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见鬼了
黄荀等了不到半小时,就看到一盏大灯远远在门前亮起,然后是轰轰轰烦人的摩托声。
然后,车突然就没动静了,灯也灭了。
黄荀等了一会,感觉amy姐可能不会来了,便顺着刚才灯光消失的方向找了过去。
发现amy姐正跟她的摩托车较劲。
“我还以为你掉沟里了呢,原来是车坏了。”
“你才掉沟里了!”
amy姐瞪了他一眼,“帮忙把车推屋子里去。”
黄荀依言推车她的摩托进院、进屋,直接停在屋里。
见amy姐翻出工具要修摩托,他赶紧拦住。
“咱们先交易行不行?”
“交易急什么?
如果摩托车修不好,我今天晚上岂不得住你这儿?”
amy姐很讲理。
“而且不是说你这等着买桑枣的人都排队了吗?
骗子!”
“他们听说我把货都卖给你,全都走了。
难道留下来看热闹啊?”
两人正吵嘴。
刷!
灯突然在这时候灭了。
靠,怎么停电了!
黄荀摸着黑走到窗口朝外看,却见家对面老刘家后窗户的灯还亮着呢。
怎么回事,咋就我家停电呢?
“你是不是没交电费?”
amy姐也摸着黑走到他跟前,朝外看。
正这时候,窗户上突然有个披头散发的女鬼露着一张大白脸朝他俩阴阴一笑。
啊——
黄荀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
从小到大他最怕鬼了。
旁边的amy姐叫声比他还大,直接跟八爪鱼一样盘在黄荀身上,疯狂大叫。
差点没把黄荀耳朵吼聋了。
他俩叫,白灰也跟着嗷嗷嗷狂叫起来。
黄荀三步并做两步一下倒在床上,然后蒙上被子瑟瑟发抖。
amy姐一直没撒手,跟他一起滚进被子里,一起抖。
抖得床都受不了了。
好一会儿,除了白灰还不停的叫,两人也没听到被窝外面有什么动静。
“你出去!”
amy姐虽然害怕,但是也不习惯跟一个臭小子挤同一个被窝。
“我不!我这是我的床,要出去也应当是你。”
黄荀理直气壮地说。
“你一个大男人不该胆大一点,保护女生吗?”
amy姐鄙夷冷哼。
“我现在不正在保护你吗?”
“……”
然后被窝里又安静了。
因为两个人都觉得腰以下的裤子湿了。
并且到底是自己干的,还是对方干的,谁都拿不准。
然后两人默契地分开,各靠了一个边。
扑嗵,amy姐不熟悉黄荀的床,结果掉在地上,顺手还把被子也扯走了。
黄荀哆哆索索从床上爬起来想去捡被子,目光却无意中看到院子里不知什么时候扯开了一块大黑布。
大黑布后面有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拿着手电正围着他的桑枣树,在挥锄头。
那几个傻逼自做聪明以为用黑布挡上光,屋子里就看不到,其实特么那影子可清楚了。
你大爷的!
根本就没有什么鬼,是这帮王八犊子要刨我家树!
黄荀恶向胆边生,抄起一根棍子,拉开门就冲了出去。
白灰见新主子出手了,也紧跟着冲了出去。
院里,马三跟几个混子一边抽着香烟,一边刨土挖树。
“三哥这招真特么牛,你咋知道这小子怕鬼的?”
“当然李小藻说的,妈蛋,给他一千块,买棵树他不卖我,非逼老子动粗。”
马三揉了揉发酸的胳膊,正准备直直腰,冷不防黑布另一头飞出一脚,正踹在他腰上。
踹得他连退两步,一脚正踩在一个锄头头上,锄头把直接弹起来,打在那个说话的混子裤裆上。
那混子两腿一夹,蹦起老高,叫声那叫一个高亢。
“狗日的,你敢踹我!”
