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州,白大脚坐镇主战营,指挥有度,匕鬯不惊!
言漠没有抓到好时机请战,只能行驶督军的职责,将白大脚如何调配,如何用兵看了个周全!
莽州城外,埋伏着的秦少将得到指令后,伺机夹击!给北朔军来了个出其不意!!他带兵围困敌军后方!趁敌军还未反应之际,油弹兵纷纷掷出手中装满油弹的小麻袋!爆破声此起彼伏!!
马蹄嗒嗒!踩着未灭的火苗冲入敌军群!!北朔兵后方,混杀开始!!
秦少将手握一把铁塔长剑,这把剑犹如人的脊椎骨!每块铁质骨节处都有尖锐“塔檐”,主干可以摆动一定的角度,但没有蜈蚣那般灵活!三角形的剑尖锋利无比!!他一边纵马奔驰,一边长剑大甩!!剜出的血肉在空中横飞!!响起一片哀嚎!!!
忽而一把长枪一抵!!阻挡了铁塔长剑的后挑!!长枪一收一出!直捣黄龙!!!
秦少将下腰一躲!他深知自己的铁塔长剑在远战中不占优势!翻身一飞!!从对方马腹下窜过!躲过灵活变动攻击的长枪!再一脚踢出!打在马上!!!
受惊的马儿前蹄一飞!将自己的主人摔了下去!!
托托勒借势用长枪点地!离开马背横身就是一脚!!直击敌手的面门!!!
钉铛一声响!铁塔长剑挡下了那一脚!!秦少将就地翻身一滚!出剑想要勾住对方堪堪落地的小腿!!
托托勒双腿一抬!长腰一送!扑向秦少将!!过程中长腿一出!打中对方的手腕!!
秦少将手上一麻!没能握牢铁塔长剑!!被对方饿狼扑食的力道带走!!!
两人在地上滚成个球!互相砰砰砰地殴打起来!!对拳相抵!!两人因为力道分开老远!起身后又喊叫着迅速靠近!!再次滚成个球!!!
另一边,万尔大手一甩!活结战斧如同一条巨蟒飞游而过!直抵闻涛的咽喉!!
闻涛挥起战戟,打中巨蟒七寸!破除了对方攻势!!斧头与铁链的连接处因受力,改变了行进方向!!倒退而去!!!
接着两人嫌战马碍事!同时飞身下马,落地对战!扭动身躯使出全力!!乒乒乓乓一阵对打!!铁器擦磨,火花四溅!!!
万尔腾空翻转!收回活结战斧的同时,利用身体的运动再次送出!斧头急速飞过!!
闻涛长戟一出!让战斧的铁链绕上长戟!斧头横扫空气想成圆形攻击面!面积不断缩小!已经后下腰躲避的闻涛看着即将划过自己脸颊的斧头!手握长戟往下顺,借力一弹!运满内力将长戟重重一插!深深嵌入地下!!钳制住了活结战斧!!!接着他大腿发力,大步一跃!!出拳堪堪对上万尔的大拳头!!砰的一声!他被力道迸出老远!!!
“哈哈哈!”万尔一声狂笑,“就你们中原人那小身板!肉搏不过是以卵击石!!”
说时迟那是快!一群天酉士兵借机围上!像小虫似的爬上万尔的后背!拿出小刀准备刺下!!
“!”万尔纵身一跃!将自己重重摔落在地!!
“噗!!”后背上的三五名小兵纷纷吐血重伤!!
闻涛见机行事!拿起地上一把剑,直冲而上!对准万尔的腹部!!!
谁知对方拎起一个天酉残兵像扔沙包似的一掷!!
闻涛不得不改变剑锋方向,扭转身躯!!躲过那个残兵!!下一刻接踵而来的是更多的残兵!!!
“混蛋——”闻涛无暇救人,只能掐着空隙前进!!一剑刺下!!
可是,万尔早已借机起身,大手向上甩开活结战斧的尾巴!松开力道的同时他奋力跳起!再次握住武器摆出螺旋圈!铁链嗦嗦嗦地松开长戟,落地之际顺力一带!斧头划开一圈杀伤力!!将近身的小兵们,不是拦腰斩断!!!就是迸开老远!!!
“将军!接戟!!”
残兵拼着最后一点力气,将长戟送出!破空而去!!
奔跑的闻涛一手握住!用力一踏!大步上前!!“竖子!拿命来——”
万尔收回战斧横扫另一个半圈!囊括了闻涛!!砰的一声巨响!!!烟尘弥漫!!!
