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学兵看了一会儿,说这块玉佩除了做工上乘,质地温润,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看到这块玉这倒是让他想起了一件事情。
大家一听,都转过来看着他,可等了半天,程学兵却摇摇头道:“算了,还是不说这事了。”
书记立即不干道:“领导你这话都到嘴边了,怎么能说不说就不说了呢,反正现在大家都没事,我们听着呢。”
程学兵冲书记摆摆手,就是不说。
他这一弄,大家胃口都被他吊了起来,程学兵什么人,他要说的事,那肯定不简单。
可是在我们的轮番攻势下,程学兵就是不开口,连小白的美人计都用上了,程学兵也无动于衷。
闹了半天,大家也没了兴致,这时程学兵去帐篷里面把那个箱子给提了出来,程学兵拿着箱子道:“我本想把这东西带回去,不过现在看来后面还会发生什么谁也预料不到,所以干脆现在就给它打开,也算了却老头的一个心愿。”
一听要开箱子,大家瞬间又来了兴趣,严老头更是马上凑了过去对程学兵道:“开的时候你可要小心点,千万别弄坏里面的东西了!”
程学兵听了点点头,把箱子放在了地上。
这个箱子看起来很厚重,它比一般的手提箱大了一号,用的是密码锁,外壳非常坚硬,当时我砸那个大汉的时候就发现这箱子不一般。
程学兵看了看地上的箱子,说这种三位密码的箱子还不算难,应该能解开,他说完便趴了下去,然后把耳朵凑在密码锁的旁边,开始拨弄它上面的数字。
他这种开锁的方式我只在电视上见过,没想到现在亲眼看到,瞬间好奇得不得了,不过我刚想走过去一看究竟,肖建华就把我拉住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肖建华对我指指耳朵,意思现在不能发出任何声音影响到程学兵。
我只好坐了回去,等着程学兵在那边一点点地拨弄密码锁。
程学兵弄了一会儿,抬头看看我们,小声道:“快好了,你们等等。”
我们耐着性子只好继续坐在地上等他,不敢走动也不敢说话。
过了几分钟,随着“咔嗒”一声,箱子应声而开。
程学兵轻轻地打开箱子,我看见他的脸忽然僵住了,箱子背对着我们,我连忙叫程学兵把箱子转过来让我们看。
程学兵看着箱子里面的东西愣了十多秒,才缓过神来把箱子抱过来拿给我们看。
我们所有人看到箱子里面的东西,全都愣住了,我感觉十分不可思议,这些人大费周章地搬了那么多箱子出去,里面竟然装的是土!
对,就是土,那种普普通通的土,程学兵找了根木棍轻轻戳了戳土里,发现这个箱子里面除了土而外再没有其他,程学兵凑上去仔细看了看,说就是一般的土,没有什么特别的。
严老头上去用手轻轻捻了一点起来放在头灯下看了看,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程学兵把箱子重新放回地上,顿时有些泄气,其实不止是他,连我们都是一样,当时看到这些人在营地里忙活着搬箱子,我一直以为里面装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哪知道竟然是土,这就让我纳闷了,王忠他们要这些土干嘛?
“你们说,我们会不会恰好拿到了装土的箱子?”程学兵怔怔地看着箱子道。
“不会,你忘了当时我们还去营地附近找过那些人抱着去扔的箱子了吗?只有里面是土,我们才会没有注意到,如果是其他东西,我们早该发现了。”我回忆道。
程学兵一听,立即点点头,“如果这些箱子里面全是土,他们要来干嘛?”
一时间大家你一句我一句都没有说到个重点,最后,大家唯一得出的结论是——这些土不简单。
可是我们把箱子里面的土弄了一点出来和营地附近的土拿来比较,也没有发现任何的区别,这些土,在我们眼里,它们都是一样的。
严老头弄了一会儿,看着箱子里面的土道:“我本以为这些土的特殊性在于他们的气味,我听说有的盗墓贼可以根据土壤里面的味道来判断地下古墓的情况,不过我想这里肯定不会有古墓,再说,就算他们真的用这个方式来判断地下面的东西,也没有必要把这些土给带出去。”
严老头是考古专家,土壤这方面的知识他说他也没有一星半点的研究,他看着箱子里的土,只能直摇头。
众人刚才的兴致一下被箱子里面这些再普通不过的土给浇灭了,程学兵重新把箱子盖好,顺便把上面的密码也给重置了,他说这个东西看来还是只有带回去再研究,既然王忠他们跋山涉水都要跑到这里来一箱箱地把土搬回去,那里面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东西,所以只有借助现代的仪器做进一步的研究才能知道这土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我站起来朝外面走了一点,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下,想着之前还对石室里那一排的圆孔和箱子里的东西感兴趣,结果现在两边都更加让我一头雾水,而且这两件事,没有一样是能从常理解释得通的。
越想头越痛,这些天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每一件都够我花很长的时间去消化,然而这样的事情还一件接一件地发生,此刻我突然想有个笔记本什么的能把我所经历的事情给记下来,好让我回去之后能够再回头来想这些事情。
想到这里,我忽然想到家里的人,老爸老妈这么多天没见我,不知道有多担心,还有些个平日里我的几个好哥们儿,这么多天不见,也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夜夜啤酒小龙虾,从这里回去后,我所经历的这一切,不知道该怎么给家里的人说,或者说程学兵也许会给我和书记签一个保密协议之类的东西,让这些事情烂在肚子里,不过不管是哪一种,这些经历,已经完全改变了我对这个世界的看法,以前读书的时候,总觉得世界很简单,小时候读书,长大了工作,然后结婚生子一直到老,可是现在,这个世界上,像程学兵严老头这样把一生奉献给国家的人,他们的人生,远比我想象中的复杂。
越想越远,等我回过神来,发现他们竟然都已经各自回帐篷睡去了,我回到篝火旁,才看到原来肖建华还在,虽然这几天大家出生入死,不过我还真没有和他说过几句像样的话,在我看来,肖建华有那种非常典型的职业军人特质,少言寡语,对领导的任何命令都坚持执行,也绝对不会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抱有任何负面的看法。
肖建华看到我过来,很惊讶我竟然没有去睡,不过我们两个就这样坐着,也没有再说其他,我和肖建华时不时翻翻火堆里的柴火,就这样一直沉默着,半个多小时后,我终于有点困意,于是给肖建华打个招呼,朝帐篷走去。
刚走过去,我看到程学兵忽然从帐篷里面走了出来,他面色沉重地看了我一眼,拍拍我道:“别忙睡,我有事。”
听他的语气,我立即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连忙去帐篷里面把书记给叫了起来,出去后,肖建华已经把严老头和小白也给叫了起来。
大家一脸睡眼惺忪地看着程学兵,程学兵便招呼大家先坐下,他想说个事。
程学兵面色十分凝重,等我们坐下后,他挨个看了看我们,才缓缓道:“你们知不知道,双鱼玉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