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外,星夜卷风,刀锋连线,一群紫边黑衣人与莫家人打杀得火热!
子言“当”的一声帮子恁挡掉一剑,身后的子恁捂着伤口拿剑给子言做掩护,配合默契。
莫川杉大喊:“子阎!他们是冲着刻刹来的,你快走!我们来挡!”
子言横眉冷竖:“都是长生门的人,白天和夜晚怎么相差这么大!”
莫虎刚刚用身体压下一人,回头对子言道:“少当家,快带少爷跑路!”
唐韶子躲在一颗大树后,“擦擦擦”啃着双手的指甲:“哎呀!不是我不是我,白天那是我自作主张想夺剑,谁知道惊动了二门主....啊啊啊....怎么办怎么办?我就一搞技术的,想看看前人的杰作而已,怎么还整出那么多幺蛾子呢!”
长生门的人是想等子言一行人单独行动后再出手,而且是换一批高手来,之前之所以让唐韶子胡闹,是为了让子言一行人以为埋伏已过,放松警惕!
黑衣人中为首者戴着一个铜色面具,劲装纤立,杀气四散,身后一众黑衣人只出来了一半,就把莫家人围住了!
铜面者一声高喊:“上!夺下刻刹!”
传来一阵刷刷刷的齐齐脚步声,黑衣人们提剑来袭!月光勾勒着他们的身影,手中银光闪闪,呼应着林野中的飒飒冷风!
此时末及出剑如电,夹带长风,剑剑精准,杀下数人!
陌百生抓着一个黑衣人的腰身就是一个旋身,抬脚一踢,踢中对方面门!趁着黑衣人还没倒下,百生借力又一踢,跳到树上连踏几步,拔下配剑胜百!依着惯性一越,顺势砍杀了几人,稳稳落在地面上!
“七!”百生还在数着,和冷面比着赛。
而这时的冷面几剑荡开黑衣人冲出包围圈,踏步狠狠一越,直取铜面者面门!
铜面人身形稳当,只见银光弯曲,若隐若现!冷面单膝跪地,手臂上大腿上全是细长血痕!而铜面者站在原地纹丝未动。
冷面再次提剑跃起,剑光凛冽,刺向铜面者,却只听一声脆响,冷面的右手被折断了。
冷面惊愕:“没有...看到...他出手....怎么会?”
寒光一闪,铜面者提剑直指冷面咽喉!
“当”一声,末及闪现!挡下铜面者的剑,后踢一脚,将冷面踢滚到远处!
高手过招,只能看到光影互相交错又分开,分开又交错!连谁是谁都来不及分清!一阵叮叮哐哐的声音,伴随着金属相擦磨出的火光星点!
厉牡丹双手交替甩出一针绣,绑住两三人,一收手!一针绣丝丝收紧,爆出血浆!牡丹随身一转,收回一针绣又出手!连杀数人!
子言:“你们这帮没信誉的商家!要脸不要!夺货还伤人!我可忍不了!!!狼崽,熊宝,大哥交给你们!”
莫狼莫熊围上子恁,抵挡堪堪袭来的剑锋!
子言一越,冲向铜面者!
还在半空中与末及急速对打的铜面者嘴角冷硬,极力一挡末及的剑锋,远远落在地面上!食指拇指相扣含在嘴中一声脆响!只见林野中的黑衣人全数做着统一手势,食指拇指成圈,另三指并拢微曲,左右手上下相合成圆,俨然是太极图案!每人身上开始腾升黑色的烟雾,螺旋翻转包裹住全身,只露出一双眼睛透着莹莹紫光!
莫川杉铿锵大喊:“大家小心!切勿冒然靠近!”
子言刹住脚步,保持距离:“这什么鬼?!巨型霉菌球!!”
登时大风呼啸,巨型霉菌球们将莫家人围在圈内,开始借风散发身上的黑雾!
莫川杉捂住心口不支,单膝跪地:“啊!”喘着粗气。
“二叔!”子言回头一看,大家都被黑雾影响,倒地的倒地,瘫软的瘫软!子言一越腾空,刷刷刷几下斩开黑雾,让新鲜空气进来,身影闪烁!几轮下来,子言额冒薄汗,气息不稳!
“哈....”喘气的子言环顾四周,莫家人即使站着也是身形不稳,子言看看刻刹的菱形剑心,想起白天的吸附方法,她不确定若是刻刹此时吸纳了这些黑雾会怎样,自己会不会暴走...
正在犹豫之际,子恁迷糊着双眼,伸手费力喊着:“小阎儿....快跑!”
子言回头看到已是倒地不动的子恁,险况何曾给过自己犹豫的机会!子言甩眼看向黑雾中若隐若现的铜面,继而大喊:“一刻一刹!阴山销魂!”一抬剑,一仰面,“额啊啊啊啊啊——”
子言的发丝与衣袂疯狂乱舞,黑雾开始依着轨迹被刻刹吸入!
林野中狂风加剧,树叶婆娑,沙沙之声急促地此起彼伏!
紫边黑衣人们被这股刻刹的龙卷风吸附着,脚步开始滑腻,身形晃动!
铜面者终于冷冷开口:“难道不是死者的煞气撼动不了刻刹的主人?”
“啊啊啊啊啊——”终于吸完黑雾的刻刹重如千斤,“哐当”一声剑尖抵地!
子言喘着粗气,勉强睁眼,她不能放开刻刹,被吸完黑雾的黑衣人们全数倒地!看来这样的招数所要的消耗不是一般大。
但是!铜面者依然身形挺拔,一手持剑稳步踏前!
