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记在前面跑得飞快,没想到他的体力如此好,只用几步便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面,我追了没多远便放弃了,我和书记的身体素质完全不在一个量级上,现在我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刚才稍微休息了下才能够勉强继续朝前走,四周的大雾紧紧包裹着我,我害怕又出现意外,连忙大声叫书记等着我。
书记很快便回了我一声,不过他的声音离我十分远,心里顿时就腾起一股无名火,书记可真够缺德的,在这样的地方还敢开这样的玩笑。
没办法,我只好继续朝前疾走,走着走着,我忽然感觉我的视线越来越宽,站定仔细一看,我才发现刚才还紧紧包裹着我的大雾此刻竟然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如潮水般朝后退去,仿佛这雾的背后有一根看不见的拉线,它的退却速度让我瞠目结舌。
抬头一看,书记正在前方不远处站着等我,此刻他也是十分惊愕的看着正在消散的浓雾,书记看到我走过来立即紧张道:“这雾怎么会突然就散了?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我刚才跑得太快的原因?”
我立即踢了书记一脚道:“你什么时候能有个正经的样子?你之前不是在说这雾有问题吗?你现在看出什么问题来没有?”
书记瞪着牛大的眼睛扫了我们周围一圈才道:“我的问题就是,这个雾确实有问题!”
“你说的这不是废话!”我笑骂道,“不过这雾和我们没有关系,你管它到底有什么问题。”
书记想了想道:“你说的也有道理,走了这么远的山路都快把老子给饿死了,我老婆在家做了回锅肉,你去不去我们家里面吃?”
书记说完这话我才发现我们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我们的安置新村,许久都没有回家了,我哪还有心情去书记家里面吃,连忙在村口与书记道了别,我立即朝家的方向奔去。
以前我们的村子离这座山的山顶非常近,生活十分的不方便,后来螺髻山景区开发后就把我们迁到了半山腰的安置新村里,这里的环境相对以前来说好了不少,每家每户都是两层的安置小楼,生活在这样的地方着实平添了几分惬意。
爸妈对我的突然返家十分惊讶,还不等他们两个说话,我就立即冲上去将二老抱住,如此长的时间没见,又经历了数不清的生生死死,再次看到生我养我的父母心中顿时感慨万千,一下忍不住泪水便涌了出来。
我如此举动把我爸妈吓得不轻,我妈连忙把我扶到沙发上坐着一脸关切道:“儿啊,你是不是在外面闯什么祸了啊?是不是跟人打架了?”
我妈的话让我哭笑不得,我擦了擦眼泪再回头去看我爸,结果我爸不知何时已经坐在沙发的另一头郁闷地抽着烟,他们两个的反应让我有一些奇怪,我连忙问我妈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我妈才喝了一口水坐下来对我缓缓道:“前两天你们巡逻队的领导来我们家说你和小赵遇到一点事情要过几天才能回来,我和你爸怎么问他们都不说,你爸以为你被抓进公安局里面去了,托了很多关系到处打听都没有打听到你的消息,这几天我们基本没睡好,以为你出什么大事了。”
听到我妈的话我气不打一处来,我记得前一段历史里面好像也没有这样的事情,也许是当时我回家的场景与现在不同,我妈才没有提及此事。不过幸好我及时的离开了巡逻队,上面那几个领导要不是碍于我们还沾亲带故,我和书记早就和他们翻脸了,程学兵当时肯定不是这样给他们交代的,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到我爸妈面前就说成了这样,真是一帮畜生。
其实我刚才激动完全是因为对于我来说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过爸妈了,不过对于我爸妈来说我现在还仍然是一个在景区巡逻队上班的人,我离开家也就是几天的时间,这样一来,我妈反而对我刚才哭的原因十分好奇。
我想了想顿时有了主意,立即告诉他们巡逻队的领导欺负人,天天加班不说还不发工资,所以这次回家我已经辞职了,不等他们两个说话我立即又道:“我有一个朋友把我和书……赵叔介绍到了一家广告公司里面上班,今天我们刚去那边实习了一天就接到了一个烫手的任务。”
我的这句话成功地将爸妈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趁热打铁,我立即将这个所谓的“烫手任务”娓娓道出,告诉二老这次回家是有工作在身,我们的广告公司想拍一个关于螺髻山原住民的短片,刚好我就是这里的人,所以这个任务就派给了我和书记,这一次回家主要做一些前期的准备工作,选几个比较有代表性的家庭拍进片子里面,说到这里,我又给爸妈强调正是因为我在广告公司里面工作,所以公司特许我可以将我们家的故事加入到短片里面。
爸妈听了我说的都兴奋得不行,我不知道用这样的理由去糊弄他们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但这样做确实也是情非得已,我刚才脑子里面只想到了这样一个办法,所以也只能继续照着这个谎话说下去了。
老爹听了我的话后立即问我:“拍个短片是啥子意思,放到电视上看的?”
我立即点了点头,结果老爹忽然皱起了眉:“我们家就是农民,有啥子故事可以讲。”
我立即抛砖引玉道:“我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肯定有很多可以讲出来的小故事,你们仔细想一想,说不定就能够想到了。”
老爹听得似懂非懂,我看他好像还有什么问题,但是他并没有问出口而是去收拾他的农具去了。
趁老爹一走,我连忙小声告诉我妈我想知道一些关于我们祖上的事情,说不定我能够从中找到一些让公司感兴趣的内容。
我妈成功地被我糊弄住了,她先简单的给我讲了一些其实我之前就已经知道的事情,接着又说等把饭吃了再给我详细的讲讲,趁着他们去做饭的空档,我立即把我的调查思路重新理了一遍,现在我首先要确认的是我脑中的这些记忆到底是遗传自我爸还是我妈,只有确定了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才能够继续开展后续的调查,虽然我已经基本认定我的记忆遗传来自于我爸这边,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要确认清楚。
接着我又在脑子里面列了一些问题,到时候我妈给我讲的时候我就把这些问题抛出来,在他们完全不会起疑心的情况下把这个事情调查清楚。
我妈嫁过来后基本上很少回娘家,我与外公外婆见面的次数也比较少,印象中他们二老都是慈眉善目的老人,然而在我还在初中之时二老便已驾鹤西去,我的脑中并没有太多关于他们的事情。
吃了饭后,我立即开始从我妈那里套话,不过让我意外的是事情比我想象中的顺利,通过我妈告诉我的情况,我基本将她那边排除,看来脑中的这些记忆完全是单方遗传,现在事情十分明了,我们家世代单传,虽然我爸对我爷爷林正则闭口不谈,但是他通过我奶奶那里也知道一些关于我太爷爷的事情,听我爸说下来我才发现我的太爷爷在某方面竟然和我爷爷有许多相似之处,不过这些事情我听在心里,并未表露出来。
调查我自己祖上的这件事情顺利的让我十分兴奋,我只用了回家这一晚上的时间,就对自己祖上的事情有了一个详细的了解,有了这些信息,我现在完全可以开展我的下一步计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