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场景顿时让我想起了当时在螺髻山冰舌之下的那一幕,当时他们所有人也都是这样莫名其妙就睡着了,结果当我进入冰舌后,所有人又离奇般的消失了。
我不知道我现在所面临的情况是否和当时冰舌下一样,不过仔细观察一番后,我发现他们并非是真的睡着,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十分痛苦,呼吸也非常急促,仿佛在做一个十分恐怖的梦,头顶上轰隆轰隆之声仍然不绝于耳,而这个声音如此之大,却完全无法将他们吵醒,我看着他们面部不停地抽动着却无能为力,头顶上的黑云依然没有离去,作为现在唯一清醒的我,眼睁睁看着他们受莫名的苦,心里面十分着急。
很快我就发现书记已经大汗淋漓,而他仍然紧闭着双眼,看来他们现在所经历的事情确实诡异,绝不是简单的睡着。
我心慌不已,但也只得耐着性子等着头顶上的黑云离去,可是这一次黑云在我头顶之上盘旋了十分久,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我顿时反应了过来,会不会程学兵他们现在遇到的情况和头顶上的黑云有关系,可转念一想,要是这黑云有这般能耐,为何我独独清醒?
这黑云依然没有离去,而我也只好继续坐在原地不敢移动分毫,正在这时,头顶上的轰隆声忽然变得十分巨大,我感觉这黑云不但不离去,反而要降下来了一般。
正在这时,我忽然听到外面一阵沉闷的脚步声传了过来,仔细一听,这些声音太过沉重,仿佛是千斤巨人踩在地上一般,我暗道不好,来者肯定是那些德国士兵,没想到我们现在都已经远离了他们的帐篷,结果还是没法躲开他们,我不敢妄动,此刻依然心存侥幸,这里这么多的帐篷,那些德国士兵不一定能够一下就找到我们所在的位置,可是仔细一听,那些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即便我再不想承认,但现在已经很明显了,这些脚步声完全是冲我们的位置而来。
我冷汗直冒,看来我们已经被这黑云发现了,而且这东西果然有不凡的智慧,不仅它不亲自出马,还再次向我们派来了德国士兵。
危急关头我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随着脚步声逐渐靠近,我只好咬着牙手脚并用的慢慢爬到了书记跟前,此时书记身上流出的汗已经把他的上衣给全部浸湿了,而且他的表情极度痛苦,此时紧咬着牙关,嘴唇上毫无血色,我连忙推了推书记,然而书记完全不为所动,无奈我只好使劲拍了拍书记的脸,结果仍然无济于事,心中绝望无比,我正想再去拍拍一旁的小白,然而身后的脚步声已经临近,我刚一转头就看到一个壮硕无比的身影钻进了帐篷,这个德国士兵眼里泛着绿光,看起来诡异无比,而我只与他对视了一眼,这德国士兵顿时一阵狞笑大叫着朝我扑了过来,我随手抓了身旁一个东西扔向德国士兵,立即朝帐篷外面冲了出去。
帐篷外面人影绰绰,我躲闪不及直接一头撞向了门外刚好要进来的另一个德国士兵,紧接着我的脑中“嗡”的一声眼前瞬间就花了,等我回过神来,一只大手已经将我的背包扯住,我连忙回身去抢背包,不知是这德国士兵没有抓稳还是怎么,我竟然一把就将背包给扯了回来,暗自庆幸的同时,我立即朝远处跑去,身后追喊声震天,离我最近的德国士兵一直在朝他的身后不停的叫喊着德语,我听不懂他说的什么,总之肯定不是好事。
然而我才跑了不到十米,就发现每一个地方都有人影,再回头一看,那个黑云依然悬浮在我们刚才藏身的帐篷上方并没有朝我追过来,可就这一回头的功夫,我朝前面跑的时候忽然被路旁的帐篷绊倒,立即朝前面摔了出去,身后劲风顿至,我自知要是被这些德国士兵抓到绝对没有好的下场,可是四周都有人,这些帐篷里也不再安全,看着如潮水般向我涌来的德国士兵,我艰难的站起来后忽然没有了逃跑的欲望,既然当时小白说过他们要抓活的,那我现在还不如束手就擒,万一这些德国鬼子真的说话算数呢。
我刚一站定,几个德国鬼子已经冲到了我的面前,他们看到我这模样忽然愣住了,不过很快为首的人就反应了过来,立即上前将我一把抓住,他的力气奇大,一只手紧紧的捏着我就像被钢索钳住一般疼痛,虽然做好了被他们抓住的准备,不过我还是心有不甘使劲地反抗起来,嘴里也不停地大骂这些德国鬼子,把他们全家的女性和祖宗先人全部问候了个遍。
“妈的闭嘴,你咋个那么多废话?”抓住我的德国鬼子忽然用中文大声呵斥我。
我吓了一大跳,他这突然冒出的中文让我措手不及,这些德国鬼子一路上都在用德语交流,我从来没有听到他们说过其他的语言,可为什么现在他竟然能说出如此流利的中文,而且还是十分标准的四川话,就算这些德国鬼子确实是属于程学兵说的那个希特勒的绝密王牌“幽灵师”,而且也都有很高的学识精通各国语言,但无论如何四川话他们肯定是不会的,中国成千上万的方言,一个国家甚至比整个欧洲的方言都还多,我不信这些德国鬼子还能精通我们这里的方言。
这时这个德国鬼子已经将我牢牢控制住,并对我指了指我跑过来的方向冷冷道:“老子刚才叫你不要跑,你跑个锤子,现在还不是一样被我们给抓住了,浪费时间!”
又是一句标准的四川话,我完全无法理解我现在所面对的情况,这些德国鬼子看起来确实要比罗布泊下的那些沙民更像人一点,环顾四周,所有的德国鬼子眼里都泛着微微绿光,除此之外他们看起来倒确实与活人无异,不过从这里的环境来说,这些德国鬼子绝对不可能是活人,但也不是沙民,大脑瞬间短路,我不知该如何定义这些德国鬼子,而他们现在又是通过何种方法再次突然出现在我眼前的,这些事都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正想着,我已经被这个德国鬼子给带到了我们刚才藏身的帐篷附近,而此时那个黑云已经不在,不知去了哪里,我被一堆德国鬼子围在中间,而这时刚才那个训我的德国鬼子立即对前面大声的说了几句德语,紧接着我身旁的这些德国鬼子就列队站整齐,好像有什么重要人物要过来了一般。
随着不远处这些德国鬼子慢慢让开,我发现一个瘦高的人在这些德国鬼子的拥簇下走到了我的面前,定睛一看,我顿时吓得寒毛倒竖,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汤姆,汤姆的气色看起来竟然十分好,完全没有因为遭到程学兵埋伏而挫败的模样,而且眼前的汤姆竟然还穿了一身休闲装,卡其色的休闲裤在这样的环境下显得十分扎眼。
汤姆来到我的面前笑盈盈地看了我半天才道:“没想到吧!我们又见面了云泽。”
我愣了愣,这汤姆是多久知道我名字的?此时再见到他我对他是更没有好感,把脸转向一旁拒绝和他说话。
结果汤姆依然笑道:“既然我们在这里见面,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吧!还是那个老问题,‘钥匙’到底在哪里?”
我转头看了看他的身旁,自从有了上一次被他们抓住的经历,我心里也不再如此慌张,等汤姆说完,我立即反客为主地问道:“王忠他人呢?你把他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