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人说箱子的事,程学兵立即愣住了,不过很快他就装作十分惊讶的模样道:“你说的是什么箱子?”
那人干笑两声,“你们手上肯定有箱子,我们走的时候少了一个,这个我们还是知道的,我现在问你,那个箱子你们打开过没有?”
这人说话咄咄逼人,明明就是我们审问他,结果他反而审问起我们来了。
程学兵也是十分不爽,他忽然站了起来,走向那人站在他的面前,作出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先说说你的事吧。”
这人表情阴狠异常,也不说话,程学兵有点不耐烦,想让他尝点苦头,那人看到程学兵的架势也不怕,依旧重复他刚才的那句话,还有些急了:“那个箱子,你们到底打开过没有?”
程学兵正要说话,一旁的严老头突然插话道:“打开过了,你又能怎么样?”
没想到那人一听,立即浑身颤抖起来,我们看得莫名其妙,程学兵十分不解,走上去伸手想把他给按住,然而那人立即大叫起来:“别靠近我,别靠近我,我还不想死!”
我听了一愣,不知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程学兵刚把手伸过去,那人立即朝后一倒,翻下了凳子在地上打滚,还不停地用脚朝我们这边乱蹬,就是不让我们靠近。
程学兵冲我使个眼色,也不管他三七二十一了,我们冲上去就把他牢牢按住,这人被我们按住,立即就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他撕心裂肺地叫着,马古尔在外面问我们需不需要帮助,严老头立即给他打发走了。
这人叫了一会儿,终于消停了下来,我把他给拽起来靠在墙边上,没成想这人哀怨地看着我,忽然哭了起来。
我无法理解他这一系列莫名其妙的变化,程学兵站在旁边冷冷地看着他,沉默了很久才道:“如何,现在可以说了吧?”
这人不断抽泣着,我很少见过一个男人会哭成这样的,而且他越哭还越伤心,简直没完没了了。
这人依然不说话,程学兵蹲了下来看了他一会儿道:“刚才我们抓你的时候就碰到过你,你忘了?”
这人一听,表情十分无奈,不过他总算停止了抽泣。
他挨个打量着我们几个,眼里忽然全是惊恐,程学兵问他话,他又开始傻笑,也不回答。
“完了,这人疯了。”严老头在一旁喃喃道。
程学兵摇摇头站了起来,叫我看住他,他要到隔壁的房间去看看肖建华他们那边的情况。
程学兵刚开门,肖建华也正好过来,他们在门口嘀咕了一阵,程学兵面色一变,立即把严老头和小白都叫了出去。
我也很想知道,但是没有办法,只得把凳子拉过来坐在那人面前,我们俩就这样大眼瞪着小眼互相看着。
程学兵他们出去了很久,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有些坐不住了,心说这人绑在这里也跑不了,便想蹭到门口去看看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刚起身,那人忽然叫住了我,我不耐烦地坐下瞪着他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这人神秘地笑笑,“你过来,我给你说件事。”
我一听,立即笑起来,当我三岁的小孩子,这样的伎俩就想骗到我?
那人见我不动,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我还是不理他,把凳子朝后挪了一截,生怕他突然窜起来。
这人看着我的举动立即笑了起来,接着他叹了口气看着我道:“你最好小心一点他们,你和他们不一样。”
我一听心里咯噔一声,他怎么会知道?
但我还是极力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故作镇定道:“看你说的那么神秘,那你说说我哪里和他们不一样?”
“你身上有一样东西,他们没有,你想想是什么?”
我一听立即警惕起来,瞪着他道:“他们没有的东西多了去了,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这人却不再回答我,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十分纳闷,不知道他是在套我的话还是在乱说一通,但是感觉又不太像,我觉得这人多少还是知道点什么,可是我也不能表现得太过好奇,免得中了他的招,既然他不说话,那我也不问,我想应该还会有机会的。
程学兵他们还没回来,这离他出去已经差不多有半个多小时了,我实在坐不住,后退到门口开了条缝朝外面看去。
然而这个院坝里空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连之前还在问我们需不需要帮忙的马古尔一家都不见了踪影。
我心里立即有些慌了,但又不能出去,于是只好叫书记的名字,很快,隔壁的房间里就传来书记的回音,我在门后问他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书记那边很快就道:“谁他妈知道怎么回事,老子现在屎胀得很,他们也不来个人换换。”
书记说完又骂了句娘,我只好叫他再忍忍,便关上了门。
这人依然靠在角落里,我其实有很多的问题,但是想了想,觉得凭我这稚嫩的模样,问问题肯定压不住他,反而还会被他牵着鼻子走。
没法,我只好继续坐在凳子上无聊地守着他,这人忽然开始哼起了歌,哼了一会儿,他竟然唱了起来,我狠狠地叫他闭嘴,他却轻蔑地笑笑:“老子不闭你能把我怎样?”
一句话差点惹毛我,但我还是极力忍了下来,客观地说,要是这人和我单练,两个我都不是他的对手。
这人见我没反应,又继续开始哼了起来,我没办法,只得任由他继续,我忽然有点庆幸,幸好那些村民把他绑得严实,不然这人要是挣脱了我肯定只能眼睁睁看他逃跑。
又寂寞又无聊,不知不觉间我肚子也饿了起来,幸好包在这里,我翻了点东西出来吃,又问隔壁的书记要不要。
从门口甩了一包压缩饼干给书记后,我刚关上门,这人忽然对我道:“我知道,你的身上有一个奇特的玉佩,对不对?”
我一惊,暗想这人是怎么知道的。
这人笑着继续道:“我身上也有一个,在我兜里,你要不要看看。”
听到他说玉佩,我再也镇定不下来,但是也不敢上前,一瞬间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边我很想知道他到底对这个玉佩知道多少,另一边我还是怕他暗算我。
这人似乎看透了我的想法,立即道:“你看我被捆成这个样子,能做什么?”
听他一说,我立即放松了警惕,问他玉佩在哪里。
他把腰扭过来对我道:“在裤兜里,你自己来摸。”
我看了看他身上栓得牢实的绳子,犹豫再三,还是走了过去。
我刚走到他身边蹲下去摸他的裤兜,他突然一屁股坐在了我的手上,不等我反应,他立即狠狠地用头朝我脑袋上一撞,我瞬间眼冒金星朝后摔去,心里直骂娘。
这人趁这空档,立即跳了起来朝门口冲去,我翻起身连忙追了过去,这时他已经把门用脚弄开了一条缝,没等我冲到跟前,他已经朝外面跑了去。
我连忙大叫起来,很多之前围观的村民听到立即朝我这边涌了过来,这人身体灵活,虽然绑着绳子,但是脚上动作飞快,不过那些村民成天劳作也不是吃素了,在那人撞翻两个人后,他们终于把他给抓住了。
这时程学兵他们才从很远的地方跑了回来,他看了看我,也没说什么,和我又把这人架回了马古尔的家。
再次回到马古尔家,这人看着我们却冷笑起来:“都是要死的人了,何必动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