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
    将官正在写东西的手停了下来，但是没有抬头，“爆竹不稀奇，家里还有烟花，还是大桶的那种。”
    “不一样，这个爆竹是16款的。”
    “两个小时后见！”
    哼，我就不信你没兴趣！
    挂了电话之后，高昂开始着手整理一些资料，接下来估计和将官有的谈了。
    下午两点，将官准时出现在了长明岛。
    两人见面的地方是在高昂的临时住所，除了他们，没有一个外人。
    屋子外围被包围得严严实实，各种防窃听的玩意儿也是布置得密不透风，
    将官的第一句话就让高昂差点没接住：
    “你想让我用什么身份和你谈话，个人的，还是……？”
    高昂摆了摆手，“这些不重要，无论是个人身份，还是官方身份，对我来说一个概念，”把放在茶几上打印好的资料推了过去，“这次让你过来，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这些东西，”高昂指了指那些资料，接着说道，“来源你别问，问了我也不会说。还是那句话，我做事只凭四个字：问心无愧！”
    这四个字是姥爷一直挂在嘴边的，也是一直让高昂谨遵的做人做事原则。
    将官没有扭捏，拿起资料认真看了起来。
    10分钟之后，将官才把资料错眼前挪开，透过露出来的一条缝，问道，“你还是去了！”
    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你们可以假装不知道我去过，你不说我不说，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岂不美哉？”
    打了个响指，千岁抱着一个小黑盒走了过来，放在了茶几上。
    “除了这些资料，还有这个半成品，一并奉送给你！”
    将官目光灼灼看着高昂，“你的条件！”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恨，同样的，也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利益输送。
    之前将官从高昂这里拿了一些东西，对应的给了东安智能一大堆订单，这就是交易。
    而这次，他不知道自己能拿出什么，所以才有此一问。
    “我这个人啊，恩怨分明，三观很正，做事做人都有原则……”
    “说重点！”
    “咳咳，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啊，放荡不羁爱自由……”
    “没问题，我会撤去对你的所有监视性保护，除了出国你需要报备以外，其他地方你都可以畅通无阻！”
    “爽快，我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高昂挥了下拳头，心底的开森根本无法掩饰。
    他都快憋坏了，再这么被闷下去，他快抑郁了。
    “但是，你这边的资料不完整……”将官挥了挥手里的资料，若有所指地说道，“如果说这些资料是完整的话，可能会给你颁发个勋章什么的，也说不一定……”
    勋章……这是诱惑，赤果果的诱惑。
    勋章什么威力，高昂以前不清楚，但是现在清楚了。
    说的直白一些，就是免死金牌！
    不过话说回来，姥爷都有了，自己还有必要再搞一个么？
    按照将官这个说法，他是想要完整版本的“量子矩阵”，想把这玩意儿给搞明白，那必须得去死亡谷，和伊万达那些人再来一次硬碰硬。
    上一次的硬碰硬，让高昂至今为止都有点心有余悸，让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又去玩命……说实话，他心里是有点抵触的。
    这不是怂，而是从心！
    既然心里犹豫，那就说明直觉和理智上告诉他不应该在没有准备万全之前，急冲冲地去报仇。
    “要是有完整版的，我早就给你们了，你看我像是那种做事还会留一手的人么？”
    将官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很像，你不是一个马虎的人，相反，还很谨慎，异常谨慎，用一个词形容就是，扮猪吃老虎！”
    高昂翻了个白眼，“我谢谢你啊，给我这么高的评价，但是说实话，完整版的真的没有！”
    “其实，这个可以有！”
    “这个，真！没！有！”
    将官盯着高昂又仔细看了接近一分钟，眼皮都没有抖一下。
    眼中的火花似乎要把高昂给看透一样，可是高昂直接选择和他对视。
    两人，四目，王八对绿豆，眼对眼了！
    “你小子！”
    将官站起身，用拿着资料的右手隔空点了点高昂，拎起茶几上的小黑盒，转身出了屋子。
