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老沃斯的办公室，柯尔特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无视了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的浮士德，打开自己的电脑。
    “我有确切的情报来源确定弗瑞的人会在近期对沃斯下手，我希望你能够证明自己的价值。”泽莫说道，“你要明白，既然你无法提供让我们找到美国队长的线索，现在你其实已经是一个没有什么必要存在的人了。”
    “我会处理好的。”柯尔特毫不在乎泽莫的威胁。
    泽莫哼了一声，准备关掉通信。
    “我有一个一直都想不通的问题。”柯尔特突然开口，“为什么红骷髅一直没有参与进我们的行动？”
    泽莫关掉电脑的动作停住了，他的声音似乎在隐藏着某些东西：“你想说什么？”
    “你大可以认为我是在挑拨离间，不过，仔细想想，红骷髅从来都不是个傻子，就算是你也必须要承认，他曾经做了很多事情，而现在，他抛下了这个看似大好的局面，为什么？明明他可以不需要孤注一掷地去研究宇宙立方的作用，你我都明白，红骷髅从来都不是一个求知欲旺盛的科学家，宇宙立方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工具，一个能够帮他统治世界的工具，只要能达成目的，他从来都不会在乎工具到底是怎么用的不是吗？”
    泽莫默不作声。
    “仔细想想，红骷髅的行为完全不符合他一贯的习性，宇宙立方帮助九头蛇创造了一个局面，然后你们以此为标准制定了一个能够赢下全局的计划，你觉得，正常的情况下，红骷髅会选择抛弃这一切，而像一个狂热者一样去追求为什么宇宙立方没有像传说中那么强大吗？”柯尔特继续说道。
    “如果你想说的只是这些，想要对我们进行分化，那么，我告诉你，你失败了。”泽莫说完，挂断了联系。
    在泽莫挂断通信后，浮士德睁开眼睛：“好了，我们该进行今天的谈话了。”
    ……
    九头蛇基地内。
    泽莫有些出神地看着眼前的屏幕。
    他不信任柯尔特。
    即使是浮士德和佐拉都确定他已经被洗脑了。
    他依然不相信。
    从某些角度来说，泽莫是一个和弗瑞很像的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从不相信别人。
    就算是柯尔特已经被洗脑成了九头蛇，但是，即便是九头蛇内部，泽莫也几乎没有真正信任过几个人。
    可是，不可否认，柯尔特说的很有道理。
    作为参与者，泽莫很清楚浮士德对柯尔特重新塑造的人格是什么。
    一个标准的九头蛇，野心勃勃，冷酷无情。
    但是，这种人，必然会有着想要更多权力的想法。
    所以，他会选择想要扳倒红骷髅。
    而如果他并没有被洗脑，他就更想要通过离间九头蛇内部而达成破坏这一切的目的。
    因此，泽莫很明白柯尔特的挑拨并不能用来判断他现在的是不是真的被控制，可是，柯尔特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作为一个玩弄权谋的大师，泽莫比谁都更清楚，挑拨离间从来都不是简简单单的谎言和欺骗。
    柯尔特说的都是真的。
    红骷髅的行为很不合理，他所做的一切都不是红骷髅应该做的。
    甚至联系到柯尔特所不知道的情报。
    宇宙立方现在其实在佐拉手里而不是红骷髅。
    佐拉在试图利用宇宙立方那近乎无穷无尽的能量，开发出威力足够强大足以毁掉所有反抗者的终极武器。
    如果手中连宇宙立方都没有，红骷髅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够比佐拉更了解宇宙立方的用途？既没有实物，又不是他擅长的领域，红骷髅的行为可以说是毫无意外的从头到脚都流露着一股可疑。
    泽莫相信，即使佐拉什么都没说，可是，他也一样对红骷髅的行为充满了怀疑。
    不管怎么说，即使是柯尔特在挑拨离间，泽莫也承认，红骷髅本身现在反而成为了九头蛇内部对这个计划执行最不稳定的因素。
    或许，他需要试着在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对红骷髅做一些调查了……
    ……
    “超级英雄就是一群败类！”
    “我们的社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因为有这群超级英雄！”
    “他们不过是一群自私自利的人！不相信民众，只相信自己！试图用自己超过普通人的能力来创造出自己是救世主的形象！”
    冷眼旁观着暴动的人群。
    弗兰克轻蔑地啐了一口，他夹紧自己的风衣快步走向一个他熟悉的地下摊贩。
