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川和直播间里面的观众沉默了一阵。
    随后，很多观众开始打字发送弹幕请求韩川帮助一下caca。
    “人老了，看不了这一幕。”
    “好可怜的caca，这孤独的感觉，我真的有点破防了。”
    “主播能带caca一起走吗？带他一起去找一下他的小主人也好啊，别再将他一个人留在这里了，实在是太孤独了。”
    “我觉得还是先找到这个世界其他人在哪里吧。”
    “caca也不一定会跟着主播走，毕竟，他的小主人离开前给他下达的指令就是照顾好这些花草。”
    “人工智能的性质决定了caca不会跟主播一起走的。”
    .......
    韩川看了下弹幕，微微叹了口气，操控无人机离开了这个小小的房间。
    对于网友们的建议，他去尝试一下也可以，不过至于caca跟不跟他一起走，一起去找他的小主人。
    韩川估计结果可能多半要让提出带caca走的网友失望了。
    人工智能诞生的目的就是听人类的话，帮助人类去解决一些事情。
    caca不会跟他走才应该是正常的。
    如果caca最后跟他走，就代表了caca连他的小主人最后的指令都不听了。
    韩川估计自己得被吓到。
    无人机回到了客厅，客厅里面尽管依旧弥漫着这些奇怪的白雾，但却没有灰尘。
    东西摆放的很整齐，沙发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几个抱枕。
    玻璃茶几也擦拭的光亮可鉴，就连窗户、地板都擦拭的干干净净。
    如果不是知道这里已经有一年三个月零七天没有人居住了，谁来了，恐怕都会以为这家主人特别爱干净。
    别墅内的门，倒是都是打开的，可能是caca为了方便自己打扫而打开的。
    也正好方便了韩川操控无人机查看一下情况。
    一楼没什么好看的，厨房，卧室，杂物间什么的韩川都检查了一下，但没什么发现。
    一楼的三间卧室像是接待客人用的，没什么太多的东西。
    韩川控制无人机朝着二楼飞去。
    却意外的在二楼的一件卧室大门边上的墙壁上发现了一样东西。
    是一个用天蓝色颜料写在洁白墙上的‘福’字。
    写的歪歪扭扭的，看起来很像是小孩子的笔迹，而且位置只有一米左右高，应该是caca口中的小主人写的？
    这个发现倒是让韩川挺意外的。
    这栋别墅的主人，是个华人或者华侨？
    二楼的卧室内，同样是整洁无比，不过这家别墅的主人倒是将床单被套都带走了，只留下了床垫。
    衣柜是虽然是关着的，不过对于韩川来说也不是什么事。
    他现在的精神力已经能勉强做到控制一些物体了。
    不过拉开衣柜肯定会有一些动静，可能会惊醒下面的caca。
    所以韩川暂时没动，而是先操控无人机去看一下其他的地方。
    二楼有同样有三间卧室，还有一间书房。
    第二间卧室应该就是caca小主人的，整个卧室都布局成了粉红色，墙壁上还有一些壁纸和贴画。
    也有这个小主人自己动手的画的一些东西，有一些花朵，也有一棵圣诞树。
    还有一副很简单的线条画。
    画的是一个小人以及一个机器人正一起围绕着一朵七彩的花朵。
    花瓣一共七瓣，每一瓣都用了一种不同的颜色。
    反倒是人和机器人的线条很简单，小女孩就留着两个小辫子，机器人更是只有简简单单的几笔。
    但韩川和直播间里面的观众都知道，这就是caca和祂的小主人。
    不由的，韩川就想到了楼下正给自己充电机器人caca。
    正想着，韩川却忽然愣了一下，他总感觉自己像是忽略了什么一样。
    拧眉想了一会，却没有想明白自己到底忽略了什么。
    摇了摇头，韩川接着操控无人机继续观察整个房间。
    小主人的房间里面遗留的东西比刚刚的卧室遗留的东西要多不少。
    被单什么的全留下来了，还有一个小小的书桌，书桌上还有一个一叠用来画画的纸张。
    最上面的纸张上画的，和墙壁上画的差不多，同样是一些花朵，还有一棵圣诞树，不过似乎是还没来的及上色，只是简单的勾勒出来了。
    韩川精神力操控纸张挪开，一张张的翻看了一下。
    大部分都是一些花朵，还有一些小动物。
    看得出来，caca的小主人很喜欢花草和动物。
    翻到最后一章，韩川以为就只有这些东西的时候，却发现纸张最下面有一些扭扭歪歪的小字。
