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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4章春秋决狱

    突然趴在牢门上,伸出双臂的囚犯可把叶天身后两个伪装成狱卒的护卫吓了一跳,连腰刀都直接抽了出来。
    “闭嘴!叶大人,您别见怪,这牢房里关进来十个犯人,有十个都说自己是冤枉的。”
    “不是冤案?”
    牢头笑着说道:“以前冤枉是不少,可叶大人您来了,就没有冤案了,这个犯人叫齐木,就为了一只鸟,杀了一个人,还把人家的头给割下来了,当时您和端珠大人都不在县中,是太傅渊理沙老大人亲自断的案子,人脏聚在。”
    “冤枉,叶大人,我冤枉呀!人根本不是我打的,我是吃不住打,屈打成招呀,大人,救救我!”
    发现叶天没有理会的想法,牢头手中木棍狠狠砸在齐木伸出来的右手上。
    “混账东西,你随便喊一句冤枉,案子就要重审,这天下还不乱套了?叶大人,时辰不早了,咱们走吧。”
    看着一行人从自己的牢门口离去,齐木彻底绝望了,“什么狗屁叶青天,和野真未那个老畜生一样,都是昏官!恶官!”
    经过一夜的发酵,补元丹毒死人的事情已经是人尽皆知了,而渊理沙也玩起了公审模式,将审案地点定在菜市场。
    这可是刑场的位置,渊理沙的用意,明眼人自然都能看出来。
    等叶天被提审到这里的时候,不仅聚集了大量百姓,就连身处骙亭的骙亭侯和安津美都赶到了。
    真木泉本想利用自己是玉鼎端珠的身份接手此案,却被渊理沙强硬回绝,没能插手不说,还不得不避嫌。
    最后审判都不能参与,此时的北安皇帝只能站在远处的茶楼里,用望远镜看着发生的一切,连说什么都听不到。
    野真未作为皇帝的代表,坐在渊理沙的下手位,而央青山则指挥着四百士卒,维持现场秩序。
    看到叶天被押了上来,渊理沙怒斥道:“大胆叶天,为何不跪?”
    “现在又没定案,只是审问,我凭什么跪?你想让大周的一个勋贵,给北安的一个官员下跪?”
    “岂有此理,这里可是我北安国土,听闻周人在真腊犯罪,真腊官府也有资格审问,在你眼中,我堂堂北安,连一个大周附属国都不如么?”
    “就连我朝皇帝,都不喜人下跪,你的派头也太大了。”
    “那是你家皇帝的事,与我何干?你跪不跪?”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真木泉扭头就看到了满头是汗的田真。
    “陛下,不好了,渊理沙非要让叶大人下跪,叶大人说什么都不跪,僵持起来了。”
    “该死!我把这茬给忘了,快拿纸笔,我现在就拟旨,准许叶天不跪。”
    “陛下,怕是来不及,就算来得及,渊理沙也不可能遵守一道中旨的。”
    “这……该死,朕这个皇帝,当得真是一点都不畅快!”
    自家皇帝跳着脚骂街的时候,渊理沙却异常平静,冷冰冰的看着叶天,不管叶天如何解释,今日他都非跪不可。
    野真未有些迟疑道:“跪不跪只是个形势……”
    “你知道什么?不用下马威把叶天身上的傲气打掉,这案子就没法审了,此事事关我北安国格,休要多言!”
    要拼气势,野真未这个教书匠自然比不过刑律官渊理沙,被怼了一次后,就哑口无言了。
    “我今日若是不跪,又能如何?”
    “不跪?那本官今日便要让所有周人知道,来我北安,需要遵纪守法。”
    话音一落,百姓之中立刻响起了一片叫好声,甭管补元丹到底有没有毒,只要能给朝廷撑腰,给百姓提气,渊理沙就是百姓心中的好官。
    对于百姓的反应,渊理沙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就是他要公审叶天的目的。
    是大周伯爵如何,是皇帝的宠臣又如何,当着如此多百姓的面,任何阴谋诡计,幕后交易都要退避。
    甚至补元丹毒死人的案子,他都不需要掌握确切的证据,只要百姓认为叶天该死,自己就能用春秋之诛,将其斩杀。
    推开挡在前面的士兵,申怀松大声吼道:“叶天!你作恶多端,还妄图以周人的身份逃脱惩罚,与你同为周人,是我最大的耻辱!
    你丢的不是自己的人,而是我们大周,我们所有周人的脸面,你非要让北安人认为我们周人狂悖无礼么?”
    话音一落,跟在申怀松身后,十几个穿着大周服侍的男人也纷纷开口指责,为了让北安人听懂他们的话,这些家伙还故意用北安语高声咒骂。
    申怀松等人“大义灭亲”的壮举,立刻得到了北安人的欢呼。
    看着他们得意的样子,要不是叶天之前早有吩咐,沈若辰都想直接拔枪打死这些叛逆。
    “哈哈,叶天,你的行径,就连自己同胞都看不下去了,你还嚣张什么?本官要审问你,立刻跪下!”
    “你就凭,你也让我下跪?”
    “怎么,你还要让我北安皇帝陛下命令,才肯下跪么?”
    “渊理沙,你真是一点规矩都不懂,我听说,在你们南大陆,若是小国之臣拜见大国之君,要当本国之君来对待,主动行李,大国之君无需回礼。
    若是两国关系平等,国君只需行拱手礼,若是大国之臣见小国之君,当小国之君给大国之臣主动行礼。
    就算你北安皇帝在此,他也应该给我行礼,可没资格命令我下跪。”
    “岂有此理,你敢如此折辱北安?”
    “你管这叫折辱?那你北安皇帝给古月,安宋使臣行礼,也是折辱你北安?那时怎么不见你反对?是我大周铁军并未踏足北安国土么?”
    “岂有此理,你,你能和使臣同等待遇么?你是罪犯!”
    “你才是岂有此理,尚未定罪,就直呼大周权贵为罪犯?你竟敢如此轻视我大周!我已让人快马通报国内了,不日大周使臣就会前来问罪。
    到时候,你可要好好解释一番,为何尚未定罪,就将一名大周伯爵关入监狱,如今又让大周伯爵给你下跪,若是解释不清,大周铁军,不日就会入境问罪!”
    听到叶天的话,渊理沙彻底愣住了,这不是审案,怎么扯到两国交兵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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