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从沙层下跃出的东西,顿时让我惊骇无比,它通体呈红色有手臂那么粗,但肯定不是蛇,而是一种环节动物,看到这东西我脑子里第一感觉它是一种巨大无比的蚯蚓,不过在这样的地方,叫它“沙虫”应该更加合适。
另一边书记和小白也大喊了起来,随着就是几声枪响。
混乱中,程学兵大叫一声“跑!”,我们几个立即回过神来,跟着程学兵朝一个方向没命地跑去。
身后沙土飞扬,那东西窸窸窣窣的声音感觉就在我的脚后跟,但我根本无暇去管,只能没命地朝前面逃去。
这时努尔老头逃跑的方向突然传来一声杀猪般的惨叫,看来这老头命已不保,而我们的处境也岌岌可危。
“不对,这是个圈套!快快快,转向转向!”
程学兵在前面大叫道,我已经没时间细想他说的是什么“圈套”,这时只觉大脑中嗡嗡作响,我只能本能地跟着前面的小白一路狂奔。
而正在这时,脚下的大地忽然一阵颤动,紧接着,四周突然扬起一阵黄沙,一时间飞沙蔽日,我们顿时被一层“沙雾”给笼罩在其中。
而这时身后的声音突然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壮着胆子边跑边回头去看,追我们的东西在刚才地颤之后好像已经离我们而去了。
我立即把我的发现告诉了他们,然而不等他们回答,我们的正前方突然发出一声巨响,一个巨大无比的黑影从沙地中拔地而起,我看得愣神,一时间竟然忘了逃跑,直到小白在我脸上狠狠地来了一巴掌我才如梦初醒般和他们又急急地朝后逃去。
烈日当头,这几番来回下来我已经口干舌燥,感觉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书记更是够呛,连声说他跑不动了,结果被程学兵半拖半拽地拉着一路狂奔。
身后的“沙虫”通体黑色,比刚才围着我们那三个小“沙虫”加起来都还要大得多,就刚才它钻出地面的一瞬间,我估计至少都得有个三四米长。
程学兵一边拉着书记一边回头点射“沙虫”,虽然击中了,但那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子弹打在了钢板上一样,看来这“沙虫”身上裹了一层黑甲保护着它不受伤害。
书记这时终于缓了过来,他也回身朝“沙虫”射击,然而他和程学兵轮番下来没有任何作用,这“沙虫”依然速度不减,狂啸着朝我们冲来。
紧接着,我就感觉身后劲风已至,一个巨大的黑影瞬间遮住了我们,我侧头去看,“沙虫”张着奇大无比的嘴巴,里面立着层层利齿,一甩头,直接朝小白咬了下去,我见情况不妙,根本来不及提醒,只得朝前跳了一步肩膀用力一顶,把小白给撞开了去。
而下一秒,还没等我有时间作出反应,我已经被“沙虫”给咬住紧接着就被抛向了空中,我在空中翻了两圈,立即直直地朝下摔去,而等待我的,竟然是“沙虫”那张巨大的嘴巴。
我暗道不好,要是被它满嘴的牙齿划到,我肯定直接就成肉丝了,但我在空中根本没有办法改变方向,只得眼睛一闭,任由它发落。
正在这时,我听见不远处一阵急促的枪响,睁眼一看,“沙虫”忽然闭上了它的嘴,正扭着它巨大的身躯似乎十分痛苦。
刹那间,我已经从空中跌了下去,直接摔在了“沙虫”身上,这一撞我感觉我的肋骨都快碎了,但我还是咬着牙拼命地爬了起来朝程学兵他们那里跑去。
趁这空档,我们已经甩出“沙虫”二十多米远,但这距离对它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而且我们都快要坚持不住了,我得想个办法,不能再一味地逃跑。
程学兵他们显然也发现了沙虫的嘴是它的薄弱环节,但用枪虽然能够伤它,但却不能致命,这时我忽然想起了一个东西,上天保佑,这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我一边狂奔一边问书记:“你包里的卡式炉呢,快点翻出来!”
书记骂道:“你个小逼崽子这什么时候还想着吃呢,等你光荣在这了,每年都有得吃!”
这时程学兵已经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他连忙把书记的背包给扯了下来,也不管里面有什么东西了,一股脑全倒在了地上,然后从里面摸出了卡式炉。
身后又是一阵尖啸,这“沙虫”自从刚才受了伤有意放慢了速度,它现在估计是想把我们的体力耗尽然后坐享其成,可如果是这样那就麻烦了,没想到这畜生这么聪明,吃一次亏竟然就明白过来了。
“得想个办法让它张嘴。”我喘着粗气道。
“那就再来一次!”程学兵大喝一声,忽然停了下来转身面对着迎面而来的“沙虫”。
我暗道不好,也立即停住反身回去从程学兵手上夺过卡式炉,程学兵一愣,还没骂出口,那沙虫就已经到了我们的跟前,张开大口朝我们嘶吼着。
程学兵大叫一声“扔!”,我立即拧开阀门把卡式炉对准了“沙虫”的嘴巴扔了过去,程学兵那边枪已上膛,目光随着卡式炉移动,就在这时,沙里忽然一阵翻涌,这“沙虫”的尾巴突然从我们身后钻出,一下就拍在了程学兵身上,程学兵被打个措手不及,手里的枪一下掉落在了地上,我连忙扑过去捡起枪,此时卡式炉已经被“沙虫”衔在嘴边正要吞下去,可我根本没用过枪,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瞄准。
时不待人,我只得把心一横,大概瞄了一下便扣动了扳机,随着“嘭”的一声,一股热浪瞬间袭来,我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躲避,却被一人给扑向一旁脸朝下按进了沙里。
身后一阵“噼里啪啦”之声,感觉有无数的东西砸在我的身上,想来应该是那“沙虫”被炸出的碎块。
尘埃落定之后,身边的人才把我给拉了起来,我一看,原来是程学兵。
我回头去看“沙虫”,却只见地上有无数带血的碎块,碎块下是被染红一片的沙地,但四下一看并未看见“沙虫”的尸身,这时书记才跑过来道:“妈的这炉子上的燃料威力小了一点,不然怎么也得让它粉身碎骨。”
我一听,原来刚才书记也开了枪,我就说我没那么好的狗屎运第一次用枪就能打中还在移动的东西。
小白帮我把身上的沙土拍干净,检查了一遍我的伤势,她说有些地方破皮了,倒是没有大碍,要不是刚才程学兵出手及时我的脸可能就毁了。
小白帮我检查完又去看程学兵,程学兵摆摆手说不用,他看着地上的碎块喃喃道:“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见到‘死亡之虫’,实在让我意外。”
我问他什么是“死亡之虫”,程学兵却摆摆手说让他先缓一下再说。
我转过身把伤口放在阳光下,发现它竟然已经愈合了,连伤疤都没有,我再次困惑起来,不知我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在螺髻山上如此,在这里依然如此,再去看看小白,她已经在收捡地上我们散落的东西,我忽然想到我爷爷给我说的那句话,我身上的这些奇异的变化,难道真的是因为小白?
这时书记拍拍我道:“你小子可以啊,脑子就是比我的好使,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我嘴馋坚持要带卡式炉,我看我们现在都成这虫子肚子里的美餐了吧,这叫什么,柳暗花明又一村!”
我笑他,这话可不是这样用的。
等缓过来,我才想起不知道努尔老头现在是生是死。
我便走到一个沙丘上看能不能看到努尔老头的踪影,然而我刚走上去,就看到在离我十多米外的一个沙丘下,竟然露出了一截土黄色的建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