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色棺材里的情形，他之前已经看过了，就是一副接近干尸的存在。
    就在他们打斗的这段时间里，那副干尸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除了从类干尸变成圆润的人类躯体，他的性别也发生了变化。
    高昂很确定，他之前看到的，绝对就是一个男子的身躯，没有任何女性的特征。
    不管是髋骨还是盆骨，甚至胸腔，都是男人的骨骼架构。
    但是，就这一会儿的时间，这家伙竟然变性了，从一个男的老不死变成了一个女的老不死。
    而且，他，不对，应该是她的外貌也发生了变化。
    从骨瘦如柴变得栩栩如生，而且娇媚百变。
    可能是吸收了血核原液，又经过核辐射刺激的缘故，某些地方也开始变大，同时某些地方也开始变窄。
    等她站起来的时候，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身高接近一米八，蜂腰肥***，胸前鼓鼓，身材接近黄金比例的一个完美御姐。
    说御姐可能不合适，应该说是一个老妖婆。
    “恭喜族长。”
    “贺喜族长出关。”
    其他三个老不死的纷纷上前祝贺，对于老妖婆的变化，反倒没什么太大的惊奇。
    高昂懵逼了，这尼玛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
    他是听说过变性，但是那是运用了现代医疗手段，割掉什么东西，或者植入什么东西，再打点对应的激素什么的，都是有科学依据的。
    可是，这个老妖婆怎么弄出来的？
    他很清楚，就这么短短几分钟之内，绝对没有外力给她重新打磨盆骨那些地方。
    就好像是她自己按照意愿，那些骨骼细胞自动重组变换的一样。
    这种能力，和他自己的全力场有点像。
    讲道理的话，他也可以对自己进行这种重新组合。
    但是，有个问题，就是他自身细胞的结构非常坚固，想要打破重组的话，需要耗费很大的未知能量。
    而且，他也没有把握，万一把自己弄成个四不像? 那多尴尬。
    所以? 迄今为止他都没敢对自己搞这种美容手术，另外? 他觉得他自己目前的五官也好? 身材也好，都很奈斯? 没必要搞那些有的没的。
    “不是，你们这出关的动静? 怎么感觉和东方仙侠小说里的描写? 很像啊？”
    高昂不得不打断了四个老不死的自嗨，他还在这里呢。
    听到他的声音，四个老不死的齐齐转过了头，对着他的方向怒目而视。
    “哪里来的小鬼? 还是现出你的真面目吧? 在本族面前，没必要遮遮掩掩。”
    一个不男不女，但是明显女声色占据大部分的声音，从那个黄色衣着老妖婆的嘴里，吐了出来。
    “你说现身就现身? 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高昂嘴一撇，直接朝着那个绿色老不死冲了过去? 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拳就把他捶到了地上。
    这一拳头? 他用了不大的力道，绿色老不死直接没有进的气? 只剩下出的气了。
    “就这？我还以为你们有多厉害……”
    其余三个老不死惊惧地看着绿色同伴? 齐齐后退了好几步? 都快退到墙根了。
    他们本以为，经过这次闭关和身体的重组，他们的实力会有更大的提升。
    可是他们完全没想到，绿色老头儿竟然抗不过人家一拳。
    最让他们感到恐惧的是，哪怕到了现在，他们都不知道对手是谁。
    一团虚无，没有任何影像，只能听到一个声音。
    听声音，像是个小年轻，但是谁知道呢？
    他们不也是这样么，听声音哪能分辨出年龄。
    “这位……贸然出手，有点过分了吧？”
    黄色老妖婆开口了，这个时候，她的声音已经完全转换成了少妇的御姐音，还带着一丝魅惑。