    临出门前，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有的时候，做事可以再自我一点，没必要把我们这些老头子想得那么不堪，如果不信任你，你就不会有‘赵昂’的身份！”
    午后的阳关照在将官高大的身躯上，在门口留下了一个长长的影子。
    但是在高昂看来，这道影子显得格外神圣，格外高大！
    随着将官离去，那些安排过来保护高昂的所有人员和设备，撤离得干干净净，一根毛都没有留下。
    坐在回去的专机上，将官回想着资料上的一部分内容，若有所思。
    他之所以答应高昂的要求，和资料上的内容有很大关系。
    按照资料所说，长英岛的一分为二是手边这个小盒子造成的。
    而这个小盒子的主人已经被他干掉了，包括他们的家族主事人。
    这就和他们手中掌握的情报，有了一个比较完美的契合。
    在某种程度上说，高昂算是真的解决了一个被他们严密监视的组织，或者说是家族。
    “这小子，本事大着呢啊！”
    将官不由得想起之前他们内部的对话：
    “何国的事情，可能就是这小子的报复行动。”
    “不用可能了，肯定是他做的，这小子估计怕我们误会，刻意让我们猜到些什么。”
    “你说的是……那些长弓7飞弹？”
    “对，而且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又把他的机器人进化了，甚至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先进。但是，他的机器人应该有缺陷。”
    “比如？”
    “不能量产，应该和他的那个次声波武器类似，这个问题不仅他存在，我们不是同样存在么？”
    “那就……由着他胡来？”
    “也不算胡来，他既然隐晦提示了我们，那说明他心里还是有分寸的，而且是有忌惮的。不过话说回来，他还真有点血性，不愧是老连长的亲外孙！”
    “对于他的忠诚，我是没有丝毫怀疑的，我是怕他吃亏，毕竟那些地方，实在太神秘了！”
    “年轻牛犊不怕虎嘛，让他去闯一闯也挺好。世界是属于我们的，也是他们的，但是终究是属于他们的，我们都老了，年轻人出去锻炼锻炼，挺好的！百年之大变局即将到来，可能，他就是这个变局的关键！”
    ...
    送走了将官之后，高昂的很嗨皮，从里到外的嗨皮，“无拘无束的感觉，真好啊！”
    虽然知道保护他的那些人没什么恶意，但是周围密密麻麻的全是外人，总觉得心里怪怪的，就跟自己是个囚犯一样。
    现在好了，除了换了个住的地方，其他的和之前并没有多大差别。
    没有外人的监视，高昂大摇大摆地把从特伦斯那里抢过来的量子矩阵捞了出来。
    他对这个玩意儿还是很好奇的，尤其是能量转换这一块儿。
    在不破坏量子矩阵的前提下，高昂把这个玩意分解了无数次。
    可是他并没有从中发现太多的科技含量，反倒是存在许多玄学色彩。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个量子矩阵就纯粹是一个物理物件，说的直白一点，它就是一个用各种材料堆砌起来的固体。
    除了一些纹路之外，毫无稀奇之处，而且这些纹路不仅存在于它的表面，每个零部件，甚至每个卯结构上，都有各种不同的纹路。
    这些纹路看着熟悉，却又陌生。
    “想起来了，这些纹路不就是伯特利家族那些老不死的棺材上的那些纹路么？”
    高昂恍然大悟，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根据记忆，他很快把那些纹路模拟了出来。
    “不对，这些纹路缺少了一些什么东西……立体感不够强啊！”
    高昂看着两种纹路的对比，眉头皱得老高。
    棺材上的那些纹路，一看就是雕刻出来的，而量子矩阵上的那些纹路，可以说是浑然天成，根本没有丝毫雕刻的痕迹。
    这些纹路怎么形成的，他是一头雾水。
    伊万达是如何给它充能的，还是一头雾水。
    他也试过接电源什么的，可是这个家伙根本没反应。
    “可能是，能量的种类不同？”
    “但是如果说能量种类不同的话，那当初特伦斯他们要那么多电干嘛？”
    高昂翻看着从特伦斯那里搜过来的说明书，算是把其中的关系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从理论上来讲，量子矩阵发挥功效的并不是电能，还是它本身的空间能。
    而那些电能，起到的是催化作用，类似于催化剂的存在。
    这个原理很像核弹爆炸，空间能是核能，电能就是轰击原子核的那些中子。
    巨量的电能引发了空间能内部的不稳定，从而让空间能释放出来一些不确定的能量，而这些能量恰巧可以在某种程度上引发地质和自然环境的改变。
    至于其中的道理，高昂就解释不通了……没办法，地黄星的科技水平就是这样。
