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如焚（豪门） 作者:李沧海

    第22章 爱意

    第二天，于萧涵到了办公室，见展亦又坐在她的位置好整以暇，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打算开除张振宇。”

    于萧涵身子一震，恼道：“展亦，我们的事情和他没有关系！他哪得罪你了，你一定要开除他！”

    他慵懒道：“不开除也行，我只要你一句话。”他玩味看着她。

    “什么话？”总之不会是好话。

    “说一句你爱我。”

    “我爱你。”于萧涵连犹豫都没犹豫。

    展亦听了从椅子上站起，绕过桌子走到她旁边，认真问她：“有几分真？”

    “你就耍我吧。”

    “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和张振宇立刻分手，另一个是我把我们的关系公开给大家知道，你选吧。”

    于萧涵深吸一口气，云淡风轻地说：“你不用威胁我，我不会和他在一起，因为我配不上他。”

    配不上！这句话让展亦不错的心情又燃起一团火焰：“少跟我提配不上这三个字！跟我上床是你的耻辱吗？”

    于萧涵吼道：“是！既然我卖了身就和妓女没有什么区别！我从你的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的时候拿了你施舍的支票花了你的钱！这就是耻辱！”虽然，她是心甘情愿的。

    剑眉微拧，展亦道：“你认为那是施舍？”

    “是！”

    “你跟我睡觉，其中一点爱意都没有？”展亦的逼视让于萧涵感到心虚，发慌，但她佯装无惧的美眸却直视对方眼中，回答他，“没有。”

    这么一瞬间，她脑海里再度浮现当日发生的一幕幕，她不由得怔住了。

    展亦一双锐如鹰的眼，直直地盯住她。

    她终于回过神来，像是从梦境醒来一般，忙甩甩头，无畏地回视对方。

    “你不爱我？呵呵，你不爱我为什么还在受伤的时候抱我？不爱我为什么还跟我在车上亲亲我我？不爱我为什么在和我上床的时候表现得那么动情？还是你早就设计好一举一动故意勾引我，早已计划好欲拒还迎的把戏爬到我的床上，只为了区区20万，其实是个假装清纯的便宜货？”

    “无耻！”清脆的耳光甩在展亦脸上，于萧涵已经要流出泪来了，展亦的话实在叫她无地自容，愤愤道，“我现在就辞职，你想开除谁就开除谁。”

    于萧涵抹着泪冲了出去，直直向张振宇办公室跑去，经过的人都好奇地看向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于萧涵如此伤心。

    张振宇还没到公司，于萧涵就在他门口等，玲玲进了门见到泪流满面的于萧涵茫然地问：“萧萧，你怎么哭了？”

    “玲玲，等振宇来了你告诉他，我对不起他，我们分手。”

    “分手？为什么呀，我大表哥是不是惹你生气了？”玲玲十分不解又着急。

    于萧涵痛心疾首：“你还记得凌兰吗，就是来公司闹事的我那个表妹，其实她说的是真的。”说完，她便又跑了出去，只留下玲玲瘫软在座位上，半天无法回过神。

    爱尔门口，展亦怒气腾腾抓住于萧涵，把在场所有人惊呆了：“你除了躲还会干什么！”

    “不会，什么都不会。”于萧涵掷气不已，偏偏怎么甩都甩不脱展亦用力的手腕。

    “你以为我能让你走吗，本不可能！”

    望着那刀凿似的冷峻面孔，她唇边泛起一丝苦笑，“你还想怎么样，我求求你放了我，给我留一点尊严。”

    “我爱了你十年，你让我怎么放？”

    这句话说得不疾不徐，像是轻描淡写一般，却宛如平地一声雷，轰得她脑袋一阵隆隆响，惊愕地瞪大眼，张着嘴，呆呆地看着他。

    于萧涵不敢相信展亦的话是真的！她希望展亦的话是假的，这样她就不需要凌乱无错，可她却更加该死地希望这是真的，因为她发觉自己的早已乱掉的心跳居然在很用力很用力地渴望着他……

