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璃回到家,放下药箱后,就去杂屋里寻找药材,一起有二十七味药。都给整理好之后,好拿出来熬药膏。
之前在药铺里答应过张氏的事,她并没忘记。
墨竹和紫沁听到了,杂屋那边传来的细碎声响,就都跟到杂屋门口站着。紫沁伸手敲门,等了一会儿,还是没等到小姐为她们开门。
“要过年了,小姐还是这么忙。我想帮帮小姐的,她连门都不开,可该如何进去帮她才好?”紫沁面露难色,对墨竹说道。
听了这话,墨竹无奈地叹息一声儿,道:
“小姐向来如此,做任何事,都要自个儿去做。我帮她晒一晒药材,她让我去做,可是她不让我帮她磨药粉儿,可能是怕我做不好。紫沁姐姐,你也别急,更别往心里去,小姐许是太忙,没有顾及这些。”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秦璃停下来歇息时,才去为紫沁和墨竹打开门。虽然是让她们进来了,但只是让她们坐着看她做活儿,还和从前一样,不让她俩帮忙。
紫沁和墨竹都很识趣,坐了一会儿,便一起离开了杂屋。
秦璃在杂屋里磨药粉儿,忙到深夜了,才去沐浴了歇息。
腊月二十的那天,秦璃把她制作好的几盒冻疮膏,亲自送到张氏家里。
在张氏接过冻疮膏,亲手递给她的婆婆杜氏之时,秦璃只见杜氏双眼里闪着欣喜。就知道,杜氏对她熬的冻疮膏,还是感到挺满意的。
早还在来刘府之前,她就找人打听清楚了,这杜氏可不是一般的妇人,她的父亲杜老将军,与皇帝的生母杜太后,是亲兄妹。
也就是说,杜氏是杜太后的亲侄女。
这也难怪,付煜在婚前着急着要租房子,翟文澈也想帮付煜这个忙,想在墨兰巷买房屋再整修,却没能办成这事的。
一是因为刘府的主人,不同意把后院儿改一改,好让出一条通道来,方便付家的人们前往秦欣雨他们家。
刘家的人们不同意让出一条道来,付煜他们想到秦欣雨他们家,就只能开了大门,从刘家的门口经过,才能过的去。这样未免太麻烦,付煜不愿意。
翟文澈为了帮付煜的忙,先是托人送礼给刘家的人,后是亲自登门拜访,请刘家的当家人行个方便。刘家的老爷子都没答应。
无奈之下,翟文澈想买宅子再整修一事,也就只能等到以后有机会了,再看看该如何去做。
再者,秦欣雨她们家的房契和地契,仍还在庞氏手里。也正是因为庞氏没交出房契和地契,才保住了她们家的房子。
若是庞氏再软弱一些,被秦欣雨的大伯他们打伤了,就吓的交出了房契和地契的话,只怕庞氏们两母女如今就没屋子住了。
秦璃来到刘府了,无论是张氏和杜氏两婆媳,还是府里的婢女和小厮们,都没有议论与付家人们有关的事。
只是秦璃在回到家之后,才听紫沁跟她说了件事,是与付煜他们有关的。
紫沁悄声告诉秦璃道:“小姐,你今儿个回来的有些晚了。”
“没法子啊。”秦璃也有些累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无奈,道:
“杜氏的一双脚都冻破了皮,我得给她清洗伤口,给她敷药。还好她跟一般的老妇人们不同,不多说什么,也很尊重医者。我在给她敷药后,她还找我聊了会儿,才让她的儿媳送我回来。这不,就晚了点。”
紫沁偷笑了下,道:
“原来如此。其实小姐若是能早一点点回来,就能见到三公子的。老爷今儿个在家设宴请客,把甄大人和三公子他们都请来了,在一起畅饮,还聊的很尽兴的。”
“只要他们尽兴就好。”秦璃眯眼笑笑,道。
虽然没能见到三公子,只要他来她家做客,能吃饱,玩的开心。她也在心里为他感到高兴。
转念一想,也快要到腊月二十三了,她很快就能在家歇息了。到时,她想约三公子出来见个面,也不是不行。
她是女医呢,也可以出诊的。
“小姐,你去墨兰巷那边儿,有没有听人家说,与付公子他们有关的消息?”
秦璃一听到这话,不觉蹙了蹙眉。那些人的事,与她有什么关系。
不过很快又发现有点不对劲,这个紫沁平时不爱八卦,是个沉的住气的。她讨厌付家的一些人们,这事儿,紫沁也知晓。
按理来说,紫沁不会平白无故问她这话,那么紫沁在此刻问她这事儿,是想告诉她什么消息么?
秦璃疑惑的看向紫沁,“他们家出事儿了?”
紫沁点了点头,凑近了秦璃几分,声音极轻地说道:“小姐,婢子是之前进暖阁里,为老爷他们沏茶时,听到甄大人说的这事儿。”
“嗯。”秦璃会意一笑,道。
甄大人带来的消息,必然是可靠的。
紫沁说道:“甄大人说,庞氏她们把房契和地契也不知藏在哪儿,她的大伯子他们,把她们家的坛坛罐罐都砸烂了,也没寻到房契和地契。如此,他们就卖不了宅子给翟公子,也就无法腾出屋子来,给付公子的二叔他们住。”
“就算是卖了,他们也未必愿意搬过去住。”秦璃冷笑了声儿,道。
她也不是没听庞氏说过,付煜的二叔和二婶娘他们,都是些什么样的人。而且她自己也和他们接触过,知道他们都不是省油的灯。
他们在付府里住着,有人供他们吃喝,不知有多舒服。若是他们搬出去住,还能享受到那么好的待遇?
当然不能。
“小姐说的也是。就算庞氏愿意卖屋子,也得刘家的人们愿意让出一条道来,付煜的二叔他们才方便过来过去的。这不,刘家的人们不愿意让条道,他们也没法子。”
听了紫沁的话,秦璃也点头表示了认同。
紫沁说道:“褚姑娘嫁人,她的嫡母也说了,由于她之前赔偿银两给咱们,也赔了不少。褚家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在一年之内,可让他们上哪儿去凑那么些银两,好为褚姑娘办嫁妆?”
堂堂一知府千金出嫁,连点嫁妆都没有。这事儿若是被人家传出去,怕是会影响褚知府他们夫妻二人的形象的。
秦璃撇了撇嘴,“虽然我讨厌褚心嫣那个贱女子,巴不得她没嫁妆,盼着她在嫁到付家后,受尽白眼。可在我看来,褚知府们两夫妻,也不至于会这样糊涂。”
嫁女儿,再怎么着,也得给点嫁妆吧。
紫沁眼神里闪过一丝讥讽,道:“在咱们嘉余府,哪怕就是再穷的人家嫁女儿,怎么着,也得陪嫁点什么的。就算是做几件衣裳,也行啊。褚夫人可能就是想到了那些,才告诉褚姑娘,会给她办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