    “过分么？你们都做过什么，你们不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吧？”
    看到对方眉头一皱，努力装作回忆的样子，高昂接着说道，“毕奥博是你们伯特利家族的人吧？”
    “没错，算是我的晚辈，他，触犯了阁下？”
    紫色老不死回了一句，脚下却往后又退了一步。
    “他杀了两百多人，而且是屠杀，被他屠杀的那些人里面，有我的同胞。”
    听了高昂这句话，三人反倒轻松了一些。
    “不就是一些凡人么，死了就死了，我还以为……”
    没等紫色老不死把话说完，他就步了绿色老头的后尘。
    整个人被高昂一脚踹进了石壁里，胸前一个脚印，透过胸腔可以看到里面破碎的内脏，还有后边的石壁。
    “你……”紫色老头只吐出这最后一个字，整个人就没了气息。
    直到死，他都没有明白，为什么一句话，就能要了他的命。
    剩下的两个老不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情不自禁地咽了下口水。
    怕了。
    怕死了。
    他们第一次感受到了真实的死亡恐惧。
    “阁下，有话好好说，你这样直接伤我伯特利家族两人性命，是不是有一些过分了？”
    老妖婆终于不再搔首弄姿了，强自镇定地问了一句。
    “我这次来不是和你们攀交情的，那两个老不死的死有余辜，怎么，想要说法？”
    最后一个老头儿赶紧摆摆手，“没有没有，阁下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出来。”
    他是真的怕了，这人都没见着，自己这边先挂了两个。
    他们是血族没错，但是前提他们也是人啊，他们又不像传说中的那样，可以无限复活，他们死了可就真的死了。
    “第一个问题，毕奥博做的事情，都是你们吩咐的吧？”
    “阁下这就冤枉我们了，我们几个整天都在这里，参悟长生之道，哪有空出去……”
    没等老头把话说完，高昂一巴掌就把他给扇到了三米开外，“当我是傻瓜啊，你们这些泡澡的东西，还有棺材板的材质，都是凭空冒出来的？”
    老头在地上挣扎了一会儿，勉强爬了起来，靠着一根柱子剧烈喘息。
    他是被高昂那巴掌吓坏了，之前只是看，现在是真真切切体会到了这家伙的变态武力。
    一巴掌，差点把他头盖骨都给扇碎了。
    “阁下息怒……你说的那人，算是我们晚辈……我们真的只是让他们去收敛财富，至于他们如何收集，那全是他们个人喜好。阁下放心，等他回来，我一定好好教训他，让他给阁下赔罪。”
    重新趴在地上，头都不敢抬起来，老头低声下气地解释道。
    “赔罪就算了，他人都没了。第二个问题，你们这里的那个巫师呢？”
    在这个问题上，高昂耍了一点小心思。
    他没问有没有巫师，而是直接问他们巫师在哪儿。
    老头没有直接回答，偷瞄了一眼黄色衣袍的老妖婆。
    “砰”
    高昂抓起一个棺材板，直接砸在了老妖婆身上。
    接近一吨重的棺材板，压在一个靓丽火爆的躯体之上，怎么看都觉得不大合适。
    但是在高昂眼里，这些老不死的都是怪物，都是疯子，都是杀害那些船员的幕后真凶，所以对他们就没有一丁点的恻隐之心。
    “问你们话就好好回答，再动什么歪心思，我可就没什么耐心了。”
    高昂瞥了一眼老妖婆，狼狈地被压在棺材板之下，嘴里往外冒着鲜血，身上的骨头也不知道断了多少根。
    如果不是高昂刻意护着她一条命，这老妖婆早就没命了。
    老头儿看了一眼黄色老妖婆的方向，胆战心惊地说道，“那个巫师，早就跑了。”
    “什么时候？”
    “两天前，他说有不可知的大恐怖即将来临，只留下了这句话。”
    “怎么和他取得联系？”
    “联系不到……啊！”
    最后这个老头的一条腿直接被高昂跺了一脚，断成了两截。