    她还处在呆愕惊讶中，微启的芳唇却已在刹那间被他的薄唇沾染，烙下炽烫。

    这吻好烫，跟他冷漠刚硬的外表不一样，是那么温柔、疼惜，而且温暖。

    展亦苦笑自嘲：“十年来除了你，我没有爱过任何女人。在佳人风情，我透过窗子默默注视了你十年，十年还不够吗？你怕什么？”

    我为什么要把你录进来。因为我中了邪。

    小涵，把心给我。

    “我……”于萧涵难以从震惊中惊醒，她双颊艳红，芳唇也因为吮吻而嫣红如初绽的牡丹……

    展亦没给她逃脱的机会揽住她的腰，更加深情地吻她，火舌的挑逗，令她身子一颤，不禁闭上眼，接受他的索求。她渐渐放下僵硬，羞涩地回应了他……

    她望着他坚定的眼，是那么深邃无际，深深地吸引住她，像是有他在，天塌下来都会有他顶着……

    直到玲玲的声音把于萧涵惊醒：“大表哥！”

    于萧涵急忙推开展亦，这才意识到周围很多员工正在看他们，而张振宇呆立在门口，表情心痛又气愤，十指紧握成拳，咬着牙，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和展亦。

    “振宇……”于萧涵开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展亦却当着众人说道：“从今天开始，于萧涵就是展太太。”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张振宇的反应。良久，张振宇终于走到于萧涵面前，心痛万分地说：“不用跟我道歉，我活该。不错，和总裁大庭广众下亲热，很招风，百年难得一见！”

    几个员工窃窃私语：“你们看，我早就说于萧涵和总裁关系不一般，这回都明白了吧!”

    “实在不敢相信，展总裁这么酷的人会当众表白……”

    “真爱面前多了不起的人也会变成傻子的，光有架子和骄傲是不管用的。”

    “我不信，展总的女人多了去了，会专一喜欢于萧涵一个吗，还有张振宇怎么办，你看他刚才的眼神，能杀死人了！”

    “譬如柳眉，就和展亦有关系。”

    “你们不觉得展总很认真很深情？我觉得他刚才说话的样子超帅！好有男人味啊！可惜，这么完美的男人我们是捞不到了……”

    于萧涵再次惭愧地开口：“对不起振宇。”

    玲玲为张振宇抱不平叫道：“喂，你耍了我表哥！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于萧涵，我们看错人了，从今天开始我不认识你。”

    “工作去。”张振宇将玲玲拉走，“萧萧，我尊重你的选择。好了大家都去工作，看什么看！”

    众人尴尬散去。

    展亦问于萧涵：“还要躲么？如果你认定我买了你，那么我买的不是人，是心，现在用你的心告诉我。”

    “那你的那些女朋友呢？”

    看来她还挺清醒，没忘记那些个姹紫嫣红的女人。展亦笑道：“都不要了。还躲吗？”

    “不躲了——”

    静下心来，只有沙沙的风吹，暖暖的日阳好温暖……

    于萧涵又收到张振宇一条短信：下班停车场等你。

    于萧涵有点打退堂鼓，对张振宇全是歉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但是该面对的总要面对，她还是回答：好。

    今天，她和张振宇无言分手，变成展亦的女朋友，如做梦一样。

    这算不算华丽的转身呢？

    不华丽，带着愧疚的转身都不华丽。

    回到办公室于萧涵对展亦说：“我觉得我很对不起张振宇，早知道这样就不该答应他交往，又让他失望。”

    “谁叫你心口不一，早该依了我。”

    “我是最近才对你有感觉的，怎么早依你啊……”

    下班后展亦和于萧涵一同来到停车场，展亦上了自己的车等着，于萧涵慢慢地走到张振宇车前，打招呼：“振宇。”她已经做好被劈头盖脸骂一顿的准备。

    却想不到，张振宇还是如沐春风地对她微笑，似乎回到了她刚进入爱尔时的样子，漆黑的眼中盛满坦然：“于萧涵，祝福你。其实我早看出你和展亦之间不同寻常，从展亦看了你简历那一刻，就很不一样。你们每一次接触我都有所观察，只是我没有说。现在你们走到一起，我应该恭喜你。”

