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
    荣意在家远程指挥公司管理层搞定新歌的后续事情之后，拿着手机从卧室出来，前往洗手间上厕所。
    荣意以前忙的时候，压根就不怎么碰手机。
    现在离手机片刻都不得劲。
    或许只有以后再忙起来，才会忘记这玩意。
    将手机揣兜里返回房间睡觉时，却看到楼下客厅还有灯光。
    随即发现老妈柳悦，还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呢。她身上盖着一层被褥，倒不用担心着凉的问题。
    “妈，怎么还不睡啊？”荣意轻声问道。
    大晚上的，他冷不丁的一句话，专注玩手机的柳悦被吓到了。
    但很快就缓过神来：“我等会就睡觉，现在群里正聊着热闹呢。儿子，你们那首《流星雨》很受欢迎啊！”
    荣意爸妈跟妹妹荣初画，是下午四点多到家的。
    知道荣意有很多事情要忙，就没怎么打扰他。
    “聊什么呢？”
    荣意说完便步履轻盈的下楼，生怕吵醒家人。
    然后在沙发的一边角坐了下来。
    “喏，儿子你看看，你那些粉丝说的话。”柳悦将手机递给了荣意。
    荣意接过手机，映入眼帘的便是tt聊天群。
    群名是【萍城荣意粉丝群总群】
    这个只有254位群成员的粉丝总群，却有一百162人在线。除却挂号睡觉的人之外，差不多还有一百人在聊天。
    那是相当活跃。
    “妈，你还是群管理啊？”荣意随意点了一下群聊设置，发现老妈还是管理员。
    等他看到一水的管理备注和昵称，都是【荣意xx】后，心情有些…复杂。
    荣意亲妈、干妈、小姨、二姨、大姑…
    而这位【荣意亲妈】是真的亲妈！
    “嘿嘿，当初我可是创群的元老级。再凭借一手荣意的内幕消息和花了不少钱，才稳坐这个位子的。”
    老妈柳悦说出来一点儿也不尴尬。
    “你别看这个粉丝总群才两百多人，从而误会自己的人气不行。其实很多人想进，压根就进不来。
    一要管理层拉人，二还要验证‘非黑粉卧底’。
    要么花钱、要么花心思。
    像我们这些总群的成员，尤其是管理层下面还有一些荣意粉丝分群。等一部分人达标好，审核认证一番才会允许拉进总群。”
    荣意其实懂这些玩意的，但他任由老妈说。
    充满地域性的粉丝总群，人员都不会很多。
    尤其是人口不算多的小城市。
    “对了，儿子，我听说那些大城市的粉丝总群，好像要为你花很多钱才能进。这样就越能凸显，是你的真爱粉。”
    “啊？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以花钱多少，论我的真爱粉不合适吧？”
    荣意知道自己的粉丝总群，绝大部分是为他花了很多钱的。
    尤其是粉丝总群的群主唐晴，花了真金白银数千万。
    但这只是极少数。
    很多粉丝为他花钱，一般都是购买周边或者代言的产品。
    比如以前的三叶草面膜，等同于互惠互利。
    因为粉丝们花钱得到了润肤保湿的物品，而品牌方厂家需要销量。荣意正因为有粉丝们专门购买他代言的面膜，才能够提高代言费用。
    真正花‘冤枉钱’的是什么？
    是荣意专辑购买几万份甚至几十万。
    那就只变成了一个‘数字’? 自身没得到实惠。
    举个例子? 唐晴购买荣意代言的路易斯手表。其中一款定价几十上百万，她买下来也不算亏。
    因为这东西值这个价。
    可跟之前花几百万购买《谈情说爱》的数字专辑? 却算是额外的支出? 算亏本了。
    因为她‘听不完’。
    这种‘氪金’是盲目的。
    绝大部分粉丝会怎么做？
    是他出了专辑，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购买一份或者多份。上映了电影? 花钱购买电影票。
    主演的电视剧播出了，开电视看。在网播平台播出? 还设成vip才能观看的话。她们就愿意花钱开会员观看? 替偶像提供数据支撑。
    这也是粉丝打投组的相关职能！
    …
    “以花钱论真爱粉，的确不合适。但这个行为，却无法，也不能阻止。
    就跟我没事也会在网上看小说一样? 我花钱订阅了算真爱粉吧？别人在订阅的同时? 还愿意大额打赏，更凸显这个效果啊。
    我愿意到处给这部作品宣传，说明我是真的爱看这部小说。但别人氪金，有错吗？没错！”
    荣意有些无言以对。
    道理他都懂，就怕有些人带节奏。说当他真爱粉? 花很多钱才行啊！
    要是他被谣传成‘见钱眼开’的人，就不太好了。
    “老妈你说? 如果取消加粉丝总群的限制，会有什么样的问题？”
    荣意心里有点数? 但也想听听老妈的意见。
    相较于他这位‘远离粉丝’的偶像，他老妈这位‘亲近粉丝’的粉丝? 更有发言权吧。
    老妈立即摇头：“短时间内? 效果会很好。但时间一久? 很多人可能要脱粉。尤其是一些花了很多钱的粉丝，心态会失衡的。
    虽说只是粉丝群，但也等同于一个社会缩影。
    为什么要区分总群、普群，还加以区域划分呢？很多人想要挤进总群，其实心里会有一种跟‘组织’关系更紧密，跟偶像关系更进一步的错觉。
    甚至乎可能会滋生出一种优越感和虚荣心！
    要是取消了这种限制，那这种‘优越感’便不复存在。
    如今网上很多年轻人喜欢玩游戏充钱买皮肤是为了什么？能加战力吗？不能！就图个好看，亦或者为了虚荣心。
    像那些大型网游，花钱买装备和升级vip，在各种排行榜上争夺，其实也是一种社会缩影。”
    这一下，荣意有些目瞪口呆了。
    “老妈你还懂这个？”
    “嘁，你小瞧谁呢？我可是老网虫了。
    尤其是前几年，粉丝想帮你你提升咖位，疯狂氪金。我那时候花了很多冤枉钱，大批量购买你代言的产品，包括专辑等等。
    一出手就是几万，十几万。
    用不完的，就以荣意粉丝的名义，捐给爱心慈善组织。
    截图一番群里，那些小老妹们都嗷嗷叫。不然你以为我这个【荣意亲妈】的群备注，能稳坐下来啊？
    倒是你爸，之前也搞了个【荣意亲爸】的备注，差点被喷的生活不能自理。
    老荣家的祖宗可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