    老头早就没了刚开始的风度翩翩，犹如一条死狗一样，乞求道，“真的联系不到啊，他活得时间比我们还长，我们怎么知道他去了哪里啊。”
    “这个世界上，有多少巫师？”
    “我们这里有一个，多特家族有两个，其他地方的不知道。对了，你可以去多特家族看看，说不定他去了那里。”
    高昂轻轻一笑，拍了拍老头的脸蛋，“你这是打算祸水西引啊，多特家族和你们有什么仇怨么？”
    老头儿舔了下嘴唇，把顺着脸颊滑落下来的血核原液吸了一点回去，这才说道，“没什么仇怨，但是世界上的资源就这么多，他们拿的多了，我们拿到手的就少了。”
    高昂点了点头，认同地点了点头，“有道理，再问你一个问题，巫师，真的很恐怖么？毕奥博说他这辈子还没见过巫师出手，你见过么？”
    绿色老头赶紧摇了摇头，“没有，这你得问我们的伯特利族长了。”
    说完，紫色老头就把目光转向了黄色老妖婆那里。
    “混蛋。”
    老妖婆轻声狠狠地骂了一句，只能深吸一口气，挤出来一个笑容，“巫师的手段，我只见识过一次，还是在遥远的东方，那应该是100多年前的事情了……”
    接下来，老妖婆就把当年她在东方的经历，给高昂讲了一遍。
    这一说，就是一个小时之久，期间高昂也提出了很多问题，老妖婆也都一一解答。
    看得出来，她也很怕死，而且属于典型的欺软怕硬，遇到点子比她硬的，猥琐得就跟一只老鼠一样。
    “当年，你们入侵东方的时候，就没有遇到一些和你们同样……变态的人？比如小说上说的修仙者？”
    很多小说里都有这样的情节，说当时东方的神秘修仙者，因为多种原因不能参战，所以才会被西方邪恶力量入侵。
    “没有啊，我们当时其实也算不上多厉害，无非是火炮领先了一些，也没碰到什么奇怪的人，你们东方的神话故事和我们西方的神话故事应该都一样，都是骗人的东西。”
    高昂略微失望地叹了口气，他本来以为既然血族存在，是不是意味着那些修仙传说也是真的。
    “但是，其实当年入侵你们东方，有一个原因的确是因为你说的那些神秘力量。”
    老妖婆努力从棺材板下爬了出来，靠在墙上喘气：
    “当年有一些传教士从你们东方回来，说你们的历史上一直有长生不老的传说，而我们一族，刚好又受到长生之苦的困扰，所以几个大家族就联动了起来，发动了入侵东方的战争。
    但是，我们的确低估了东方民族的韧性，那一次入侵战争，我们几大家族也是元气大伤。虽然你们没有东方人没有我们强健的体魄和恢复能力，但是你们神秘的东方武术还是给我们造成了很大的麻烦，我们几个也是在那场战争中受了重伤。
    其实，那次战争也不是没有收获，这些棺材上的聚灵阵就是从那些古籍上照抄下来的，具体原理我们也不清楚，但是效果的确存在，的确能把矿石中的某种能量聚合在一起，反射到我们身上。”
    说到这里，老妖婆看了一眼身边的棺材板，还伸手摸了一下，“唯一的问题是，由于这些核辐射，我们根本不能回归到往日的正常生活当中去，只能藏在这深不见底的地下。”
    “就跟老鼠一样？”
    高昂嘲讽了一句，接着问道，“你们为什么想到用核辐射？”
    “这一百多年来，我们尝试过很多其他能源，但是都不够持久，而且那些能源都很难融入到我们体内，唯独核辐射，也就是核能，能满足我们这个需求。”
    “沙国，也有你们的分部吧？”
    高昂想到了绿兔组织。
    “沙国？没有，我们隶属于不同的阵营，怎么可能在那里建分部。”
    老妖婆的回答，让高昂略微有点失望。
    如果说绿兔组织和伯特利家族无关，那就只能说那是另一个组织了。
    也就是说，监控他们的那个“厦门”，和这些肮脏的血族，好像还真的没什么太深的瓜葛。
    但是，他为什么和ts集团又有纠葛呢？
    “最后一个问题，你们血族变异的根源在哪，或者说，第一代血族是谁？”
    老妖婆没有正面回答高昂的问题，抬起头盯着眼前的虚无空间，“是不是我回答了这个问题，你就能放过我？”
    她只说放过她，没说放过“他们”。
    高昂瞥了一眼紫老头，看来这两个人之间也不是那么团结和谐啊。
