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只听到了一个重点,若有所思看向云袖,“合作是你谈的?”
云袖微微笑了一下,目光看向斯聿,话却是对着宋昭说的,“我们众亲卫从小就是在南浔那边生活的,有一次我偶然救了县令大人,承了对方一个恩情,他便送了我一个通行卡牌。”
所谓通行卡牌。
这是属于大盛朝的惯例了。
从一个地方运输货物到另一个地方,但凡超过五百斤的货物,路上经过驿站时,会进行多次检查。
他们一次性运输所有的私盐,已经严重超标,只有得到那个地方的县令的通行卡牌,就可以畅通无阻,不用被发现。
说起这个。
众亲卫立即对云袖竖起大拇指。
“真是多亏了云袖姐承了县令的恩情,拿到了通行卡牌,不然这次咱们没办法一次性运输所有的私盐。”
狄孑站在云袖身边,与有荣焉般,“云袖姐向来是我们队的主力军师,是我们主子最得力的帮手……”
也是最应该配得上主子的那个女人。
这句话狄孑在心里说了一遍。
念叨的时候,还特意瞥了宋昭一眼。
看看吧,云袖姐才是真正为主子着想的,只有云袖姐在主子身边,他才会真正的安心。
换做宋昭,他真是恨不得长八只眼,无时无刻盯着宋昭一举一动。
云袖谦虚道,“都是自己人,本就是我应该做的。真正该感谢地,还是宋姑娘,她与我们无亲无故,还愿意为我们提供兵器,这才是大义。”
宋昭没有应承云袖的茶言茶语,只是目光定定的看着斯聿,“我反对你去南浔运输私盐,不要去。”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视线再次落在了宋昭的身上。
原本嘈杂的四周一片死寂。
果然,他就知道这女人要出幺蛾子!
狄孑的眸子闪过一抹阴沉。
其他亲卫则是不明所以,为什么反对他们去南浔?
斯聿深潭般的眸子微一闪动。
若不是宋昭突然找上门,他是绝不会告诉宋昭他要运输私盐的事情,他心里觉得这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他的女孩是将门的正道之光,定是看不上他这般偷鸡摸狗的筹谋。
果然,宋昭现在就如此抗拒了。
“原因。”
斯聿问。
原因?
宋昭要怎么说呢?
总不能说,因为我是重生的,我知道一年后南浔会农民起义,而你去南浔的路上,私盐会半途被农民起义的主使劫走,给你扣上洗不掉的污水。
这种一听就像是谎言,没人会信。
更别提斯聿还是不信鬼神的,从药王之前与他说那些话,他嗤之以鼻的神态就能看出来。
于是宋昭目光闪了闪,只能说,“南浔路途遥远,你一去那么久,回来肯定都好久了,我生辰就快到了呢,你总不能错过我的生辰吧。”
斯聿没错过宋昭眼神里的闪动。
他心想,阿昭果然是嫌弃他做私盐的,才找了个如此蹩脚的借口劝他。
他伸出手掌,在宋昭的脑袋上揉了一下,“我会很快回来,给你过生辰。”
宋昭很暴躁。
你回来个毛线啊。
等你回来,你便再也不可能有娶她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