停息一瞬,烟尘屏障忽而生出几个螺旋圈!一群小兵奔走越过!直冲万尔!!
万尔一拉武器想收斧,却发现铁链拉不动!!!
“啊啊啊啊——”小兵们奋力围上!!压制住万尔这座小山!!!
烟尘淡化后,闻涛露出一笑!他的长戟穿过铁链一孔深深插入一颗大树主干中!!!
“呵呵...没有战斧...你不过就是大块头一个!!”闻涛一边按住自己的长戟,一边斜斜笑道!
“...唔啊...唔啊啊啊——”万尔不管自己厚实的皮肉到底挨了几刀,蓄力一迸!!十几个小兵被厚实的内力伤及!吐血的吐血!跌落的跌落!!
“就你们这点火力!算个屁!!”万尔一脚踢开倒地的小兵,一跃一转!扭着腰身将铁链硬生生收了回来!!!
“!!!”闻涛极力控制自己的长戟,被铁链的力道带走!!重重摔在地上!!!
万尔抬脚,欲像踩死一只蚂蚁般将闻涛踩得稀巴烂!!
砰!一圈火花炸开!!!火苗与爆炸力量落在万尔的背上!让其趔趄了几步!!余波将滑动的闻涛推开几丈远!!!
闍台上,柳杰正襟站立,下令道:“瞄准些!别伤到闻将军!!再发一颗油弹!!!”
油弹兵面色沉稳,瞄准万尔的后边再次发射小型油弹!!!
一斧头窜上!劈开的油弹在半空中炸开火花!!染红了那片战场!!!
“走!”托托勒一脸淤青,从一旁蹿出!抓着万尔往后跑,“撤退!!!”
“什么?!!”万尔不敢相信道? “跑什么?!!我还没打够呢!城门就在前方!!!”
“我们遇到了夹击!!恋战只会损失更多的兵力!!”托托勒啐道? “先前佯攻凌州不过是障眼法!让人埋伏在野外才是真正的目的!!中原兵换统帅了!!快!先撤退!!!”
万尔因为不太服气胸膛剧烈起伏着...过来几息他皱着眉头粗声粗气道:“撤退!撤退——”他的声音如洪钟,响彻整个战场!!
北朔兵训练有素? 一听撤退? 油弹兵立马冲到前方投射油弹!!
砰砰砰数响!!!阻隔了部分天酉兵!!!
闻涛寻了一会才找到自己的马,几步跨上马背? 欲追上去!!!
而北朔兵一边撤退,一边将油弹越扔越远!!!
柳杰一声高喊:“把油弹射下来!!!”
射手们齐齐拉弓!嗖嗖嗖地射出羽箭!!
砰砰砰!!油弹没有到达预定位置提前在空中引爆!!
一时间? 烟尘泥沙火苗乱窜!!隔开了两军之间的距离!!!
“嘶——”闻涛的马因为爆炸声受惊!不愿往前跑!!调头而奔!!!
如此? 天酉兵的前后夹击致使北朔军此次进攻没有讨着便宜果子!为保实力,他们暂时撤退!留下一片残骸与狼藉!!!
秦少将擦擦自己的鼻血,顶着满脸臃肿上马回城!
闍台上,柳杰为防万一? 依然观察着四周? 其身旁挺拔站立的是满身血污的金少将!!长刀已经被血染红,失去银亮的光泽!
“报——”一小兵匆匆跑进主战营,单膝跪地道,“敌军撤退!敌军往莽山方向撤退!!”
言漠一听,紧绷的心终于宽了些许!松下肩膀...
帐外? 封止与一众护卫听到小兵洪亮的声音,也松了一口气!!
经过一日奋战? 得知敌军撤退,白大脚终于长吁一口气:“来人!点蓝色狼烟!速报京城!!”
小兵为难道:“...白将军? 再过一个时辰,天色就暗了? 狼烟怕是...”
白大脚抬眸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天亮再点罢!”
“是!”
白大脚收回目光? 捏了把汗? 瞥眼看了看一旁伫立的言漠,缓缓神后又开始写新的战况军报!敌军刚进犯时,他写的两封军报早已送出!
这两封莽州军报经过加急传送,终于在入夜后抵达皇宫!
勤政殿。
皇帝接过两封军报,其中一封是密报,他先打开看了看,得知大将军顺利找回,心中微喜!接着他将密报递给一旁的太子!