    但是，他懒得去管血族之间的纠葛，他也没打算放过他们，也就实话实说了，“我说会，你信么？我说不会，你信么？所以啊，你老老实实回答，如果真有什么东西能让我茅塞顿开，说不定真的能饶你一命。”
    听到高昂这么说，老妖婆反而松了口气，“你这么说就行，我还真怕你直接说可以。”
    高昂眉毛一挑，好家伙，谁说反派都是没脑子的，看看人家这智商。
    “变异根源是什么，我们也不清楚，但是有过推测，可能是基因突变。
    我那些后辈好像给我汇报过，说是我们的碱基对里面有两个单位因子，和普通人的不同，但是为什么不同，迄今为止都没有找到答案。
    至于你说的第一代血族，可能就是我本人了。”
    “你是第一代血族？血族传说不是很久了么？”
    老妖婆换了个姿势，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些，“阁下以为我说的是谎话？”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再耍这些小聪明，一五一十地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阁下可能以为我是贪生怕死之辈吧？”老妖婆呵呵一笑，接着说道，“不管怎么说，我们伯特利家族也是高贵的贵族，当年我也是上过战场的，也受过伤，也断过腿，这点伤势真的不值一提。
    其实我知道，当你来到这里的时候，我们几个人根本没有活命的机会。
    之前我也是在争取那丁点的机会而已，但是现在我可以肯定，你绝不会放过我，我为什么还要说那么多，为什么还要背叛我的种族呢？”
    高昂不知道这个老妖婆为什么忽然之间态度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但是他从她的神态和言语里可以判断出来，她是真的不想说了。
    收到什么外界信息了？
    不可能啊，在他的全力场内，任何风吹草动他都会提前察觉。
    别说通讯信号了，就连一个异常的原子波动都被他摁下来了。
    “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我保证，可以饶你一命，他们三个都会死。”
    话音刚落，“噗噗噗”三声，三个老不死的就被高昂用三个棺材板砸成了肉泥。
    为了确保他们死得彻底一些，高昂直接把他们给火化了，说是挫骨扬灰都不为过。
    他这么做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为那些船员报仇，另一个是震慑老妖婆。
    他就不信，看到同伴惨死，她就没一点害怕？
    “哈哈哈，你以为我会信么？如果因不杀他们，我可能还会再给你透露一点，但是你都对我的晚辈下手了，我这个你眼中的罪魁祸首，你会放过么？”
    老妖婆好像不怕死一样，或者说是求死一样，哈哈大笑了起来。
    高昂叹了口气，他还是年轻了，或者说东西方意识形态上，得确有不同之处。
    “行吧，既然你求死，那就成全你，但是，我不会让你死得那么轻松，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你们伯特利家族我要灭了，多特家族也不会蹦跶太久。你就先去找你们的老祖宗报道吧。”
    说完这句话，高昂紧盯老妖婆的一举一动。
    出乎他的预料，老妖婆双眼一闭，竟然伸着白腻光滑的脖子等死，虽然脖子上有一些血珠，反倒有那么一点凄美的感觉。
    “那，你就去死吧！”
    ...
    底层发生了如此大的动静，古堡内的其他人照样接着奏乐接着舞，根本不知道他们的族长已经灰飞烟灭了。
    花费了接近一个小时，高昂才把这间石室堆砌成半实体。
    做完这一切，他就打算离开。
    只不过在他路过某个房间的时候，却被里边的一些东西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