    于萧涵顿了顿，欲言又止，她觉得不论她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还有，我要辞职了。”他释然地宣布。

    于萧涵急道：“不要辞职，辞职也该是我走！”

    张振宇摆摆手，含笑解释：“和你没有关系，玲玲会留在这，她现在只是一时生气，过几天就会和你和好的。我该走了，去我爸的公司。会想我吗，于萧涵？”

    “会，我们还是朋友对吗”

    张振宇点头：“再见。”

    “再见。”

    ……

    展亦送于萧涵回家，送到门口问道：“不请我进去坐？”

    于萧涵轻笑，做出邀请的手势：“请，展总裁。”

    陶桃在里面听到于萧涵的声音便打开门，看见门口的人不禁一愣：“展亦？”

    于萧涵抿嘴微笑，“陶桃，我们……在一起了。”

    陶桃喜出望外：“萧萧终于想通开窍了！快进来，展亦，欢迎光临，今天我们这个小房子真是蓬荜生辉呀！”崇拜地看看展亦，陶桃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展亦一直是她崇拜的偶像，现在突然变成了于萧涵的男朋友，能这样近距离地与大名鼎鼎地展亦接触，简直妙极。

    于萧涵见桌子上饭菜都摆好了，说：“这么勤快，饭都做好了？”

    陶桃乐呵呵地说：“是啦，就等你回来开饭的。”

    展亦的目光将房子扫了一遍，小小的房间很破旧简陋，但是被她们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介意我一起吃个饭吗？”他说。

    陶桃高兴地说：“当然不！我还怕你介意我们的茶淡饭呢，那我再去炒几个菜吧，都是剩饭剩菜怕你吃不惯。”

    “不用。”展亦说：“随便一点就好。”

    展亦高档笔挺的西装衬衫和这旧屋很不相称，三人一桌初次吃饭，有些沉默少语。展亦不像张振宇，习惯于在饭桌上和她们玩笑畅谈，他话不多，陶桃在他面前也有些拘谨，不好意思随便东拉西扯。

    于萧涵和陶桃本来都觉得向展亦这样贵气的人，应该会对她们剩饭剩菜挑剔反感，但是他没有半点排斥的意思，和她们一样，在一口一口的吃。吃完饭，展亦还没有走的意思，跟于萧涵进小屋静静坐着。

    展亦走到窗前，出神了许久。

    于萧涵看了他许久，含笑地问：“看什么呢，这么专注。”

    展亦回过头，定定地望着于萧涵清澈如水的眼睛说：“那些天我每天把车停在下面等你，你就用这层薄薄的窗帘挡着，站在这个位置拉开一点缝隙偷偷看我。”

    于萧涵的脸颊蓦地一红，很是惊讶：“你知道？”

    展亦鄙夷她一眼，唇瓣勾起英俊的弧度，样似出了口恶气，“十年来一直都是我透过窗子看你，那几天，我让你也仔细看看我。”

    展亦确实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和他交往的过程中，工作便是工作，感情便是感情。他没有陈浩的浪漫，走到哪里都喜欢牵她的手，诉说悦耳的情话，对比起来，展亦的感情表现得比较深沉。

    但是，对她的好毋庸置疑。

    他的女朋友们再也没在公司出现过，有了于萧涵之后便全部断了。有一次，于萧涵莞尔一个回头，见展亦凝望着她，若有所思，有点飘渺。

    她好奇地问：“怎么了？”

    展亦说：“我喜欢你穿白裙子，以后都这么穿。”

    简单直白的话让于萧涵羞了：“公司有规定，不可以……”

    “我说了算。我喜欢。”展亦打断她。

    展亦就是这样，做事不饶弯子，他的宠爱似乎有些专横，于萧涵却不厌烦，她了解他，他是那种能给你特权却不让你受宠若惊的男人，他不虚浮，不花言巧语，也不喜欢把浪漫挂在嘴上，但他所说的话都是他做出来的，于萧涵觉得很踏实。