太子看完后,庆幸大将军寻回之余,更为担心言漠的安危,反而焦急地等待着另一封军报的内容...
皇帝看完另一封军报,直接领着太子前往军机台!
来到目的地后,皇帝给大家看了军报,其上写的是莽州战况,其中提及了北朔新增兵种飞步战士,其战斗力不容小觑,我方将士正在奋力抵挡。同时催促三十万援兵尽快抵达北线。
“沈尚书!”皇帝一脸深沉道,“应对北朔新式兵种,你有何良策?”
“飞步战士,铁靴子...”沈雄豪有些茫然道,“神奇靴子...益安王竟然未卜先知...”
皇帝和太子都知道神奇靴子的由来,自然不觉得奇铭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但是北线确实需要新武器!
见沈尚书一时也答不上来,皇帝威严道:“宣益安王!”
太子一听,觉得时机来了,正在心中盘算着,要如何将戏搬上台面...
益安王府内,随着夜幕降临,府内气氛更显深沉,整日下来,奇铭都在摩搓银质尾戒还有手腕上的红纱发带,他的心一直在喉咙眼游走,时间过去一刻,他便多一分不安...直到宫中传来诏令,他才不得不拉回思绪,整好衣冠再次进宫!
军机台。
“儿臣参见父皇。”奇铭行礼道。
“起来罢。”皇帝起身,走到对方身旁,“莽州军报说,北朔新设兵种,飞步战士,他们个个穿着铁靴,腿力惊人!”继而他语气缓和道,“朕需要你的神奇靴子,还有设计图。”
见父亲向自己靠拢了几分,奇铭眼睑微动,却依然垂眸:“回禀父皇,神奇靴子都在安师傅工坊内存放着,儿臣手上只有两只样品,设计图也在安师傅那。”
皇帝挑了一下眉道:“如此重要之物,怎么能放在安师傅工坊呢?”
奇铭:“为防万一,儿臣派了些许护卫守着安师傅的工坊。”
皇帝:“来人!去安师傅工坊取神奇靴子!还有设计图!!”
“是!”侍卫长行礼领命,带人走了!
奇铭见此,思索了一阵道:“父皇!神奇靴子的使用需要有人演示,儿臣请命前往北线!为我军奋战的将士尽一分微薄之力!!”
皇帝见此,没有立马否决,正在思量,他知道自己这个二儿子巧心思多,为何不用在敌军身上呢?此次北朔细作的举动也是铭儿发现及时...可他也忌惮对方会借机伸手染指军务...
群臣观望着,依然不愿益安王与军务扯上关系!再欲阻止之时...
“让他去!”
大家抬头一看,发现说话的是太子!皇帝也随着众人的目光看向太子,只是眼中多了几分探究...
“启禀父皇。”太子放下一贯温和模样,扯着笑容,略显狡诈道,“既然二皇弟愿意奔赴北线,为何不给他个机会?”继而他转向奇铭,语气古怪道,“二皇弟,纵使你的武功再高,那也是万人厮杀的战场!刀剑无眼哪!你真的要去吗?!”
群臣互相看看,太子的言下之意是...想要益安王死在战场上回不来?!
太子眼珠微动,见大家没有说话,继续戏精上体:“不过...也正因二皇弟你武艺高强,此去北线,既不能给你职权,也不能给你兵力!”
群臣更加确定,太子这是借机想置益安王于死地呀!
“即便如此,二皇弟也愿鞠躬尽瘁,身先士卒吗?!”太子上前几步,故作亲近地弯下腰扶起一直跪地的奇铭,趁机轻声道,“任务已完成!”
“!!”奇铭听到轻语之际还感觉到从对方手掌上悄悄递过来的东西,默默抓下那个东西后,他站直身躯,垂眸故作冷色,疏离道:“臣弟,定不辱使命!”
“父皇意下如何?”太子松开手,转身恭敬问道。
皇帝眼神悠转,转着自己的小心思,不给名头,自然也没有头衔拿军功,如此行事未尝不可...见一众臣工也无微词,他威严道:“太子说得对!益安王听旨!朕要你带着神奇靴子即刻出发,奔赴北线!顺道带上这份圣旨,催促三十万援军尽快抵达莽州!!”说罢,他拿出一份圣旨递给对方。
“!”奇铭眼睑轻抬,将手中之物悄悄放进水袖中,稳稳心绪,恭敬接下圣旨道,“儿臣遵旨!!”
