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福走后,项南将乾隆从屏风后请了出来,“皇上,您都听到了。”
乾隆脸色凝重,阴云密布。
此案不只有白娘子,连和申都牵连进来。一位是自己的疑似生母,一位是自己的股肱重臣……他们居然会勾在一起,这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皇上,您还要继续么?”项南又问道。
乾隆铁青着脸点了点头。
项南随即又命杜小月查封了白娘子旗下所有生意。茶庄、粮行、车行、船行、布店、客栈……封条上面全都盖着和珅的大印。
随后,项南亲自到牢房中,将和珅给接了出来。
沿途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纪先生这是何意?”和珅有些受宠若惊,不解的问道。
“和大人,纪某假冒你的身份,害你在大牢待了一夜,受尽苦楚,实在对不起你。”项南解释道,“所以今日接你出狱,特地命人大张旗鼓,好为和大人你正名,也算是我给你赔礼了。”
和珅听了,似信不信。
“哎,和大人请!我已备好酒宴,为和大人洗尘。”项南笑道。
……
两人落座之后,项南为和珅斟酒,“和大人,我是真佩服你呀。我翻遍了燕城所有的账本,都没有找到跟你有关的一点证据。厉害,厉害!”
“那是。”和珅笑着点点头,“纪大人以为和某宦海生涯十数年,是白混的么?我要是不做得天衣无缝,早被你们揪住小辫子了。”
“是,你和大人有今天也不容易。”项南点了点头,“如今燕城、云州几地贪污赈灾粮款一案,我基本已经查得水落石出。
你们如何谎报灾情,如何瓜分赈灾粮款,如何勾结大通钱庄、永丰粮行,如何勾结内务府,如何欺瞒圣上……每个关节,我现在都已了如指掌。
唯独一个重要案犯白娘子,现在还没有缉捕归案。我打听得知,这白娘子只与和大人单独联系,所以还请和大人多帮忙啊。”
“纪先生真的想抓白娘子?”和珅一听,笑着问道。
“当然,她是本案的重要案犯。她勾结官府,买卖赈灾粮,贪污赈灾款,罪大恶极,十恶不赦。”项南斩钉截铁地道。
“不,我劝纪先生还是见好就收,不要去招惹这位白娘子。否则,你肯定会后悔的。”和珅笑着摆摆手道。
“和大人,纪晓岚为国为民,为了江山社稷,死又何惧!”项南摇摇头道。
和珅一见,忍不住冷笑起来,“纪先生想死可以,我和珅却不愿奉陪,恕我不能帮你找白娘子。”
项南见状,也笑了起来,“既然如此,那就不劳和大人动手,纪某自己来!”
“嗯?”和珅一愣,不明白他是何意。
“其实,我料定和大人不会帮忙,所以先斩后奏,命小月姑娘带兵去,封了白娘子旗下所有的生意。每张封条上面,还都有和大人的大印。”项南笑道。
和珅脸色一暗,随后恍然大悟,“难怪纪先生刚才敲锣打鼓,大张旗鼓地接和某出狱,原来是想要引白娘子自投罗网啊。”
“和大人果然聪明。”项南笑道。
话音刚落,就听仆人喊道,“和大人,白娘子求见!”
“好,带上来!”纪晓岚随即笑道。
……
片刻之后,一位鹤发童颜,手拄拐杖的老人家,就大步走了进来。
见到和珅之后,她的脸色一沉,不满的问道,“和大人,你该给我个交代。是我的钱给少了,还是我礼貌不周,你居然派人查封我的店铺,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哎,老妇人慎言!”和珅连忙摆手道,“不是我要查封的,这都是纪晓岚纪先生假冒我的名字所为。”
“噢,纪晓岚?久仰大名!”白娘子看向项南,冷冷的道。
“你真的就是白娘子?!”项南一脸惊讶的问道。
“怎么,纪大人瞧不上我这女流之辈?”白娘子不悦的道。
“不敢。夫人一介弱女子,却雄霸燕城、云州,势力遍及全國各地,连宫内都有您的干儿子。如此才能,如此本事,纪某佩服还来不及。”项南摆手笑道,
“只是令纪某不解的是,夫人一介女流,又是白丁布衣,若无贵人扶持保护,缘何能把生意做得如此之大?不知夫人可能为纪某解惑么?”
大清朝贪官污吏横行、地痞流氓遍地。平民百姓做生意,免不了被敲诈勒索、侵吞霸占。白娘子若无人扶持、保护,肯定达不到今天这种成绩。
所以,项南很好奇她背后的贵人究竟是谁。他扶持白娘子的目的又是什么?若非他早知道白娘子是皇上生母,又为何会苦心孤诣扶持她?
“纪大人,你想审问我,怕是没有资格。”白娘子傲然的道,“除非当今万岁御审,否则,我是什么都不会说得。”
“哎!”和珅一听,笑着一拍手。
假如万岁爷知道项南捉了白娘子,那这场戏可就有意思了。
“怎么,难道夫人的靠山,还是当今万岁不成?”项南开口道。
白娘子呵呵一笑。
“好,即便夫人的靠山是当今万岁。”项南拱拱手道,“可夫人的所作所为,也令万岁爷蒙羞啊。
你勾结贪官污吏,私分赈灾粮款,使得燕城、云州百姓饥寒交迫,流离失所,饿死者达十数万之巨!
你犯下这样的罪孽,让皇上都难以承担。若是宽恕你,如何向天下交代?岂不是让他一世蒙羞。”
白娘子听到这儿,不禁脸色凝重起来。
“大胆纪晓岚,不许你诋毁圣上。”和珅则怒斥道。
“和大人,纪某只是假设而已。”项南白了他一眼道,“来人,把白氏打入大牢!”
“纪晓岚,你敢!你知不知道她的身份?”和珅一见,连忙拦道。
“和大人,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大清律例》是皇上钦定的,纪晓岚秉公执法,就是为了维护皇上的威严,为了维护大清的统治。”项南理直气壮地道。
“好,好,纪大人,你果然是刚正不阿,铁面无私的纪大烟袋。”白娘子也不禁冷笑道,“好,我是哪里都住过,就是大牢未曾住过,住住也好。”
492【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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