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让三公子他们带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赵笙听了秦璃的话,不由得在心里佩服起她来。真没想到,她会为沈小娘子考虑的这么周到,也没料到,她会说出,他想劝沈小娘子的话。
关于沈小娘子的身世,虽然沈小娘子本人没和他提起过。但他还在皇城之时,就听他的两个兄长对他说过,说是沈家的女儿拥有很高的武艺,还是个难得的才女。
将来,他若是能娶沈家的清月姑娘为妃,必能助他良多。
沈小娘子的大名,正好就叫沈清月。
可他却对他的长兄说:“大哥,我还小,才不考虑什么娶妃不娶妃的事。反倒是大哥你,才该为自个儿考虑考虑了。”
他的长兄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轻声说道:
“你和你的二哥一样,小时候呢,是巴不得有大哥在,会把一些事,都为你们考虑到。可如今,你们都长大了些。特别是你的二哥,一年到头都在忙,平日里见到了,劝他什么,他都能找到理由拒绝我。小弟,你可别学你二哥。要乖。”
他那时为了哄大哥高兴,赶紧点头说道:
“好,大哥,我全都听你的。”
如今,他长大了,成年了。在他的大哥走后的这些年里,他又接连失去了几位至亲的人,心里很是难受。
一个人来到嘉余府,只有在和阿璃相处时,才会觉得,从前所失去的一些温馨,总算是又都回来了。
若是非要让他说出一个理由,说出一个他为何会拒绝,他父皇为他物色的那几个女子的理由。他想,可能也就只有上面那一点理由,比较有说服力。
早就知道,沈小娘子的父亲沈大人,是他的长兄的其中一位师父。而沈小娘子的父亲,早年是为了护着他长兄的周全,才不幸被人暗害。
他的长兄欠了沈家人的人情。
沈大人只有沈小娘子一个女儿,他不想看到沈小娘子去冒险。趁着秦璃在劝沈小娘子之时,他也不失时机的劝了一句:
“阿璃说的对,清儿,你就听阿璃的话,和巧儿留在客栈里。有你们在这边,我们有甚事要请你们相助,也好写书信给你们。”
若是她们几个都去了悦禧县的话,他托人帮他办事,不还得去找其他人?
在这嘉余府,能为他所信任的人,并不多。而沈小娘子和巧儿,正是那不多的人们之中的其中两位。
秦璃听的分外清楚,赵笙方才称呼沈小娘子为“清儿”了。在此之前,她还真没留意过,赵笙在称呼那个冷艳的沈姑娘时,是称呼的什么。
这一下,忽地留意到了,他称呼人家为“清儿”了,心里莫名的沉了沉。
叫她清儿,应该不只是才当她是一般的朋友吧。若是一般的朋友,只怕叫个沈姑娘,或者是沈清月,也就差不多了。
称呼人家为清儿了,可能是把人家当成知己了。
秦璃在心里问自己:在原来的秦璃留给自己的记忆里,也没听到阿绥称呼她一声璃儿啊。
也不知阿绥和沈小娘子,是在好早的时候,就相识了的。
沈小娘子一听到赵笙在劝她,还是称呼她为“清儿”的,双眼里不禁闪过一丝欣喜与错愕。心想,自己应该是没听错吧?
在这些年里,称呼过她为清儿的人,差不多只有她的家人和亲友们。
真没想到,听到三公子称呼她为“清儿”了,她瞬间觉得,他有些亲切了。
沈小娘子抬眼看向赵笙,眼神里流露出的光芒,不再似从前那么冷了。她的双眼里少了抹冷峻杀气,就显得她更为俏皮了些。
秦璃在这时,正好悄悄地瞥了沈小娘子一眼。看到了这样娇俏可人的沈小娘子,她心里很是有些酸。
她只听到沈小娘子问赵笙道:
“三公子,我和巧儿都会些功夫,就算是跟你们去了悦禧县,也能自个儿保护好自个儿。在这些方面,你不必为我们感到担忧。再者,我来嘉余府的目的,你们也都知晓——我就是来寻他们报仇的。”
如今,好不容易迎来了一个这样的机会,可以把之前暗害过她父亲的人,给一锅端了。她怎能躲在客栈里,不去跟那些人们算算账?
在多年之前,皇上派皇长子巡视各州府,她父亲一路都在护着皇长子的周全。在来到嘉余之地,前往嘉余造船厂,以及嘉余瓷坊等地看过了之后,画出几幅画,带回到皇城给皇上观看。
正是在她父亲护着皇长子离开嘉余港,回到皇城的龙舟上,为了保护皇长子,不幸被暗箭所伤,死在船上。
那一年,她才只有十一岁,她的母亲郑氏,也还不到三十岁。
在她的父亲去世之后,她的母亲在父亲的葬礼上,虽没多说什么话,但是却在私底下教过她和巧儿姐姐:
“你们务必要好好儿习武,将来为你们的父亲报仇!”
她那时哪怕还小,却能听出母亲的话语的弦外之音,是想告诉她和巧儿,她的父亲,巧儿的养父,是被恶人给害死的。
而那个害死了她父亲的恶人,是皇上暂时还不想动的人。抑或说,是皇上分明知道,暗害了她父亲的人是谁,却迫于一些压力,不好去惩罚那个人。
她的母亲为了帮她父亲报仇,几次三番乘坐商船下江南,都不知来过嘉余府几次了,也没查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在她父亲去世之后的第二年,她的母亲因为没找到真正的,害死了她的父亲的凶手,还因为对她父亲的离世,心生了太多的忧伤,于年初撒手人寰。
她母亲在弥留之际,嘱咐她与巧儿,务必要查出暗害了她们父亲的凶手。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都要为她们的父亲报仇!
她和巧儿都做出了承诺:一定会办到。
为了帮她们的父亲报仇,她和巧儿勤于练习武术,还练习使用暗器,以及制作解毒药酒等等。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来嘉余之地,寻到杀害她父亲的仇人,好亲自为她已故了的父亲报仇。
这些年来,她也在江南之地拥有了好几间商铺,还把她家原来的商船卖了,又买了几艘更豪华的商船。在这边打着打理生意的旗号,住在客栈里,好方便她在暗中打探消息。
几年的时光,在她对那些未曾谋面的仇人们的怨恨中,一天天流逝。
她虽没荒废了武功,亦没抛下她母亲经营了多年的商铺,还有商船。可她还没找到暗害了她父亲的仇敌,每每在深夜里醒来,总会为这事而感到自责和歉疚。
因为还不知那个真正的凶手是谁,沈清月就怕自己的武功不够精湛,怕自己会被对手轻而易举地给伤到,被打得遍体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