站在末位的洪阁老将一切收进眼中,先前益安王不上朝,不参政,与陛下、太子同堂的机会甚少...而如今,凭借他的见闻阅历,总感觉这三人间的气氛有些怪异...
京城的风向千回百转,而莽州军营这边,封止才刚刚收到王爷的传信。
安抚使营帐内,言漠正在踱步,消化着今日见到的调兵遣将之法,同时思索着如何才能与朔邑对话...忽闻封止急匆匆地进来!
“大当家!”封止拿着书信凑近对方轻声道,“王爷来信说,三十万援兵在途中受阻,他让我们完成任务后即刻回京!不许逗留!还有,他觉得此次北朔进犯没有这么简单,其中定有隐情!”
“没想到!”言漠深吸一口气,没好气道,“我等来的不是他的增援!却是叫我自己逃命!!”
封止讷讷道:“反正我们已经找到大将军了!王爷让我们回去,说不定是需要大当家暗查他说的那个隐情呢?!”
“不可能!”言漠否决道,“我还没有问出长生门的线索,不能回京!何况这边战事如此紧张,我们怎么能顾自逃命!!那个隐情,他自己查去!!!”最后一句,她的语气极为不好!
封止:“但是...”
“没有但是!”言漠冷声道,“此事,我意已决!!”停息一瞬,她忽然皱起眉来,“封止...自从你来了北线,我就觉得诸多奇怪...”说着她狐疑地望着对方,“狐狸什么人哪?他手下的护卫岂是一般人物?我调动护卫都需要白玉令牌!而那六名高姓护卫对你竟是言听计从!我都怀疑,你到底是谁的手下?!!”
“大...大当家...”封止眨巴着眼睛有些委屈,不知所措了一阵后,老实巴交道,“...那是王爷担心您的安危!也算是体恤属下!本来我想一人前来的,王爷见拦不住我,就让他们跟着,也好供你使唤...”
“真的?!”言漠眯眼斜睨对方,“说!王爷是不是给了你秘密任务?和那只狐狸打交道,手头没点资本可不行!!”说着她趁其不备,夺过对方手中的纸条一看,“北线生变,暗藏隐情,援军受阻,任务完成后,速带王妃归!哼!你看,这是他写给你的信!!说!你和他是不是暗通款曲了?!”
“大当家...”封止一脸委屈,琢磨了一会后,老实道,“我是答应了王爷!此次前来,若有变故,不管不顾也要先将你带回京城!!”
“不管不顾?”言漠挑高眉毛道,“不管不顾到你可以只听他的,却不听我的...”
“...这里是战场!就算不管我自己,我也担心大当家你呀!若是你出了事...”封止说着说着,开始抹起眼泪来,“寨...哦不!别院中的一众人可怎么办?!”壮汉抹泪总有异样的柔情流露...
“......”想到等待的家人,言漠忽而觉得有几分愧疚爬上心头,查探长生门是她自己的事情,不该连累大伙一起担惊受怕,见封止一个高大壮汉默默抽泣,难免觉得是自己不识好人心!狐狸催她回去,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危...
“别哭了...幸好青木哥哥远在西域,不知我来了北线,要不然也是一通担忧...”
封止擦干眼角的泪水道:“那大当家,我们即刻回京吗?”
“...不行...”言漠无奈道,“无论如何,我必须和朔四王子会上一面!!”说着她眼中迸射一抹精光!
京城,益安王府。
奇铭带着圣旨和四十八双铁靴,以及言漠的铠甲回到王府。
“陆九!准备一下,我们即刻启程前往北线!!”
出来相迎的陆九一听,先是欣喜一阵,而后又浮上几分担忧,他可从没上过战场哪!
“王爷,我们真要去北线?那封信件怕是已经抵达莽州....王妃会不会已经在回来的路上?”
“......”以奇铭对言漠的了解,对方怕是不达目的不罢休,陆九说的情况不大可能发生,“你想抗旨吗?”他亮出圣旨,摆出认真聆听的表情...
“哎呦!”陆九立即跪地道,“属下不敢!属下这就去准备!!”
齐运挎着贝柄短刀,一直等在正门大堂中,随时关注动向,见王爷回来就要整顿出发去北线,他赶忙跑上去请愿!
“王爷!属下也去!!”