    连忙拉大镜头画面。
    留下的笔迹，是汉字。
    “好想带走卡卡，可那些叔叔不让，爸爸妈妈也不让。”
    “卡卡那么可爱温柔。”
    留下的笔迹就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应该是在离开前夕caca的小主人留下的。
    韩川都能想到当初在写下着两句话的时候这个小主人的嘴巴应该是嘟起来的。
    两句话，再结合之前的别墅主人留下的一些东西，能猜测的东西不少了。
    韩川心里对2120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有了一些完整的猜想。
    只是现在还没法确定，更没法将自己的猜想和那些奇怪的白雾连接在一起。
    至于是不是和他心里猜测的一样，还需要更多的信息，最好是找个人进行验证一下。
    除了这些画纸，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都留了下来，像画画用的笔，以及一些儿童书籍，还堆放在书桌下。
    从caca小主人的房间中出来，韩川刚想操控无人机找一下其他的东西。
    镜头中，二楼客厅的电视映入了他的眼帘。
    韩川顿时就再次愣住了。
    他想起来了之前一直忽略了的东西。
    电！
    没错，就是电！
    他刚刚忽略掉了，整个城市，现在应该都是断电状态的。
    那caca现在在楼下充什么电？
    城市都停电了，这座别墅，除非还有自己的发电机组，否则caca靠在墙壁上，是得不到任何的电源的。
    这个发现让韩川心里很是惊诧。
    如果没有电，那caca，到底在充什么？
    想了一会，韩川也没向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检查完二楼的这些房间，韩川却没有发现任何有关caca主人或者小主人的资料和照片。
    书房里面也没有，倒是有不少遗留下来的书籍，却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信息。
    看来还是得找caca问一下祂的小主人到底长什么样。
    从迷雾中走了出来，走到caca所在的这栋别墅庭院前，用力敲了敲庭院的木制小门，发出沉闷的敲击声。
    无人机的跟踪拍摄中，caca在听到敲击声的同时就重新睁开了眼。
    走出了别墅，caca站在庭院中看着韩川。
    却也没打开门，只是隔了一道篱笆一人一机器人互相对视了一秒。
    “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吗？主人不在家，很抱歉不能让您进来。”
    caca抬头看着韩川问道。
    “caca，你刚刚请我帮忙让我去寻找你的小主人，但是你都没有给我你的小主人照片或者去处，我该怎么去寻找。”
    韩川有些哭笑不得的问道，这人工智能caca可能在某些方面短路了？
    似乎是觉得韩川说的好像有道理，又似乎在考虑什么。
    caca歪着脑袋沉默了一会后看向韩川。
    韩川正以为对方会交给他一个照片或者什么其他信息资料的时候。
    caca开口道，语气似乎有些沮丧：“很抱歉，先生，您说的很有道理，但我没法将小主人的照片和信息透露给您。”
    韩川愣了一下，无语的看着caca。
    这，让他怎么去找？难不成见到一个人就问你家有没有一个机器人叫做caca？
    不过caca没法将祂小主人的照片透露给自己韩川倒也能够理解。
    如果在未来，随随便便来个人问你家的人工智能你长什么样，祂就将你的照片给出去了，那才可怕。
    韩川叹了口气，看向caca，试探性的问道。
    “那，caca，你跟我一起走吗？一起去找你的小主人也可以。”
    这次caca想都没有想，直接就果断的拒绝了韩川。
    “很抱歉，先生，我不能离开这里，小主人让我照顾这些花卉，我没法离开。”
    caca的回答和韩川以及大部分人的猜想一样。
    虽然大部分观众心里升起一股惋惜，却又同时莫名其妙的放松了一下。
    感情很复杂，可能观众心里一边想caca跟着主播一起离开去找他的小主人。
    又一边在想着，如果caca真的跟着一起离开了，那是不是代表人工智能可以不听从主人的话语了？