    “是你！”看着从狭窄门洞里挤进来的大汉，正在清理库存的老板吓得惊呼出声。
    “闭嘴。”弗兰克只用了两个字就让对方惊恐地自己捂住了嘴巴。
    老板胸口剧烈起伏着，他的呼吸异常急促：‘我……我以为你被抓起来了……’
    “我确实被抓起来了。”弗兰克在店里慢慢移动着，挑选着墙上挂着的装备。
    “你……你这一次需要什么？”店主小心翼翼地说，“我这里最近可没干什么……”
    弗兰克瞥了他一眼，让他直接把下半句话咽了进去。
    “这些不行，我需要更好的。”他把手中的枪放回桌上，“要那种威力足够大的大家伙。”
    “那……那些属于违禁品……”店主小心翼翼地解释道，“我可能……”
    “少废话！”弗兰克瞪着他，“我知道你这里是干什么的！我从来没有耐心去审问什么，如果你识相的话，就老实的把东西给我。”
    “在……在里面……”老板连忙打开自己背后的仓库大门。
    走进后面的仓库，弗兰克总算是满意地看着眼前的军用设备。
    他就像走进超市采购的人一样，打开背包开始肆意填充起自己的武器库。
    在他身旁的店主目瞪口呆地看着弗兰克将各种包括手雷，榴弹发射器之类的单兵作战武器装进背包。
    “你……你这是想干什么？”店主根本没有想要要钱的意思，他只是有些结结巴巴地感觉到事情真的很不简单，毕竟这一次，对方拿走的装备即使是对惩罚者来说，都有些太过分了。
    弗兰克没有回答。
    他从包里摸出一沓钞票甩在桌上。
    “如果我是你，就会赶紧离开，然后换个身份干点正经的活。”
    说完，他拉开通向后面小巷的侧门快步离开。
    ……
    “我已经完全解码了浮士德收到的线索。”赵说道，“嗯，在薇薇的帮助下。”
    他把电脑的地图展示在众人面前：“但是，九头蛇还是很精明，他们只是用了代号来确认属于自己的基地名称，基地的地址却没有在消息中呈现。”
    “这很正常，就好比如果我爸爸叫我去蚁丘的话，他也只会给我发一个回蚁丘而不会傻到把地址都一起发出来，那除了便宜敌人之外没有任何好处。”纳迪娅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叫我们大家过来可不是为了说这些没用的，所以，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虽然现在只知道代号。”赵继续解释道，“可是，结合现在我们已知的九头蛇情报，外加上浮士德离开的时间和他是用的交通工具，我还是能够大致确定他行动的范围。”
    “所以，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卡玛拉问道。
    “如果没有好办法，那就只能用最笨的办法了。”赵摊手。
    “好吧，我明白了。”操作着昆式战机的纳迪娅点点头，将赵提供的坐标输入导航。
    等到众人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后，赵单独找到薇薇。
    “有什么事情吗？”薇薇抬起头看着来人。
    “你上一次和幻视联系，是什么时候？”赵皱着眉头说道。
    “他送我去训练营的那一天。”薇薇迅速在自己的储存系统中找到答案，“请问，这和现在的情况有什么联系吗？”
    “你知道他现在的情况……”赵犹豫了一下，“比较复杂吗？”
    “我知道。”薇薇点头，“但是……如果是和队长在一起的话，我不担心他的状况，虽然可能确实会有一些问题。”
    “不，我的意思是，你应该明白，他是被柯尔特抓住的，并且柯尔特黑进了他的数据库从而攻击了复仇者的系统。”
    “我明白。”薇薇说道，“可是，我以为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行动，用来帮队长创造机会。”
    “在当时，确实如此。”赵说道，“不，哪怕是在大家想要给队长创造机会的时候，黑掉幻视也是完全出乎想象的事情，不过，我要说的，是现在，现在柯尔特被抓走了，而他很有可能会被九头蛇洗脑，所以……”
    “你觉得，他会继续利用我爸爸为九头蛇服务？”薇薇惊讶地说道。
    “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赵回答道，“所以，为了确保我们的行动能够避开九头蛇的耳目，我必须确定一下你的身上没有幻视留下的任何追踪设备。
    ……
    在白宫地下室的办公室内。
    “检测到监控设备已被拆除。”幻视的脑袋连接着电脑，他冰冷无情的电子合成音说道。
    “我明白了。”柯尔特回答，“不过，我们至少已经知道了新兵们不少的行动计划，他们从浮士德那里得到了一些很有趣的线索。”
    幻视的脑袋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