“齐先生?”奇铭领头往岩茗院走,“战场危险,齐先生还是别去了。”
“那岚伯呢!”齐运辩解道,“他去得?我却去不得?”
奇铭脚步一顿,轻叹一口气道:“好歹他的武艺比你强出许多。”
“我不管!”齐运扭着身躯,耍赖道,“和王爷你们一起出发,我能有啥危险?!”
奇铭边走,边好言相劝道:“长途跋涉,本王怕齐先生受不住...”
齐运见此,转着眼珠想了一下道:“嘿!说不定我能派上用场呢?!那个...变色衣服就是我发现的罢?采花大盗那次,那些受害者也是我救下的罢?嗯...还有还有...应该还有呀...”他绞尽脑汁想着...
奇铭听及此,忽而灵光一现,转头道:“齐先生,你说得对!说不定确有用得到你的地方!”
“诶?!”齐运有些惊喜,“真的吗?那能带上我罢?”
面对对方的满脸期待,奇铭回以肯定一笑!
“啊!我这就收拾行囊去!!”齐运雀跃地折回去,往客院奔走!
“竹水。”奇铭来到主屋前,“将大家想带给王妃的东西收拾一下,本王一并带走!”
“是!”竹水跑上前来,微有期待道,“王爷,能带上属下吗?”
“照顾好憨子比你去战场更有用。”奇铭轻描淡写丢下一句,径直回了副屋收拾行囊。
竹水有些失落,想想自己不会武艺确实没有用处...便往客院收集东西去了!
一时间,主屋内空荡荡的...忽而门槛处露出一个小脑袋!机关松鼠转悠着出来,在地上翻个跟头!摆动了一下脑袋,一溜烟窜进了副屋!行至一个包裹前!歪着脑袋像是在思索,下一刻它二话不说扭动着身子钻了进去,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停下不动了!!
奇铭三下五除二就整出了些许换洗的衣物、印章还有令牌,绑好行囊后,他从衣袖中拿出太子悄悄递过来的东西,正是插着钥匙的方体天萤石!见此的他不禁露出一笑~没想到皇兄的想法与自己不谋而合!!
客院中,小纹和厨婶知晓了竹水的来意,纷纷拿出物件来!
小纹:“这是我新作的衣裳!听说北线寒冷,姐姐喜欢行动自如的衣服,这件不仅保暖,还贴身!可以穿在铠甲里面!一定要带去!!”
厨婶:“这盒龙井酥也带去,正好王爷也喜欢!路上可以吃!!”
竹水微笑着接下物件,转头问道:“憨子哥哥你呢?”
憨子缩成一团坐在地上,用一块大布包裹着自己,像只可怜小狗一般眼巴巴望着,默不作声...
竹水皱起秀气的眉毛,无奈道:“王爷不带没有战力的人...”
憨子泄了气,三两下从包裹中挣扎出来,想了半天不知该给姐姐什么...叮的一下~终于想到了!他拿出腰间一个旧钱袋递给对方:“把这个带给姐姐!”
“这是什么东西?”竹水接过物件,疑惑道,“一个旧钱袋?”
“这是我与姐姐第一次见面时,姐姐扔给我的!你带去!姐姐见了自然知道!!”憨子非常自信地说完,抬眼却看到大家略微嫌弃的眼神,他一本正经地辩解道,“这里面装的是思念!!”
空气中有一瞬停滞...厨婶与小纹的眼珠滴溜溜地转开...
“哈~”只有竹水笑得极为可爱,满脸小花绽放,“我知道啦~憨子哥哥你放心!我会找个好角落把它藏进去的!”说罢,他抱着所有东西转身出了客院!留下身后三人翘首盼望...
须臾后,奇铭对着秋伯吩咐了几句,就带着齐运与陆九骑马上路,直奔北城门!
“驾!驾驾!!”奇铭与陆九娴熟地驾着马!
“驾!哎呦!驾!哎呦呦!!驾!!”齐运没怎么骑过马,勉强跟在陆九后面,因为奔波姿势多变...怎么看怎么别扭!
三人刚出北城门,就听身后疾驰而来的一辆马车正在不断接近,奇铭回头一看,是熟悉的车型!
“王爷——”南书来从奔驰的车窗中探出头来,极力喊道,“王爷稍等!!”
“吁——”奇铭拉紧缰绳,等马车稳稳停住后,他颔首道,“南大人!”
南书来从马车上匆忙下来,手中还拿着一个大盒子:“王爷,还好赶上了!陛下托微臣将此物转交给您!”
