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舒才逐渐心软,但真的原谅,这辈子估计也不可能了。
也是在那时候,她恨极了这种背叛的行为。
南舒在医院待了两天就出院了,没有回御园,直接跟温亦欢回了学校。
周末一天半的时间,谌衡都在医院陪着她,除了偶尔一两个小时因为工作出去聊了会儿电话,几乎是寸步不离。
作为补偿,他还承诺下周带南舒去泡温泉,所有计划照旧,只是推迟了一周。
南舒没什么意见,不说话,也不拒绝,依旧是那副冷淡的态度。
很多事情,不是轻轻一哄,就能立马忘掉那些不愉快的。南舒曾经恨透了这个世界,甚至带着消极的心态生活了几个月,也曾想过离开人间,自从碰见了谌衡,他成了她的光,也成了她的救赎。
她对他的信赖,在这四年里慢慢地建立起来,却在这一刻逐渐地瓦解崩塌,只剩一点点的瓦片在支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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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周五,计划去泡温泉的前一天。
谌衡一下班就开车来到了A大,在后门找了个位置停车,掏出手机,给南舒发信息:【出来,我在后门。】
这是谌衡第一次开车来学校接她。
没有徐阳,只有他一个,坐在驾驶位,一条胳膊懒懒地搭在车窗边上,静静地等。
南舒在学校开着会,算是个公益性的校园讲座,其实就是个凑人头数的会议。学校里的人基本都不感兴趣,但校方要求每个班必须派两到三人前往参加。
班上的人实习的实习,复习的复习,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干,大都在校外赶不回来。
南舒这种既不打算遴选也不打算实习,无聊等着毕业的人不去似乎也说不过去,只好凑了个热闹,前去听听。
谌衡在外头等了四十多分钟,才见女孩儿慢腾腾地撑着伞,迎着细细的雨幕,从远处走来。
而他握在手上的手机毫无动静,刚刚那条信息发出去,得不到一点儿回音。
南舒甩了甩雨伞,一只脚跨进车内,将伞整理好,放在脚边,还没扭头去看他一眼,便被男人捏了捏后颈,搂着问:“怎么这么久?”
他隐隐有些不耐,却没有真的说出来。
南舒关上车门,眨了眨眼,很小声地说:“开会。”
“真的?”谌衡半信半疑,一边松松地打着方向盘准备离开一边问她,“没骗我?”
南舒盯着他把控着方向盘的手,已经想象不到他上一次开车载她是什么时候了,很认真地又说了一遍:“没有。”
“没有最好。”谌衡说。
南舒没搭理他,打开手机,瞧见温亦欢一下子猛发了十几张照片过来,奇奇怪怪地看了眼。
全是一些店面的装修图,挺复杂的,既有材质的说明,也有样板图片参考,还有价格。
温亦欢问:【哪个好?】
温亦欢:【我选不出来。】
天秤座有严重的选择困难症,南舒刚好是水瓶座,独立和果断第一名,在大学里她可没少给温亦欢做过选择。
南舒还没细看那些图片,惊讶地回复过去:【你来真的?】
温亦欢大三的时候就说过当翻译官很没意思,她学语言只不过是因为感兴趣,并不会将它作为赚钱的技能。
她最大的梦想是开一家花店和甜品屋,里面全是她喜欢的东西。
果然大小姐就是大小姐,普通人难以理解。
反正也无聊,南舒仔仔细细地将温亦欢发来的每一个方案图片看了一遍,有些专有名词不懂便上网搜了一下,最后选了个比较独特也蛮符合她性格的方案。
南舒:【第三个吧。】
南舒:【我只是给个建议,具体还是看你喜欢。】
温亦欢:【哈哈哈哈哈哈我也喜欢这个,就这个了。先不说了我去忙活了。】
南舒:【好。】
南舒握着手机笑了下。
谌衡瞥右视镜时恰好看见了,这还是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见她笑得那么开心。
男人又看了她一眼,见她垂着脑袋死死地盯着手机,连一眼余光都不愿分给他,声儿里带着些许凉意,问:“跟谁聊天,这么开心?”
南舒终于扫了他一眼,语调平淡地说:“温亦欢。”
谌衡没搭话,单手打着方向盘拐了个弯,驶进附近广场的地下停车场,寻了个车位,猛地刹车直接倒进去。
南舒并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刚刚一直低头看手机,没留意。
她刚直起腰,眯起眼想找一找停车场内贴的广告牌,还没找到,便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搂着腰,捞到男人的大腿上坐着。
南舒侧边顶着方向盘,整个人几乎贴在他身上,突如其来的亲近,让心脏蓦地一跳,警惕地看着他。
“你干嘛?”
女人的声音带着些许控诉,还有气没撒完,身心都充满了抗拒。
“看着我。”谌衡剜她一眼。
南舒:“……”
幼稚死了。
像一个渴求关注的男孩子,第一次主动开车来找她,第一次受着她的脾气,却得不到半点儿关注。
叫她过来迟到就算了,还一个劲儿地看手机,连眼神都不分给他一星半点儿。
哪个男人能受得住?
南舒觉得他能忍,也是挺厉害的。毕竟谌衡跟别人不一般,从小养尊处优、天之骄子般的存在,极少人会如此轻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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