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忙脚乱把裙子压在腿下,然后低声道;“小叔叔,不然您放我下来吧。”
陆巡一鼓作气,直接将她顶倒墙头,看她骑着墙坐稳当了,他露出完成任务松口气的笑容,想到她在东风楼说过的没良心的话,他问道:“说,我和你祖父谁好?!”
啊?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钱锦棠想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看着陆巡,所以他一路气呼呼的就是在想这句话?
努力把她扛上墙头就为了问她到底选谁?
“怎么?不好意思说吗?”陆巡又催促问道。
钱锦棠觉得他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自己心里的答案,怎么还会追问呢?
大人啊,成年人的世界,不说话代表不选你啊!
不过钱锦棠还真不能保证一定不选陆巡。
祖父一把屎一把尿……好恶心!
重来,祖父含辛茹苦把她养大,给她最可靠的肩膀和依靠,给她温暖的家,当然在她心里祖父是最亲的。
可是她当狗子的时候,陆巡也真的如亲爹一样,给她奢侈的狗生,给她最尊贵的狗格,当时京城不知道多少人一提起她就会感叹,人不如狗。
陆巡让她缺少父爱的人生得到了补充,给了她流浪之后安稳的生活,也是跟祖父一样重要的人。
看陆大人就要发脾气,钱锦棠忙道:“你好,大人你好!”
反正祖父又不在,她为什么不说几句好话哄他开心呢?
那就说啊!
果然陆巡是很好哄的,他嘴里勾出一抹得意的笑,然后又问道:“那我和钱老爷子打起来了,你帮谁?”
这就有点过分了。
本来都是迫不得已选他,还要问人家打起来选谁。
那是亲爷爷,谁能选他一个外人。
钱锦棠无语的看着陆巡道:“我选你,你跟我祖父打起来,我肯定帮着你挠他,这样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陆大人很容易得到满足,当时就高兴起来,平地一跃,纵身而起落在钱锦棠旁边,道:“我送你回去!”
突然下面一个阴仄仄的老者声音道:“恐怕不行吧?你们两个既然要一起挠我,就先在墙头上呆一个晚上吧。”
钱锦棠和陆巡大惊,二人垂眸一看,就见墙里,钱守业举着一个烧火棍,带着一干家丁,正用冷若冰霜的目光看着他们。
“祖父!”钱锦棠吓得叫了声。
钱守业冷笑着顿了顿烧火棍道:“来啊,下来挠我啊!”
钱锦棠立即改口道:“爷,我是被逼迫的,你也看见了,都是陆大人逼我这么说的,我说我不说,她就不送我回家,我一个弱质女流我能怎么办啊?只能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说完,不忘了跟陆大人划清界限,她屁股很快的往后挪了挪,那速度比猴子还快呢,如果不是怕摔伤,她应该会直接跳下去用来明志。
方才竟然还觉得这丫头越来越好看的陆巡:“……”
陆巡是被钱守业老爷子毕恭毕敬送出钱家的。
附带老爷子对他的真挚期望:“男女有别,陆大人以后有什么事找我老头子就行了,我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潜台词,离我孙女远点。
陆巡不能跟一个护犊子的老头子一般见识。
因为他有错在先,只能灰溜溜的走了。
钱守业现在没时间体会小陆大人到底在想什么,怎么想的,有没有生气,他送完了人,回头就去找他的宝贝孙女算账。
不过一进钱锦棠宴席室,看钱锦棠正在啃骨头,他坐下来讥讽的撇嘴:“好意思吗?不是被人拐走了吗?怎么连顿饭都不请你,我早就听说了,这小子死抠死抠的,除了钱,六亲不认!”
那你听说的没错,他们家大人就是视财如命,不然怎么会那么年轻就那么有钱呢?
钱锦棠不服气道:“你不爱钱?你不爱钱你的钱怎么不都给我?”
“啧啧啧!”钱守业嘴角撇上天:“来不来还帮上了,看来你跟他说的话都是真的,我们俩打起来了,你真的会帮着他挠我啊,小棠棠你有良心吗?你们两个小年轻的挠我一个,你的良心都不会疼吗?”
但是坐在墙头上的时候,她觉得这么选择良心好疼,现在看见这老头赖皮的样子,她就一点也不会痛了。
不过她不敢说啊,不然肯定要挨揍。
钱锦棠胡乱吃了一口,然后很狗头腿给钱守业递茶水,把她和陆巡出去的目的说了。
“也不知道郑锦纶会怎么处理邓氏,陆巡说邓氏会死,可我总觉得不太可能,邓氏如果死了郑聪和郑新颖就得守孝,他们都老大不小了,难道郑锦纶会耽误儿女的婚事?而且郑聪今年还会下场呢。”
官员的父母死后要守孝三年回乡守制,除非夺情不能做官,学子也是一样。
邓氏真死了的话,郑聪不光不能成亲,还不能参加考试。
影响的是前途。
钱守业不生气了,捋顺着胡须摇头道:“可以不宣布邓氏死了,就说她病了,去养老了,邓氏犯了这么大的错误,娘家人又离的远,大家都同情郑锦纶,谁会拆穿他!”
“不会吧?!”钱锦棠不信:“郑锦纶很爱邓氏的,既然有这么多不必须死的条件,他怎么会杀死邓氏呢?”
“你不懂,男人没有人能容忍这种事的!”钱守业想了想问道:“苏唯芳呢?他怎么样?”
钱锦棠摇头道:“跑了,他老婆放走的!”
“不地道!”钱守业感慨道:“这种事啊,吃亏的都是女人。”
说完像是想到什么对钱锦棠低声道:“如果你结婚了还有喜欢的男人,一定要小心翼翼别被人发现了,别步入邓氏的后尘,当然,最好是别有,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千金之子不坐垂堂,这事到底还是太危险了,最好别犯!”
这是什么话?
老头在教自己的孙女怎么出墙吗?
他不应该警告她三从四德做个贤良的妻子吗?
老头,没有这么惯孩子吧!
看孙女傻眼似的看着自己,钱守业摊手道:“怎么?震惊吗?你像爷爷这个年纪,还有什么事是想不开的,人活着就是一个高兴,感情的事谁又能控制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