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子一身狂暴之气，宛若罡风一般，席卷四周。
    若非这无念小世界的空间特殊，足够坚固，恐怕光是这一身的气息，就能震碎这个世界！
    江辰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分毫。
    他能感觉到，这男子锁定了他！
    而江辰更加明白，在这男子面前，他连反抗的余地都没！
    “究竟是谁？和这菩提古树有什么关系？”江辰皱眉，心里猜测着，却没做声。
    直到十几息后，菩提古树下的男子，身上的狂暴之气突然消失了。
    随之，一道佛光，从其体内散发。
    如春日光辉，温暖之中带着一种平静的气息。
    “施主，贫僧可有伤到你？”一道充满着和煦的声音，从这男子口中传出。
    此刻的他，一身佛光，慈眉善目，哪还有之前那一丝狂暴之意。
    江辰愣了一下，没想到这男子的转变如此之快。
    “前辈，你不曾伤到我。”江辰轻语，看了一眼其身后的菩提古树，问道：“前辈，这菩提古树……”
    “已经半死了。”男子叹息：“一念成佛，一念成魔，饶是通晓大道的菩提，也难挡我这满身魔气。”
    “半死？”江辰诧异，盯着菩提古树看了一会后，这才发现，有一半的枝桠，已经枯萎。
    还有不少树叶，看似鲜艳有活力，但实际上，已经是风化了。
    “可惜了。”江辰叹息，本以为找到了菩提古树，能一夜悟道，提升自己的修为，甚至有可能恢复到生前的巅峰状态。
    但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再者，眼前这个男子，看似不太正常。
    谁知道这男子什么时候会再次狂暴。
    到时候，江辰能跑的了？
    为了自身的安全着想，江辰沉思了一会后，便拱手道：“前辈，告辞。”
    “既然来了，便是缘分。”这男子笑道：“不如来这里坐一坐，或许会有收获。虽说，菩提古树已经半死，但也有一份悟道之力。”
    “这……不合适吧？”江辰心里发紧，哪敢过去！
    毕竟这男子，太恐怖了！
    别看现在很正常，一身佛光普照，但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江辰也不敢确定啊！
    贸然走过去，万一这男子发难，江辰拿什么去抗？
    “莫担心，我不会伤你分毫。”这男子笑道，冲着江辰挥了挥手后，一股无形的力量浮现，居然把江辰强行带到了他的身前！
    这让江辰心惊不已，浑身紧绷，死死的盯着这男子，问道：“前辈，你这是何意？”
    “我说了，既然遇到了，就是缘分。”这男子没细说，一掌落下，拍在了江辰的肩上，让其强行坐了下去。
    嗡！
    ……
    不等江辰反应，菩提古树上，神曦散发，宛若一道道光雨，将江辰笼罩了起来。
    一声声大道之音，在江辰耳边响起，更有一股特殊的道韵，在其灵魂之上荡漾。
    宛若身处大道中心，四周的一切，都像是变了一般。
    仿佛，伸出一只手掌，就能捕捉到那虚无缥缈的大道。
    “好好悟。”这男子轻语，站在江辰身边，没多说什么话。
    然而，此刻的江辰，却听不到这男子的话。
    他进入了一个奇妙的境界之中。
    眼前，日月在沉浮，星辰在跳动，大道化作一个个晦涩的符文，如漫天星辰，在他身边转动。
    忘记了自己在何处，也忘记了如今要做什么。
    江辰就这么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而他并不知道，随着时间的流逝，其修为在慢慢的增长！
    这种状态，便是所谓的悟道！
    听过，见过，想过，所知所感，便是悟。
    听过大道之声，见过大道符文，想过何为大道，这便是悟道。
    这男子在一旁笑看着江辰，不点的点头，似乎很满意江辰的表现。
    但其眼眸深处，却有一丝疯狂的嗜血之意！
    “唉……或许我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上。”
    过了良久，这男子长叹一声，抚摸了一下菩提古树的叶片，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之意。
    他比谁都清楚，天地间唯一的一株菩提古树，正是因为他，将要枯萎凋零。
    他也更加清楚，若非这菩提古树，这天下早就因为他一人，而乱了套！
    “众人眼中的佛，众佛眼中的魔，你说……我究竟是佛还是魔？”这男子轻语，似在询问菩提古树。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风声，以及叶片摩擦时传出的沙哑之声。
    站在原地，过了很久，这男子回头，看向江辰，道：“你又回来了，只是可惜，我却变了。”
    说罢，这男子手指在空中舞动，一枚枚古老的符文与文字，化作了一本经书。
    经书落下，沉浮在江辰面前，之后这男子消失在此。
    与其一起消失的，还有这株菩提古树。
    三天后，江辰从恍惚中醒来，当看到那男子和菩提古树消失时，不知为何，心里有种失落感。
    “多谢前辈。”江辰轻语，知道这一声道谢，对方是听不到了，但还是要说。
    同时，江辰看到了身前沉浮着的一本经书。
    经书之上，还有一张淡黄色的纸条，上面写着：成佛成魔，一念之间。
    “什么意思？”江辰皱眉，随即翻开这本经书，仔细的看了几眼。
    几息后，江辰眼中，神色上，尽是惊骇之意！
    只因，这是一门功法，一门他从未见过，却又能感觉到无比强大的功法！
    这功法，似乎比全尊诀还要强大！
    “堕魔？”江辰轻语，这便是功法的名字。
    只是，搜遍两世的记忆，江辰却找不到关于堕魔的一点线索！
    就连九霄神界上，都不曾出现过堕魔这种功法！
    “这是魔功吗？”江辰凝眸，一页页的翻阅，心中越发震惊！
    只因，这不是魔功，而是一门佛功！
    而说起是佛功，也不准确，只因这功法内，还参杂这道家之术。
    似乎，这是一门融合了多种“道”的功法！
    “堕魔……一念成佛，一念堕落为魔……”江辰轻语：“那……若不成佛，又不堕魔，又会成为什么？”
    江辰心里疑惑，这功法太过深奥，他只能看懂一些。
    并且，最为重要的是，在这经书的最后一页中，写着一句话：不成佛，不成魔，会成为什么？
    就这么一句话，越发让江辰感觉，这堕魔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