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能在找什么?我发现我有点跟不上程学兵的思维,只得等他继续说下去。
程学兵推测如果那个防空洞真的是国民党军队所修,时间也确实是1949年的话,那证明这个德国佬在二战结束后仍然在中国活动,并且还带着纳粹最顶尖的加密武器,那么他在西昌和那些国民党士兵一起活动,必然有着非常重要的使命,再加上他所佩戴的那个“银橡叶骑士铁十字勋章”也能从侧面印证他的身份非常不一般,所以他必定在寻找什么重要的东西,然后他所有的发现都必须经过加密发给另外的人,这样的话,那个德国佬很有可能也在寻找“邛城”,或者是“邛城”里的某一样在他们看来非常重要的东西。
那个德国人,他是被人近距离开枪给射杀的,当时发生了什么我们已经没法知晓,但从他已经变为一具枯骨的情况来看,要么他是在外面被人射杀后很久才抬到那个房间里面,要么就是死在那里后被某种东西把身上的组织都啃噬了干净,不然他不会在那种恒温恒湿的环境下自然地变成一副白骨,而应该是一具湿尸。
那这个德国人到底在西昌找什么呢,二战都结束了,他却还在执行纳粹下达的命令,这让我百思不解。
这时书记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即道:“领导,你还记不记得,当时王伟被那个蝙蝠怪抓走的时候,我们正在看一道大铁门,那个铁门后面,我们会不会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程学兵听后用力捏着眉心道:“你说的不无道理,但是现在我们没有办法回去考证,那里面或许有什么十分重要的东西,不然国民党也不会耗费如此大的精力在深山里修建一座防空洞。”
“那你说那个德国人他到底有没有什么发现,他给外面发过什么信息出去没有?”小白问道。
程学兵立即把平板上的照片朝后翻去,上面是一个小本子,好像就是当时我们从德国人的大衣里面找到的那个。
程学兵说:“这个本子就是那个德国佬随身携带的密码本,这种密码本按照当时纳粹的要求,一个月就要更换一次,但那是战时的状态,所以也不能肯定这个德国佬的密钥一个月就得换一次,那么除了密码机我们没有发现而外,有人、有转子、有密码本,也不能排出他已经把信息发送出去过,但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而且既然是发送加密信息,那也得有人解密才行,所以我觉得最关键的一点是,这个德国佬肯定不会是孤身一人在执行任务,他们身上的背负的使命,肯定非同小可。”
程学兵说着又翻到了刚才给我们看的视频。
我看着视频,忽然想起了什么便道:“刚才听你说的,或许这个汤姆现在做的事情很可能和那个德国人有关,而且……”我脑中突然灵光一现,立即想到了这个事情的关键所在——“而且从汤姆他们对螺髻山里面那座遗迹如此熟悉的情况来看,他们应该是早就得到了关于那些东西的信息!”
我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是一愣,包括程学兵,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你不说我还真没想到这两件事中间的联系,当时我一直认为汤姆的第一支队伍都是进去趟雷的,如果照你说的,他们应该是掌握着许多我们不知道的东西!不然他们也不会如此兴师动众地派人进去!”
“所以现在看来当年的那个德国佬确实发送过信息出去,才间接地促成了现在汤姆他们的行动?”书记喃喃道。
程学兵点点头:“这么想来,确实有这样的可能,但是刚才我们说的这些都是猜测,如果要确认这件事情,还得有一些能够支撑起来的依据才行。”
程学兵说着把肖建华叫了过来,叫他立即加派人手去摸汤姆的底细。
现在看来这个汤姆在中国的活动目的性非常的明确,所以反过来想他应该有着非常准确的情报作为支撑才对,那么接下来,他们即将去的地方,肯定也有非常明确的目的,所以这次我们如果跟着他们,肯定有所收获。
我们四个人在客厅里分析了一下午,又梳理出了许多旁枝末节上的疑点,现在大致的结论就是这个汤姆的背景极其深厚,他在中国活动的目的性也十分明显,而如果我们的推论正确,那汤姆肯定也在找那个“邛城”,所以不管他们要的是仍然没有一点线索的“城”,还是它里面的某种东西,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至关重要。
程学兵这时已经收起了平板,他面色很凝重,现在他的心里肯定也是疑虑重重,不过现在唯一有点希望的是,我们至少可以跟着汤姆他们,或许就能得到更进一步的线索,但转念一想,汤姆一个外国人,在中国肆无忌惮的四处乱闯,而且还掌握着比我们多得多的信息,这样我们完全是被动的,根本没有办法走在他的前面,这样的局面,对我们来说非常不利。
程学兵说他那边还有许多事需要处理,让我们接着学习理论知识便走了出去。
我们三个人坐在客厅里谁都没有动,我想他们两个现在应该和我一样,哪还有心思去看什么理论知识,我的思绪已经完全被拉回了螺髻山里,那个国民党军队修建的防空洞,那个将军墓以及外面宏伟的寺庙,那个四不像的古怪遗迹,还有那个巨大无比的深渊,这些东西,它们到底在向我昭示着什么,我无法参透。
但是有人做到了,还走在了我们前面很多年,那支国民党军队,那个德国人,现在看来,他们当年在开凿那个防空洞的时候必然也有某种非常明确的目的,而且那个德国人还在那一年的某个时候,将当时任务进展的情况加密后发给了他的上级,而在很多年以后,一个外国人汤姆再次携带着当年那份绝密的信息,进入了中国,并且立即开展了他的计划——虽然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仅仅是找那些有强烈辐射的土,还是“邛城”,还是其他……
我被我的猜想吓到了,拿程学兵的话来说,我们现在没有一点证据,也不能证明那个德国人和汤姆之间就有必然的联系,但是我觉得,世界上有很多巧合,但不会有如此巧的巧合。
想到这我立即想到了一个方向,连忙站起来朝隔壁跑去,书记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我没时间和他解释,现在那个汤姆至关重要,不管哪一件事,我们总要占一点先机才行!
程学兵正在办公室打电话安排着什么工作,他见过进来,立即挂了电话问我有什么事。
我道:“那个汤姆,你们现在不是还没有查到他吗?那个——当然啊,我也只是猜测,你可以先派人查查德国人,或者有德裔血统的人,就算没有查到,也算是破除了一个疑点不是?”
程学兵听了我说的立即眼睛一亮:“你小子可以啊,才进来几天脑袋转得挺快嘛,行,你说的我知道了,你先过去吧。”
见程学兵手头还有忙不完的事,我也不再说什么,再次回到了我们那边。
所有事情现在基本都有了初步的结论,我的心里也终于舒坦了点,但是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疑问,我再去琢磨的时候,我忽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天已经黑了,而我,肚子已经咕咕叫开始抗议了。
我们三个坐在沙发上等着肖建华送饭,大家都心事重重,我不知道他们两个在想什么,但我在想,冥冥之中,似乎有一根绳子一直在拉扯着我,那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