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小院中。
苏邻见状也是稍稍放松。
如果不是有深刻的恩怨仇恨,他也不想随便重伤别人,这不符合他重生归来的目标。
苏邻见刀疤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心中对他也没有太多恶感。毕竟全靠同行衬托,有花衬衫二人在前,刀疤的表现简直像个好人。
苏邻平静地问道:“你们一直说要打断我的腿,这应该是唐司锐亲自下的命令吧?”
刀疤默然无语,但他不说话反倒成了默认。
苏邻轻笑一声。
“回去告诉唐司锐,他之前要买我的丹药,最后我买了他的丹药。”
“这次他想断我的腿,那他的腿,我也要了!”
苏邻说到最后,宛如执掌权柄的天神,声音振振,再度惊起几只昏鸦。
然而刀疤听到苏邻的赫赫言语,脸上却是露出一丝不以为意的神情。
纵使苏邻打败了自己,但他毫无背景,想要对付唐司锐简直是不自量力。
要知道唐司锐的父亲唐境虎,那是北辰声威赫赫之人。
二个武大新生之间小打小闹也就罢了,但如果苏邻真要伤害他的儿子,唐境虎自然会让苏邻知道老虎是如何噬人的!
但既然身为败者,便无嘴硬的权力。
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看向倒地不起的花衬衫二人。
“是否能将这二人交给我?”
苏邻也没有说话,只是冷淡地看着刀疤。
刀疤见状心中一叹,知道苏邻不会轻易放过这二人,如果自己再做纠缠真就是不识好歹了。
“今日甘拜下风,有机会我会再来请教。”
苏邻闻言轻笑,没想到这个一脸凶相的混混竟有些江湖气。
苏邻摆摆手,让他离开。
刀疤几个纵跃,消失在棚户区,只剩一片狼藉的现场。
苏邻走回屋内,此时花衬衫二人的惨叫已变得有气无力,而梁思沐仍然昏迷未醒。
苏邻就坐在一旁,静静守候。
……
漆黑的小屋内。
梁思沐感觉头晕晕的,费了好大劲才睁开眼。
“这是哪?”
梁思沐看着漆黑而又陌生的环境,回忆起昏迷之前的事,心里蓦然一惊。
她之前在路上发现了两个对自己意图不轨的流氓,以往这种人她也遇到过不少,每次她都是仗着自身武力“劝其向善”,但没想到这次竟遇到两个实力远超自己的武者,最后被对方制服。
梁思沐慌忙地检查身上衣物,发现不论是内衣外衣都还完好,不由松了口气。
这时她又看到倒在地上的两个流氓。
梁思沐也是心思灵透的女孩,瞬间就反应过来,自己应该是被救了。她心里庆幸的同时,又有些纳闷。
“是谁救了我,还把我一个人丢在这?”
就在她嘀咕时,房间里突然响起一个略显讽刺的声音。
“只身诱敌深入,真有女侠风范。”
梁思沐这才发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
她抬眼望去,看清那人面容后,不由惊呼一声。
“苏邻!”
苏邻平静地坐在门边,此时月光正巧攀上夜空,一抹银色的月华洒进小屋,照在他身上。
苏邻此刻身披月光,高洁神圣,宛若神人。
梁思沐竟有些看呆了。
但看到苏邻嘴角那淡淡的嘲讽,梁思沐不由脸色一红,为自己冒失的行为感到一些悔意。
“确实是我太大意了,以为流氓都是可以随便对付的普通人,这才发生了这种意外。”
“如果不是苏邻,今天的后果不堪设想。”
梁思沐不由联想到,如果苏邻不来,此时自己可能正被被两个混混压在身下**。
一想到那不堪的画面,梁思沐的脸色就变得煞白。
同时心中对苏邻也越发感激,她嗫嚅着说道:“谢谢你,你怎么发现我的?”
苏邻不想暴露自己与唐司锐的矛盾,所以没有说这些人的目标是自己,只是如实叙述了自己的见闻。
“分别后便看到两个形迹可疑的人在尾随你,我就跟来了。”
梁思沐闻言,以为苏邻是刻意来救自己,不由心中对他大为改观。
“这人心地不坏,之前还以为他是没有礼貌的野小子,这样看来他倒也有几分侠气。”
借着柔和的月光,梁思沐突然注意到苏邻身上有些伤。
最明显的是肩膀一处,伤痕横穿锁骨,鲜红的血迹在银白的月光下触目惊心。
她这才想到,苏邻跟她一样是个武大学生。
自己面对两个流氓,不过片刻便败下阵来,苏邻肯定也看到了。
但他明知敌人强大,仍是为了救下自己,奋不顾身地与两个混混战斗,那该是冒了多大的风险?
想到这她心中又感动又担忧:“你受伤了。”
“哦,这点小伤没事。”
苏邻倒是不甚在意,这些伤都是很浅的擦伤,刚刚与刀疤一战打得有些忘我。
“这怎么行,我帮你包扎一下。”
梁思沐毕竟是个善良的女孩,起身就要查看苏邻的伤口。
可她刚站起来,就感觉双脚有些凉。
附身打量,原来自己的凉鞋已经被那两个流氓扯坏,此时她正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一双白嫩的赤足暴露在苏邻面前。
梁思沐觉得有些害羞,赶紧将**叠着藏起来。
然而她这般动作,却将脚尖到脚踝的线条完全展现,纤细诱人,在月光下构成一幅绝美的画面。
苏邻看着少女含羞的神情,脸色却非常冷淡。
他只是平淡地说:“我已经报警了,一会警察就会到来,到时我们去警局录完口供后,便可以安全回家,你不用过多担心。”
梁思沐本来还有些娇羞,但听到苏邻冷淡的话语,顿时有些愕然,然后不知所措地看向他。
她因为苏邻奋不顾身,救自己于水火,非常感激,有心亲近。
但见他这幅不近人情的样子,梁思沐突然感觉心中非常不是滋味。
这种感觉是她从未体验过的。
那似乎。
是一种淡淡的失落和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