    “那行吧，对了，caca，这个城市，是不是断电了？”
    韩川笑了笑，接着试探性的继续问道，同时做好了启动战斗手环防御功能的准备。
    城市断电，是他基本已经确认了的事情，但caca的刚刚的异常状态，令他心里有点其他的怀疑。
    毕竟这是一个灾难后的世界，或许，人工智能就有可能是毁灭掉第四纪时空的最大黑手。
    而对于同是人工智能的caca，韩川不得不防备一下，尽管caca目前表现的没有任何的攻击性，也一直都在遵守机器人三大定律。
    “是的，先生，这座城市已经断电一年两个月十一天了。”caca肯定的回道。
    “那你的家里，还有电？”韩川盯着caca问道。
    “主人的家里已经没有电源了，在城市断电的时候也跟着一起断电了。”caca回道。
    “你刚刚不是在充电吗？”韩川挑眉问道。
    与此同时，直播间里面的观众跟着韩川的问题一路想过来，也开始发现了一丝的不对劲。
    “断电了？那刚刚caca在做什么？”
    “刚刚卡卡不是靠在墙壁充电吗？”
    “断电一年多了？”
    “什么情况？刚刚卡卡不是还充了电吗？现在又说断电一年多了？”
    “好像不太对劲，卡卡刚刚的动作应该是在充电，但现在又说断电一年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
    “我刚刚并没有充电，先生。”
    caca摇了摇头回道，也没有韩川想象中的可能会攻击他，只是按照程序回答了他的问题。
    “那你刚刚在做什么？”韩川紧接着问道。
    caca似乎在想事情，又或者死机一样，愣在了那里好一会。
    过了十来秒钟，caca才回答韩川的问题。
    “我在模拟以前小主人还在的时候替我充电的场景。”
    caca话音刚落，韩川就想明白了为什么caca之前会在完成照料花草的任务后，主动跑到原来充电的房间里面去的原因。
    但与此同时，让他又想不通的是，这件事，不应该会出现在一个人工智能身上。
    即便是caca再想念祂的小主人，也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
    这种毫无意义而且只会消耗掉caca身体里面剩下能源的事情，不应该出现在一个计算精确的人工智能身上。
    正常来说，在完成任务后，caca应该会停止掉任何活动，并进入消耗能源最低的状态或者停机状态，这样才能坚持最久的时间。
    但caca却做了，包括之前向韩川求情帮助的这些原本不应该出现的事情。
    就像一个思念自己父母的留守儿童一样。
    或许，caca真的演化出来了自己的情感系统？
    与直播间里面观众被感动不一样，潜伏在韩川直播间观看着直播的科学家却不约而同的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在他们看来这种事情的出现，简直是不可思议。
    很明显，caca的小主人或者主人应该没有给caca设置这种程序。
    但caca却自己演化出来了，就像人工智能拥有了创造力一样。
    尽管这件事情看起来很是温馨，但这些科学家却看到了另一个可怕的事情。
    尽管不知道caca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但在未来，或许，人工智能真的会拥有自己的感情、行动、创造力？
    当人工智能在拥有这些东西后，还能算是人工智能吗？
    当人类的命令与人工智能的意愿相反后，或者在下达某个命令后。
    如果这个人工智能不愿意去做，或者很抵触这件事，会不会拒绝执行这个命令。
    尽管这个机器人caca目前看起来还算正常，并没有违背祂的主人和小主人的命令，也没有违背机器人三大定律，做出伤害人类的事情。
    但以后呢？
    韩川倒是没有想这么深，只是觉得caca是不是真的诞生了感情，成为了一个人工智能生命。
    忽然，韩川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之前他不是在荒野中遇到了一只有自我意识的细纹斑马吗？
    有没有可能，是这种奇怪的白雾或者某种意外，导致了caca也拥有了自己意识？
    或许，有没有可能，是所谓的启‘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