    他可以运用全力场，甚至可以飞行，但是你让他用现有的理论解释这一切，他也办不到，至少现在办不到。
    “问题来了，难道说想要给这家伙重新充能，还非得去一趟死亡谷？”
    他算是发现了，这个量子矩阵就是一个摆设，它本身的空间能已经消耗完了，哪怕是给它再多的电能都没用。
    之前充电没效果，也是这个原因。
    “也就是说，如果存在空间能的话，在这个仪器的作用下，那些电能就能很完美地刺激引发那些空间能，反之亦然……换句话说，就是电能可以在这个仪器内感应到空间能的存在……玛德，怎么这么玄乎啊，能量和能量之间还有感应？”
    越是推测，高昂越觉得脑袋大。
    张开五指，虚抓了几下空气，“也没感觉到有什么空间能的存在啊？”
    “先生，咱们之所以感应不到空间能，可能和我们的科技水平上限有关，我觉得，咱们是不是还得把目标放在这个物体本身，还有死亡谷那里？”
    千岁的话，及时提醒了高昂。
    “你说的对，不能舍本逐末了！”
    拍了下自己脑袋，高昂把精力重新放在了量子矩阵身上。
    他也尝试过重新构筑出来一个量子矩阵，但是都失败了，空有其表，却没有那个味道。
    或者说，连空有其表都做不到。
    很多纹路明明能看懂，但是在构筑的时候，往往会和原形之间有很大的差距。
    不是这个地方少了，就是那个地方多了……
    “不行，这个玩意儿绝对不是造出来的，而且太玄乎了，”构筑了一个又一个，高昂只能放弃。
    这是他第一次觉得无法构筑一个新物体，难度不是物质的分子结构式，而是那些纹路。
    理论上来说，只要每个分子结构达标了，物体的本质不就一样了么？
    可事实是，他的每个分子结构都一样，可是当他把它们组合到一起的时候，就会发生变化，而且这种变化是不可逆的。
    只要他发现其中一个有问题，然后去修改，就会引发一系列的连锁反应，最后就是功败垂成……
    “只能把这些情况，归结到空间能身上了……看来，得尽快把再探死亡谷提上日程了。”
    说不定死亡谷那里，就有他想要的答案。
    既然决定了要再探死亡谷，那就得有一个万全的准备。
    这年头，上阵就得是兵团作战，还要讲究个人英雄主义的话，上次的滑铁卢之败，就是血淋淋的教训。
    那是真的血淋淋，骨头都被打出来了，人都差点没了……
    千岁的这次何国之行表现，让高昂对机器人的作战能力，有了一个直观的印象：所向无敌，坚不可摧，对目前科技水平的地黄星军事武器来说，就是一个词，所向披靡。
    “老万，我要下订单！”
    “多少？”
    多少合适呢？
    死亡谷的常备安保力量，大约是一个师啊。
    隔壁的火星研究所肯定不能动，主要目标是多特家族的17号基地。
    只能速战速决，不能等到那些支援力量过去接应。
    “12台，我要最精密的那种，要多久？”
    “什么最精密的啊，我们这里的都是一个规格，军工级别的，不分三六九等。”
    “嘿嘿，我这不是怕上头给你压力么~~”
    东安智能名义上他是大股东，但是毕竟是敏感企业，所以这些订单还是需要上级部门审核的。
    “就算有压力，那也是你去解决啊，你不会让我这个弱女子冲到一线吧？”
    对面的老万可怜巴巴地说道，高昂脑袋里甚至浮现出了老万假装委屈的可耐样子。
    “不会让你为难，我去和上面通个气！”
    听了高昂的诉求之后，将官又是一个脑袋两个大，“你又要搞什么幺蛾子？12台啊，三个特种小队了吧？”
    高昂手里有三台，加上刚下的订单，整整15台，三个完美的作战小分队配置。
    当然，这个都是按照常规人员配置来说的，其实每一个机器人都可以说是一个单独的作战小队。
    “没搞什么啊，我是按照我对它们的理解，来给你练兵啊，机器人的性格我比你们了解吧，机器人的智能思维，我比你们熟悉吧，你可别忘了，它们的大脑可是我弄出来的。当然，如果你说无所谓的话，那我也无所谓咯！”
    “你说的是真的，没有忽悠我？”
    将官将信将疑，他总觉得这小子嘴里没多少实话。
    “肯定是真的，我用通俗一点的话和你说吧，普通练兵呢，是让士兵服从命令，对吧？”
    “没错！”
    服从命令，是战士的天职！
    “那不得了，如果是普通的机器人，只要你们的技术人员给它们写入代码就行了，那绝对是一比一完美服从你们的命令，但是咱们的机器人不一样啊，他们可是有自己思维的，说它们是人类士兵都没错，对吧？”
    “嗯……也是这么个道理。”
    将官想了一下，这小子说的也对啊。
    “你看，问题不就来了么，普通士兵可以用各种情感因素啊，荣誉目标啊等等来感化他们，但是这些机器人呢？它们有思维，但是没荣誉啊；它们有想法，但是没法控制啊！我想这个问题，你们的的技术人员应该已经发现了吧？”
    将官没有立刻接话，因为高昂说的的确是他们现在面临的一个大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