸,见她这反应:“你在害怕什么?”
“我没害怕呀,我就是问问你。”
“回去住一晚吧。”谌衡提议道,“御园里一直有阿姨打扫,什么都没有变。”
就算不久前被他砸过什么东西,也全都清扫干净,复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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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舒回到御园,心情还挺忐忑的。
她径自走上二楼,进卧室扫了眼,床单什么的款式都没有变过,但应该已经换过新的,毕竟也过去几年了。
衣柜里居然还有她的衣服,但几年前的款式,现在一看土到不行。
那会儿她还在上大学,喜欢的风格跟现在不一样。
南舒嫌弃地瞥了眼。
谌衡瞧见说:“怎么?你自己挑的衣服你还嫌弃?”
“以前眼光太差了。”南舒直白地说。
那时候因为要上课,衣服偏向于T恤和A字裙或者牛仔裤之类的,穿在身上较为休闲和清纯,一看就是学生打扮。
对于现在偏熟女风喜欢穿高跟鞋的南舒来说,那就是一段特别青涩的时期啊。
谌衡在柜子前翻找了会儿,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条裙子。
南舒一看。
是那条她跟温亦欢去SPK逛街时买的很像旗袍的紧身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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