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寒这样的回答，挺出乎金小东的意外。
    这哪里像是一个十九岁的少年郎说的话？
    大学毕业在社会上混了几年，能有陈子寒现在这样说话水平的年轻人，估计也没几个。
    只能说，此子天赋异常。
    至少，在待人处事上，陈子寒比绝大部分同龄人都要老练、得体、圆滑。
    “那你说说，你有什么值得我们复星长征与你们合作的地方？”他问了一个很实质性的问题。
    “你们复星长征公司，现在在之江省一年的销售额不到三千万，如果交给我全权代理，那我敢保证，自代理开始一年的销售额可以达到五千万。后面三年内，每年可以保证百分之十五以上的增长率，而且还可以带动其他产品的销售。”说到这里，陈子寒笑了笑，“复星医药旗下，复星长征的销售额并不算多，但要是有一个高速增长的结果出现，那复星长征的地位和金总的话语权也肯定能提高。”
    金小东看了一眼陈子寒，再平静地问道：“你详细调查过复星长征在之江省的销售市场？”
    “是的!”陈子寒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份资料，递给了金小东，“这是我调查的资料，当然与你们公司的实际销售数据肯定有出入，这只是我在短时间内根据搜集到的资料做出的推断。”
    金小东接过，很随意地翻了起来。
    但在翻了两页后，他看的认真起来了。
    还算不要说，陈子寒搜集的这些数据，还是挺有参考意义的。
    陈子寒推断的数据，与公司的实际销售额，还真的差不了多少。
    刚刚来吃晚饭前，金小东特意让秘书准备了这方面的资料。
    他也是有备而来的。
    看到这些资料，他对陈子寒的认可程度，也提高了一些。
    “那你说说你如果获得了代理权后的谋划和打算。”他再提了个问题。
    “这个，我不能详细和金总说!”陈子寒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我只能透露一个大概的思路，那就是在复星长征试剂能保证质量的前提下，我们用质量和价格的优势，取代其他品牌的国产试剂，并压缩进口试剂的份额。科华和复星长征一直是竞争者，我相信通过我的努力，能让之江省很多大的医院，用长征试剂取代科华试剂。”
    金小东想了想后，很突兀地问了陈子寒一句：“如果我们合作不能成功，你又会是什么样的打算？”
    陈子寒没犹豫就回答：“找你们的对手科华公司，争取拿到区域代理，或者省级代理。”
    金小东一脸惊讶：“合作不成，马上就报仇？”
    “那不是这样，我只想扩大与企业的合作，争取让中天公司规模快速扩大，让自己赚到更多的钱。我希望，能在大一的时候，赚到足够的钱买车，甚至买房子。”说到这里，陈子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晓菲早就期待，能开着自己买的车，到处去旅游。所以，我要争取一切机会，至少目前，我愿意和任何一个有合作意向的公司合作。”
    金小东没有马上回答，他看了陈子寒两眼后，再用两个手指轻轻地在桌了打了两下节拍，问陈子寒：“你有没有统计过，复星长征在金、衢、丽三个地区的销售额？”
    陈子寒道：“没精细统计过，但我估计，这三个地区的销售额，大概只有六七百万左右。”
    金小东再问：“如果这三个地区的区域代理权交给你，你能做到多少销售额？”
    陈子寒想了大概一分钟左右，这才回答：“我只能保证做到八百万到一千万左右。”
    “我现在就可以答应你，把这三个地区的代理权交给你，”金小东露出了点笑容，“而且，不需要有其他任何条件，也不需要保证金。”
    陈子寒有点失望，马上再道：“如果能将钱唐和越州地区的代理权也交给我的话，我能保证做到两千万。”
    金小东呵呵笑了笑：“你要是再拿走了这两个地区的代理权，那只剩下湖、嘉、甬、温、舟、台六地区，你觉得，这六地区，能有三千万的销售额？”
    “当然可以!”陈子寒没犹豫就点头，“甬、温两地大医院很多，湖、嘉也是富庶之地，之江省内，就衢、丽两个地方差一点，婺州也一般般，论医院规模，杭、甬、温三地规模最大，次之绍、嘉、湖，婺、衢、丽规模最小。如果只能得到最差三个地方的代理权，而且还要看在晓菲的面子上，那我还是放弃吧!”
    陈子寒刚才这一番分析，还是挺让金小东认同的。
    只是他没想到，陈子寒决定也做的这么干脆利落。
    但他并没马上就这个问题再说什么，只是笑笑：“小陈，你对相关情况了解的还是挺清楚的。”
    “不打无准备之仗么!”陈子寒也笑了笑，“也不瞒金总，我可以通过另外一个朋友的关系拿到朗道的区域代理权，只是我不愿意欠这个人情，所以就不考虑了。”
    “哦？”金小东有点意外，“那你为什么愿意欠晓菲这个人情？”
    “因为我愿意欠她这个人情。”陈子寒再笑笑，“当然，金总也不会因为晓菲的面子而给我更多的机会，除非是罗叔叔希望你能给面子。而我呢，还是希望金总不考虑这些，只是看在我的能力上与我合作。”
    前世陈子寒虽然没有很专业的职场商界经验，但这方面的朋友不少，再加上到那个年龄所积累的经验，因此说话虚虚实实说的很干脆，说假话没一点心理负担。
    大家虚伪对虚伪，半斤八两也不需要相互计较。
    金小东面带笑容看了两眼陈子寒，最终并没给陈子寒一个明确的答复。
    “要不这样吧，我回去考虑一下，下周一，再给你一个答复。”金小东说着站起了身，“你下周一应该还在中海吧？到时候，我们再面谈!”
    “可能，我周日就回钱唐了。”陈子寒也跟着站起了身，“一月九日，我和晓菲都要随华东五大名校的优秀学生代表团访问东亚几国，回去要准备一下。”
    “谢谢金总，”陈子寒主动向金小东伸出了手：“以后有机会，再和金总商谈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