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直坐在棺材上的干瘦老者双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
随着老者的咒语,这些死气如同拥有了生命一般,在巨大的手指上蠕动着,扩散着,腐蚀着任何触碰到的东西。
“咔咔”
一瞬间,大片大片的裂痕,顿时布满了整个手指。
“滋滋”
无数死气顺着裂缝,进入巨大手指的内部,不断侵蚀之下,巨大的手指变得千疮百孔。内部所蕴含的海量天地元气,也在不断地消散。
“砰”
一声巨响
终于,随着破坏的加剧,恐怖的巨指再也无法维持形状,开始解体。一股气流向着四周散去,吹起了大片地面上的冰雪,形成一股冰风暴向着四周扩散。
仙人一指,在星空中蓦然崩溃。
“好,就是现在。”
见巨大的手指崩溃,背剑老者毫不迟疑,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枚蓝色的晶石,握在手心猛地一捏。
没有任何惊天动地的声响,但是,笼罩在众人头顶的星空,仿佛在这一刻猛地一震。
“滋滋滋”
星空中,一时间仿佛有一道看不到的波纹,向着四周弥漫,四下回荡。
与此同时,星空之中,仿佛有一阵无形的风吹散雾气,笼罩着天空的面纱被瞬间揭开了,一张巨大的暗绿色大网出现在众人的人头顶。
这个大网由一条条墨绿色的网纹构成,极为巨大,密密麻麻犹如蛛网一般覆盖了整个星空。每一条网纹由无数复杂的符文构成,都如同天空的裂痕一般横跨苍穹,看上去让人极为震撼。
山顶上的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看到这样震撼的场面,仿佛胸口被重锤猛地一砸。在这一瞬间,整个山顶绝大部分弟子,仿佛忘记了呼吸一般,呆呆的望着星空下巨大的阵法。
“锁天大阵!”
“这就是锁天大阵的真面目!?居然是刻画在星空的大阵!”有人惊叹道。
“锁天大阵,封印了我们九派十三宗五百年,没想到竟然是这般模样!”
“就是此阵,五百年来,杀死了我们多少化神以上的修炼者!”
“这就是我们隐世宗门的大敌…高悬的利剑…躲不开的劫难…”
“这样的阵法,如何能够破的开!”
…
“一群没有见过世面的东西。”被叫做马疯子的壮汉冷哼了一声,眼中露出不羁的神色。
“呵呵,马疯子,你当年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不也是大呼小叫的吗?我记得你还找了块大石头躲了起来。”中年女人笑着说道。
“老女人,你要不要脸,在弟子面前揭我老底?”马疯子脸色瞬间变得通红,急忙说道。
“叫谁老女人呢?当年,你可是叫老娘小甜甜的?要不我给你念念你当初给我写的肉麻的情诗?”
“哦,马疯子还会作诗?罗宗主,请务必大声读出来。”坐在葫芦上的胖子笑着说道。
“罗清欢!你敢!”
…
经过几人这么一闹,顿时山顶上的紧张的气氛消散了不少。
这种宗门长辈之间的八卦新闻,最能冲散了锁天大阵带来的压迫感,一时间让有不少弟子从惊骇中缓过神来。
正在不少人还等着听下文的时候,坐在棺木之上的干瘦老者开口道:
“好了,你们都别废话了,古老头的一块补天石应该也快起作用了。”
“呲呲”
老者的话音刚落,锁天大阵之上,立即有大片的波纹出现,顺着光幕蔓延,一时之间,星空中的一切都变得扭曲起来。
“唰”
星空之中,有一道明亮的光柱猛地射下,射在了众人所在的山顶之上。
光柱冲天,一股浩荡之力迸发,几乎刹那,一道道环形波纹扩散,在冰原上扩散。
“传送阵出现了!”坐在葫芦上胖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正色道。
“快,只有三息的时间,所有人进入光柱。”背剑老者大声说道。
所有弟子当即毫不迟疑,运起身法,催动法宝,化作一道道流光,冲入光柱之中。
“隆隆隆”
进入光柱之后,这些弟子的身影便开始模糊扭曲起来,最终化作一道光点,直冲星空,彻底消失了。
很快,原本山巅上站着的几十名弟子全都进入了光柱之中,只留下五个领头的老怪。
“咔咔”
光柱出现的时间极为短暂,三息之后,这道光柱,连同弥漫星空的整个大阵,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你没有告诉他们是这是最后一块补天石了?”坐在棺木上的干瘦老者看了一眼背剑老者,开口问道。
“没有。”背剑老者沉默了片刻,挥了挥手地淡然说道,“算了吧,告诉了又能怎么样,不过是给他们增加一些压力罢了,一切随缘吧。”
“但愿这次出世的弟子,有人可以打破眼前的局面。”中年女人叹了口气,缓缓地说道。
“求人不如求己,总有一天,老子要破了这劳什子的锁天大阵。”马姓壮汉转过头去冷哼道。
…
“轰”
正在几人说话之际,星空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光点,这光点初始还很微弱,但片刻后,却是立即璀璨了起来,蓦然散发出刺目之芒,犹如一轮出生的一等星。
“隆隆”
在四周被照亮的刹那,只见这片星空,那光点出现的瞬间,猛地颤动起来,与此同时,一道虚幻的影子,在光点之中慢慢凝实。
是一只巨大的手掌!
“哦,看来这锁天大阵不准备放我们这些老家伙回隐世了。”背剑老者抬起头,看着天空正在下落的巨大手掌,喃喃地说道。
“一掌五指,倒也看得起我们五人!”
“一战而已,怕个鬼!”
“好一个一战而已,既然马师兄这么说,我们就搏一搏那一线生机吧。”
….
与此同时江南省燕京市的郊外
有一座古色古香的江南院落,后花园的书房里,有一老者和一个少女正在一张古朴的棋盘上下着围棋。
老人手执白子,落子极慢,每走一步便会认真地思索一会儿。而少女却落子极快,几乎在老人落子后的瞬间就落子,没有任何的停滞,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
“婉清,你的棋下的是越来越厉害了。”最终,老者手中握着的白子终究没有,端过身边的茶杯,轻轻地涰了一口后,看着眼前的少女说道。
“师傅,你就别装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每次都是你让着我的。”少女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