    前几天展亦说带她出去应酬，说这次吃饭的人又是那个好色的张老板，于萧涵有抵触不想去，刚进爱尔那个时候，展亦就在那样的场合戏弄过她，还被那色狼了几次多多少少有点“影”，她对那个张老板印象坏到了极点。但展亦没给她选择，叫她“务必”跟他一同去。

    果不其然，张老板见了于萧涵乐得开花，握手的时候舍不得撒手，不停地夸奖：“哎呀，于小姐越来越漂亮了，怎么好象比上一次见面更白嫩了，你是我生平所见过皮肤最好的姑娘，是不是有什么秘诀呀？”

    于萧涵笑着抽出手：“哪里，张总，您过奖了。”

    张总眯眯着色色的眼睛说：“上一次饭还没吃完，你怎么不告而别了？”

    上一次可不就是展亦跑到卫生间强吻她那一次？于萧涵答道：“当天临时出了点一事情，提前走了，实在不好意思。”

    “没关系没关系，今天不要扫兴了？”张总又拍了拍于萧涵的肩膀。

    于萧涵望了一眼展亦，见展亦没理她默默投诉的目光，她在心中暗骂展亦：坏蛋。

    一桌围了六七个人，桌子是圆的，于萧涵坐在展亦右边，那张总则极力主动坐在了她右边，她想这次必定又不会少喝，于是看着桌上摆放的啤酒白酒瓶子隐隐发怵。

    “来，张某亲自给于小姐倒上！”张总又像上次一样献殷勤，端起酒瓶子凑到她身边。

    上来就是一缸白的，于萧涵暗中瞪他几百遍，真是居心不良！

    “怎么能让您亲自倒酒，还是我自己来吧！”于萧涵伸手拿过酒瓶，刚要倒，就听展亦冷冷抛出一句：“她不喝酒。”

    大家一愣，张总不解：“我记得于小姐上一次很能喝啊？”

    展亦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对服务员说：“给她拿果汁。”

    服务小姐非常会看脸色，微笑对于萧涵说：“请问小姐要什么口味的？”

    于萧涵顿了顿，心生暖意：“草莓。”

    张总稍显尴尬，一笑化解开来：“既然展总裁都发话了，于小姐不方便喝酒，就以果汁代酒吧。”

    “谢谢。”于萧涵笑在心里。

    喝到中段，张总被酒熏得满面通红，他天生就是喝酒脸红的人，其实大家这一次都没喝多少，浅饮浅酌而已，洽谈甚欢。

    事实上应该说在她的印象中，展亦每次在饭桌上喝酒都不多，礼貌上该喝的喝完，别人主动敬的酒，他甚至不给面子的干脆回绝，其他人爱怎么相互吹捧对饮随他们去。那些人对展亦品都十分清楚，碍于展亦在商场的地位，对他不敢多加造次。

    所以展亦身边的带来的人往往比较吃亏，潜移默化就成了“代酒客”。张振宇说过柳眉曾经就没少出席这种场合，有几次都被灌得不省人事了。

    想着想着，那张总的手又开始不规矩，渐渐移到她身上，于萧涵反将目光投在展亦身上，这一次，他不似当初的戏弄讥诮，表情开始暗。

    于是他做了一个状似不经意的举动，轻易抓住所有人的注意：优雅地拿起于萧涵装了一小半草莓果汁的杯子，就着杯口于萧涵嘴唇碰触过的位置一口饮进，放在桌子上，动作极其自然，丝毫没有嫌恶。

    但凡有点头脑的人，都会对这个动作发起思考。展亦的举动给大家做了提示，那就是——我们的关系不一般。因为出来混的人都明白，这个举动叫做间接kiss。于是，被展亦kiss的女人，谁还敢动？

    张总立马有了觉悟，急忙收了收，表现得一脸正派，但脸色难掩地不自然，再后来的四十多分钟里，甚至有点不好意思正视展亦，把于萧涵仔仔细细打量了几遍，暗叹，能让展亦重视的女人可不简单，惹不得！

    ——————————————————2012年3月19日19时19分34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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