“这是...”奇铭有些不解地盯着封得极好的大盒子...
南书来展开一笑道:“去北线一定用得上!”
“有劳南大人。”奇铭垂眸浅笑,让陆九接下大盒子,抬眼之际却见对方收了笑容,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南大人有何顾虑?”
“...那个...”南书来讪讪地搓着自己的双手,好一会才道,“朝上...王爷,对不起...是微臣谋略不够...未能添上助力...”
“大人言重了。”奇铭笑道,“北线战况多变,有劳大人多多监督,尽快制作出更多的神奇靴子!”
南书来对望一眼,行礼道:“微臣明白,王爷一路保重!”
奇铭回以一笑,等齐运和陆九点头行礼告别后,一拉缰绳:“驾!!”
三人连夜赶路,绝尘而去!!
翌日,天才蒙蒙亮,莽州烽火台早早点燃蓝色狼烟提前汇报军情,当皇帝收到小兵关于蓝色狼烟的汇报时,新军报也加急抵达!得知敌军撤退,皇帝只是松了口气,回了一封圣旨,让传信兵带回北线!!令莽州军营不可只守不攻,必须收回凌州,摧毁北朔战线!!!
与此同时,宰相前来觐见。
皇帝:“宣!”
宰相进入勤政殿行礼道:“老臣参见陛下。”
皇帝:“明州知州一事查得如何?”
宰相有些难以启齿道:“...回禀陛下,朱望山携款私逃了...”
“!”皇帝一拍桌案,“他带走了多少银两?”
宰相:“据报,原本明州的任务是一百万两粮草债券,实际却多收了五十万两。朱望山以运输方便为由,早早将银两换成了银票。这一百五十万两都被他带走了...”
“父皇!”太子赶紧扶住气急败坏的皇帝!
“...明州督察使是怎么监管的?!”皇帝喘着粗气道!
宰相抬眼望了一下对方,继续垂眸道:“陛下,姜彦姜大人昨日刚抵明州,朱望山也是盯着督察使交接之际的空隙,为非作歹!”
皇帝这才想起来,他才刚贬黜姜彦到江南督查,去的正是明州...他稳稳心绪,让太子松开自己,下令道:“让姜彦全力追捕朱望山!定要找回这一百五十万两白银!!”
宰相:“是!”
午后,莽州城外的荒野古道上,马蹄嗒嗒作响,岚伯骑马行至林子前,感觉到异样,便停马仔细观察四周...他感觉到一丝死人的气息,极其微弱...但是很奇怪,空气中没有血腥味...心想,保不齐会遇到敌军探子,他警觉下马,手握佩剑剑柄,准备随时应战...
忽闻一阵林叶骚动!!一抹微红光线一闪而没!!!
岚伯抽出佩剑转头看去,却是什么也没有,只有因风摇摆的树叶高草...
不远处的草垛中,突然滚出一团浑圆!滴溜溜地向着岚伯得脚边蹦来!!他凝神准备出剑!!却发现展开的浑圆是个身穿鹅黄色衣袍的小少年!!
“哎呦!!”小少年摸着屁股爬起身,这才见到眼前站着位满脸花白胡渣的老伯伯!!他看了一眼对方身旁的马匹,心想骑马应该可以省力很多...
此时,警觉观察的岚伯心中升起几个想法:是战乱中走失的孩子吗?说不定是敌军故意放出孩子当探子呢?
“呼噜噜——”小少年恨恨地皱起眉头,“肚子总在这种时候不争气!”说着他捂住肚子转身准备离去...对方握着剑,看样子也不像旅人...他不知道对方什么来头,不敢贸然求助...
“!”岚伯没想到这孩子自顾自就准备走,见对方衣衫有些脏乱,便喊话问道,“你父母呢?”
小少年一听父母二字,不禁鼻头一酸,他擦擦鼻子,忍住酸楚,用右手握住自己的左手手腕,隐忍了几息后,转身道:“因为战乱,他们去世了...”
“......”岚伯心系王妃,本不想耽搁,但见孩子一人孤苦,想到王妃小时候也是这般年纪在外流浪,怀疑一个孩子是敌军探子有些说不过去,便又问道,“你要去哪?”
“!”玉凌州斜眼看了看对方,寻思了一会,想着自己有鬼武士保护,搭下别人的便车未尝不可,他抬起微脏的小脸道,“我要去莽州军营!你能带我一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