子言下意识地握紧剑柄,刻刹现在使不动,敌人又如此强大,必须尽快想出战术!
可是对方怎会给子言如此机会,只见身形一震!子言眼前惊现摆动的黑袍!
子言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抬起刻刹挡在面前!
“铮”的一声!刻刹剑锋冒出莹绿幽光的火星子!勉强挡下铜面者的第一击!!
嘶啦一声,子言用刻刹划过对方的剑,抵到剑柄上!利用自己的小身形一蜷缩,重重横向划过敌剑剑柄,就着刻刹的重量连连几滚!避开了铜面者堪堪袭来的又一剑!
一系列动作不过只在电光火石之间!
子言将刻刹插入地面,还好现在只有她与铜面者两人清醒着,只要想着如何打败对方即可!既然刻刹重如千斤使不动,那就守着它!
铜面者看出了子言的意图:“怎么?你不逃吗?你以为就凭你可以打得过我吗?”
“哼!刻刹可是认我为主的!你们就算将它带回也未必能用。”子言不卑不亢对视着铜面者。
“那也要拿回去试过才知道!”铜面者身形如线,直冲子言面门!
子言以剑为据,身形矫健,手持剑柄,倒立将腿蹬向半空!躲过了来人的一剑!
铜面者看中子言不想放开刻刹的手又是一剑!子言翻转身体,松手站上敌剑!铜面者一凝神!横着划开剑身,绕圈想砍子言!
子言顺势扭转着自己的小小身躯!一脚一掌击去!一剑一人就呈现出奇异的现象:剑光圆内小人身躯张弛变换,剑锋成圆成线,险险擦着子言的衣袍!
“缠人的小鬼!”铜面者一喊,竟松开剑柄,伸手去拿地上的刻刹!
子言等的就是这一刻!她握住敌剑,挥力一砍!
铜面者左手臂上破开一道血口!!逼得他后退几步,捂住伤口!
“嘶嘶——”远处传来马匹的嘶鸣声!!
“竟有援兵?!”铜面者低声自语着,又是一声口哨!地上的黑衣人都缓缓站起身来!那些已经死去的黑衣人被黑雾提起,活像提线木偶!
齐明首先看到林野中倒地的众人,飞身越马,迅速来到包围圈外围。
子言一个警觉:“你们这群霉菌球!”正想再度迎战,只见铜面者一吹口哨,子言手中的敌剑嗡嗡颤动,震得她拿不住,落下,被铜面者接住!随即他迅速转身带着黑衣人们四散而去,隐没在黑暗之中,悄无声息!
唐韶子也随着这些黑影迅速逃离,今日他算是收集到了不少关于刻刹的情报。
齐明张望了两眼,黑衣人速度极快,加之夜间光线昏暗,他也没空管那些人,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子言面前,询问道:“可有受伤?”
子言一看来人竟是齐明,满脸惊讶:“你怎么会在这?”
“先救人!回去再说。”齐明一挥手,身后奔腾而来的护卫纷纷下马,开始扛起莫家人上马。
齐明伸手拦腰一抱,和子言同乘一匹马,等所有人都上马了,尾处的护卫牵上莫家剩下的马就出发前去营地。
行了一段路后,齐明在子言耳边说道:“等会进入营地,你就说是被我救下的行商之人,不可泄露你是莫家人,要是问起名字就说你叫尤才桦。”
“油菜花?”子言双眉一拧。
“明明是有才华。”齐明微笑道。
军营。
齐谨在闸门处等待接应齐明,对柳将军轻声道:“明弟怕是去救人了,为免生枝节,不可泄露我们的身份,就当我们是官宦人家的公子。”
柳将军:“是!太子殿下!”继而马上改口,“齐公子!”
远处马蹄声传来,一众人马行至闸口,巡逻兵围上,检查着放行进入军营。
齐谨来到子言与齐明面前,伸手帮子言下了马,又伸手接下齐明。
齐明对柳将军解释道:“这些是我们白天路上遇到并相助于我们的商队百姓,请军医好好诊治。”
柳将军一拱手:“是。”便下去安排了。
子言见状小声道:“你们还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那!连军营都使唤得动。”
“柳将军声望高,对附近百姓也很和善,自然对我们也是。”齐谨莞尔。
三人一同进入营地。
军中本来就没想会突然多出这么多人,齐谨齐明的帐篷又甚是宽大,这怎么住就成了难题。
齐明:“这样吧,子阎和莫獭还有牡丹婶住我的帐篷,我和兄长还有莫兄住一块,伤者住东二营,那里离军医帐篷近,昏迷者住西三营。”
子言进入齐明的帐篷,莫獭与厉牡丹都还昏迷着,被人送入帐中,安置好后,子言也宽衣上床准备好好休息。
另一边,齐谨见子恁被军医包扎好伤口后睡得安稳,与齐明挤着一个被窝。
齐谨莞尔自言自语:“能这样兄弟挤被窝我还是第一次呢,虽然此次出行险象环生,但是感觉多了好多新朋友,我很开心,明弟,你呢?”
齐明睁开本来闭着的眼,微笑道:“难得兄长能如此开怀,我也很开心,此次出行确是收获颇多。”
“恐怕最大的收获是子阎妹妹吧?”齐谨依然莞尔,柔声道。
齐明微微惊讶,转过头去看着齐谨道:“兄长?”
齐谨掩嘴轻笑几声,道:“明弟不必担心,我们公平竞争,来日方长~”说完含笑闭眼准备睡去。
齐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