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锦煊打了人,人家也承认是冲动之下动了手。
可就算是这样,那也不代表他会那么狠毒啊。
那程云海还是他妹妹的未婚夫婿,这两家婚期在即,就算程云海喝个花酒也总不至于退婚。
他妹妹和程云海到底还是要成亲的。
盛锦煊怎么可能废了自家妹夫的子孙根,让自己妹妹守活寡?
况且人家也说的明明白白,总不能因为他讨厌程云海和耿宏毓,就给人家定罪吧?
人群里议论纷纷。
“我说那小哥,人家盛公子说的没错,你要是有证据就说出来。”
“就是,你说人家伤了你家公子,总不能你一个人说了就算,人家跟你对质,你也得拿出证据来吧。”
“无凭无据,万一冤枉了人家呢?”
黄显听着外头那些议论纷纷,脸色有些发黑,一拍惊堂木:
“肃静!”
“本官审案,无关人等不得议论,否则逐出去!”
那些百姓连忙都是闭上嘴。
这官家和世家的热闹,他们可还没瞧够呢,哪舍得走。
黄显见堂上再次安静下来,这才抬头看着堂下跪着的姜锦炎。
以他审案多年的直觉,哪怕他心里已经知晓今儿个这事十之八九真的是这个盛锦煊做的,可是无凭无据的,根本不可能真将他如何。
而且姜锦炎刚才的话虽然是歪理,可歪理也是理。
当着这么多百姓,还有皇后的面。
要是临远伯府和程家的人说不出个一二三来,今天这事恐怕只能成了无头官司,谁也奈何不了谁。
黄显瞧着姜锦炎那张“我无辜,我可怜,我委屈”的脸,只觉得从没见过这么难缠的人。
心思奸猾也就算了,关键是还不要脸。
明明是赤邯显族之首,掌管偌大的盛氏一族,可他却和那些老奸巨猾又好脸面的人完全不同,将破皮无赖的劲儿发挥了个淋漓尽致。
黄显看向那个小厮,沉声道:
“盛锦煊方才说的没错,你既然说你亲眼所见,那就回答他的问题。”
“还有,除了你之外,当时可还有其他人为证?”
那小厮脸色又青又白,怒视着姜锦炎想要骂人,可偏偏还找不出话来反驳。
他急声道:
“黄大人,当时在场还有其他人,他们都能作证……”
姜锦炎插了一句:“作证什么,他们也和你一样,亲眼看到了?”
他亲眼两个字说的极重,完后幽幽的看了堂外原本几个跃跃欲试,想要上前作证的人一眼,凉飕飕的道:
“我常听闻黄大人铁面无私,刚正不阿,而大燕律法森严,也绝不会冤枉良民。”
“谁若说亲眼看到,那也只需要回答我之前同样的问题就行,只要他说的出来,拿得出证据,我盛锦煊任打任罚,绝无二话。”
“可如果没有证据,你们却要强让我认罪,那我盛家也绝不是好欺负的!”
姜锦炎眼中带上了些冷厉之色,寒声道:
“赤邯归属大燕之时,我盛家乃是有大功勋的。”
“我从不凭此为恶,可也绝非那等能够让人随意污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