马三回过身隔着黑布大骂,结果黄荀的棍子正好打过来,梆一下打得他一声惨叫。
黑布倒了,露出后面一个捂蛋的混子,一个捂着胳膊的马三。
还有两个干活的混子反应过来,抡起铁锹朝朝黄荀脑袋拍来,黄荀一棍子打在那混子手上。
那混子也是惨叫一声,铁锹也拿不住了。
白灰趁这机会扑过去吭就是一口。
混子叫得更惨了。
剩下最后一个完好无损的混子,完全被黄荀一脸杀气给吓住了,连连后退。
“揍他,他就一个人,怕毛!”
马三还想鼓鼓勇气,那几个混子被他一说,来了斗志,有一个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刀,对着黄荀比划起来。
“来人啊,抓贼啊!”
黄荀好汉不吃眼前亏,扯着脖子大叫起来。
几个混子终于意识到,这不是在大马路台球室。
这是民宅,顿时慌了,刚鼓起的勇气全没了。
转头就跑。
马三也怕了,头也不回地跑了。
“有种别跑!”
黄荀追出老远,几个家伙跑得太快,他真追不上,这才回来。
白灰一副打了胜仗模样,叼着一只鞋跟在他后面。
“这是老子的鞋!”
黄荀抢过自己的鞋骂了一句,“要不是鞋掉了,他们能跑得了吗?”
汪!汪!
白灰连点狗头,主子说得对!
amy姐听到外面的打骂声,立刻从被子里钻了出来,这会已经站在院子里了。
正看着被刨的跟狗啃的地面,若有所思。
“几个偷树的,让我打跑了,没事的。”
黄荀一拐一拐地走进来,鞋跑掉了,脚还扎破了,这会儿挺疼的。
“对不起啊。”
amy姐低声说。
黄荀以为她说的是弄湿自己裤子的事,摆摆手,“也有我的责任。”
“嗯,你要不要换条裤子?”
哪壶不开提哪壶,amy姐刚获得平静的内心,再生波澜。
“不要!”
“湿了,溻着多难受?”
“要你管!”
牛不喝水,不能强按头,黄荀果断停止好言相劝。
“那随便你吧,我先换条裤子。”
换了一条长裤,顺便把裤子泡进水里洗了洗,这可是好东西,全都倒进了菜地。
他不劝牛喝水,牛却渴了:“给我找的裤子呢?”
黄荀看amy姐脸上写的都是,死男人只顾自己爽,不顾老娘舒不舒服的不爽模样,识趣地没说话。
找了一条没用过的内裤,又找了条初中时的校服运动裤一起拿给amy姐。
不用她主动开口,他就先躲出屋去。
很快amy姐换完裤子走了出来,突然问他:“你这些桑枣为什么急着卖?”
这时候再不承认,就是诚心骗人了。
“我们村小学老师病了,急用钱,……不骗你,他以前救过我的命。”
黄荀一边解释,一边还拿出手机点开飞信群给amy姐看。
“狗子!出来!”
“说好的一小时呢?
别装不在啊!”
“现在我们凑了三万四千了,你说好的兜底呢?”
群里以杨秋生为首的,一个个急公好义之徒,正轮番呼叫。
与其说他们是为牛老师着急,倒不如说是在等着黄荀出丑,看他的好戏。
这时一直没出说话的黄荀终于开口了。
“我是楚大美,现在在黄荀家,牛老师的事情我知道了,手术费用走我家公司的帐就行。
157xxxxxxx这是市中心医院苏主任的电话,请联系他,就说是楚百万的朋友,他知道该怎么做。”
群里再次安静了。
手机屏幕另一端,一个小年轻叼着烟,冷笑打字:“你说你是楚大美?
谁……”
没等杨秋生发出质疑。
叮!
叮!
两声。
群里先是跳出一张,黄荀跟一个淡黄色蓬乱头发的美女站在一间破砖房门口的合影。
第二张照片,是一张身份证:楚大美,身份证编号……
身份证拍得很清楚,证件照上的那个妹子眉毛弯湾,似笑非笑,简直就跟另一张照片上那个黄头发美女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渥日!
杨秋生嘴吧不由张大,嘴里的烟掉了都没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