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像两个刺猬,工作上谌衡怼她,生活中南舒怼他,这样的两个人居然还没绝交也是挺厉害的。
飞机在高空飞行了将近一个小时,周围的乘客大多都安静下来了,有的在做自己的事情,有的在休息。
南舒也拿出一张薄薄的毯子,安心地睡觉。
靠在椅背上睡觉,尤其是进入睡眠状态时,肩颈特别累,还容易往一边倒,自觉地去寻找一个可以支撑的点来靠着。
她靠在谌衡肩上,抿着唇,睡得正浓。
男人淡淡的嗤了声。
她啊,就是倔,其实心思一摸就透。
南舒的世界里没有那么多复杂且难懂的东西,只要用心慢慢地去理解她,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这样她空荡了几年,漂泊了几年的心是不是也会落在他身上。
**
谌衡没说错,两人一下飞机,将行李先放去大使馆,就要出发工作了。
南舒虽然在飞机上睡了一觉,因为时差的缘故,人依旧是迷迷瞪瞪的,看上去有点儿不在状态。
正好途中经过一间咖啡厅。
谌衡带她进去买了两杯咖啡,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她喝。
自从工作之后,南舒喝咖啡的次数还挺多的,国内有名的牌子几乎都尝试过,有踩雷的,也有种草的,但今天喝的这个跟之前喝过的都有些不一样。
她喝出了柠檬和白地兰的味道,有淡淡的水果清香,非常爽口,也特别醒神。
谌衡也给自己买了一杯,见她喝完意犹未尽的样子,笑着问:“要不要把我这杯也喝了?”
“不要。”南舒果断拒绝,而拒绝理由是,“你喝过了。”
谌衡的脸立马沉下来,忍着笑意逗她:“你总是这么嫌弃我,就不怕我在大街上亲你?”
外国国风很开放,而且这边放眼望去只有他们两个人是亚洲人,也没人认识他们,做什么都不会显得奇怪。
“我嫌弃你不是应该的吗?”南舒挑衅说,“你什么时候不嫌弃你了?”
“嗯。”谌衡眯起眼说,“嫌弃没用,迟早你还是会跟着我跑。”
“谁说的?”
“那我跟着你跑。”
他每次都用这招。
南舒不搭理他,喝完咖啡,心情极好地擦了擦嘴,便准备出发去工作了。
**
其实对于南舒来说,这样的工作完全能应付得了,她总把事情想到最坏最难,以为自己即将要闯的是终极大难关,才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压力。
在高压下会促进人成长,但经常这样也不好,这时便需要有个人去制止她才行。
谌衡就是很好的存在。
工作结束,外面天已经黑了。
纷纷扬扬的雪花从高空而落,漆黑的天穹像一张幽蓝色的大网,零零碎碎的冰渣子落在他们的头发和肩膀上,天寒地冻,凉得刺骨。
谌衡撑着伞,几乎大半的伞面都往她身上倾斜,时时刻刻照顾着她。
上了车后,谌衡收起了伞,下意识地想将南舒的手攥到手心焐热,可她像一条游鱼一样很快逃脱,并且与他隔了一小段的安全距离。
暗示意味浓郁,前面还有个大使馆的人,要他注意分寸。
谌衡清冽的眸冲她笑了下,没吭声。
倒是前面来接他们的干事说:“最近多伦多降温了好几度,又下雪又刮风的,地上的积雪厚得不得了,你们带够衣服了吗?不会冻着吧?”
南舒抬眸,客气道:“带够了,提前查了天气预报,有心理准备。”
“那就好。”
明天早上是没什么事干的,下午徐阳和另外一个助理才来到这边,晚上才有工作。
南舒是第一次来到加拿大,望着外面鹅毛大的雪花,以及在黑夜中依稀能看见的一些路边人家家门口的布置,表现得特别感兴趣。
谌衡见了,在心里淡笑地问:“附近有什么值得去的地方吗?”
许久不吭声的司长发话,开车的干事虎躯一震,他在这儿工作多年,好玩的好看的几乎都去过了,根本不用思考就说了出来:“许多游客常去的景点一般是安大略湖那边的国家电视塔,里面有观光电梯,能抵达三百多米高的观光台,可以俯瞰整个多伦多市和安大略湖,还有就是卡萨罗马城堡,算是比较有特色的中世纪古堡吧,可以去看看,那里是很多电影的取景地,挺漂亮……”
另外他还说了两三个私心觉得挺值得去的小众景点。
谌衡点了点头,收回视线。
到了酒店,他将房卡给他们并说:“我知道你们肯定很累,毕竟时差不好受,一下飞机没多久就开始工作。行李我已经帮忙拿上去了,就不需要你们来回奔波了,直接上去休息就可以了。”
南舒没想到安排这么细致,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那干事随后又问:“徐秘书是下午四点的飞机到是吧?”
谌衡嗯了一声。
“好的。”那人招了招手,“早点休息。”
南舒真的觉得那个干事很好,她本来还以为又要去大使馆拿行李然后再来酒店这边的,竟然直接省了,冲他说话的语气也柔了些,“回去注意安全,晚安。”
这一声“晚安”让谌衡锁眉瞅了她两眼,南舒被他从楼下看到楼上,快到房门才发现他怪怪的,便摸了摸自己的脸蛋问:“怎么了?脱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