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新雪笑着说:“你自己说的呀,你对他没意思了,也就是不喜欢了。可别突然又爱上了啊,害我白忙活一场......哎,你在经济司工作了半个月,有发现有女人看上他吗?”
南舒想了想。
她虽然在经济司工作了半个月,但是近一周谌衡都是不在司内的。
她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可这半个月以来她跟司内的人也渐渐混熟了,好像真没有人喜欢他。
主要是女人本来就少,仅有的不是已婚就是有男朋友,单身的只有她一个。
南舒说:“没有啊。”
吴新雪笑了,她对南舒的敌意也少了些,原本以为她将维克多的事情告诉南舒后,南舒与维克多吹了,不出几个月就会跟谌衡复合,现在半年都快过去,她和谌衡连复合的苗头都没见到。
说明死灰复燃连那一点点灰都没有了。
为了确保万一,吴新雪临走前又问了一遍:“你们真的没有暧昧关系?也不是准备复合的状态?不要骗我啊,如果你们已经快到那一步了,我不成第三者了么?”
南舒脸上染着坦然又轻淡的笑:“你去追吧,我们真没有任何关系。”
“好。”
吴新雪走后,南舒想起还有个U盘在楼上没拿,便急匆匆地返回,却在电梯口碰见了谌衡。
他一个人单手插兜站在那儿,看见她也不说话,深邃的眸掠过薄薄的笑意,淡淡的,看不出温度。
他不说话,南舒却不能不说,礼貌地喊了声:“司长。”
却在心底暗暗琢磨着他这是怎么了?
奇奇怪怪的。
谌衡很快将情绪敛好,眸深如墨,低声问:“怎么还没下班?”
南舒绯红的唇瓣轻轻张合:“有东西忘记拿了。”
他没说话了。
到了楼层,南舒转身往自己的工位走,拿好东西即刻离开。
她办公的位置与谌衡恰好是同一层的,临走前经过那几间大佬办公室,下意识地往其中一间扫了眼。
现在是下午六点四十七分,天色逐渐暗下,正司办里亮起了亮光,他一直待在里面没有出来。
不吃饭的吗?
南舒没想太多,却还是没忍住在回公寓的路上想起以前的谌衡一到了饭点就会饿,而且吃饭速度很快。
有一次,她亲自下厨给他做饭,他甚至连看都不仔细看一眼今天的菜与平时有什么不一样就开吃了,惹她生气了好久,还怨了他一晚。
南舒记得温亦欢说过谌衡心理不正常,有抑郁倾向,是不是因为这个才连生活状态和作息都变了。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会给徐阳发一条信息,嘱咐他照顾好谌衡。
但也只是以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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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舒的适应能力很强,或许是在国外待过几年,在新环境中她显得不那么局促,有不会或者不明白的地方会礼貌又谦逊地问隔壁的同事。
经济司里的人也非常友好,不会因为她是空降的新人就出现排挤的现象。
有时候她不太记得一两个人的名字,那些人都会调侃着说出自己与姓名相关的外号让她记得更牢一些。
渐渐的,她在茶水间与人交谈的机会多了,了解与熟悉了挺多司内的事儿。
例如有一些规矩和惯例——每周都会开一个总结会,部门之间先小范围开,到了周三再由几个处长与副司长、司长一起开高层会议。
大概就是说一下最近在进行什么工作,进展到哪一步了,有什么困难,再一起想办法去解决。
处长和司长也会根据会议提出的问题进行解答以及教他们处理此类问题的方法。
南舒并没有具体划入到哪个部门,所以每次开会她都是直接开高层会议,有什么问题也是直接向司长反馈,或许这是谌衡授意的。
具体谁知道呢。
其实会议的大部分内容都与她无关,探讨的都是内部很深入的问题,听起来有点难懂,但南舒并没有偷懒,每次都托着腮仔细地听,遇到实在不懂的专有名词就悄悄记入脑中,再问徐阳。
如此一来,她也学到了不少东西。
经济司还有一个惯例是——司长每个月会请全员吃一次饭。
一来增进一下同事之间的感情,二来犒劳大家。
在司内待久了,南舒在与同事聊天时,有时候也会称呼谌衡“阎罗王”或者“老变态”,听见这件事,她边敲键盘边问:“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惯例啊?他……居然也会有这样温情的一面。”
许凯泽说:“虽然我们有时候在背后悄悄地吐槽他,但其实这样的上司真的挺不错的,不像有些人决策错了就只会将责任推到下面的人身上,从不在自身寻找问题。”
“......有些人?”
“别误会啊。”许凯泽挠了挠脑袋,“我跟你一样,不是一毕业就进外交部的,而是工作了几年才来的,我说的只是我以前公司的老板。”
南舒明白了。
一个月一次的全司聚餐就在今晚六点于附近的一家美食汇举行,价位对于谌衡来说不算高档,但人均在三位数以上,这样一顿下来确实得花很多钱。
南舒做完手上的事情再去餐厅,因为距离不远,所以踩着高跟鞋直接走路过去。
到了先询问服务生洗手间在哪个位置,去上了个洗手间再随着熟悉的面孔走过去,看见大家都已经坐下,菜也陆陆续续在上,南舒往四周逡巡了一圈,正寻找着还有哪个位置没人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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