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换成司徒宴,看着他神色平静的说着这些的时候。
云卿却是莫名觉得,他是真的不在意皇位的,而他的争抢也只是为了保全那些一直跟随他,辅佐他的人。
有些人被推于人前,顾及己利。
有些人被推于人前,却自负重责。
司徒宴明显是后者。
司徒宴说道:“其实三年前若非老九咄咄逼人,屡次想要取我性命,甚至还借着我母后当年之事想要攀扯于我,威逼我外祖父一家为他所用,我也不会算计那场变故,借而夺得父皇宠幸。”
云卿眉心紧皱:“你说三年前九殿下对你动过手?”
司徒宴扬眉:“你不知道?”
云卿脸色沉厉,虽然没有回话,可是司徒宴却是明白,云卿是真的不知道三年前那场变故。
司徒宴眼底也是露出几分诧异,开口道:
“三年前我身体虽然不好,却不如现在孱弱,是老九命人取了雪蚧兽的尸骨,研磨成药替换了我药中本是火性的药引,以致我寒毒爆发,险些丧命。”
“当时老九和老三、老四斗的正是厉害,他们二人在朝中有人辅佐,压迫的老九喘不过气来,而老九在南地贩卖私盐被人察觉,险些因此丧命。”
“父皇命我外祖父任监察史调查老九的事情,老九便盯上了我。”
“他想要以我为要挟,逼迫我外祖父一家为他所用,而我性命捏于他手中,若非是我后来布下那一次遇险救了父皇,被父皇留在宫中养伤,以天下灵草保住性命,我怕是早就死在了他手上。”
司徒宴原本以为那次的事情是云卿和司徒钊一起所为,可是如今看云卿的模样,她居然完全不知情。
云卿紧紧握着拳心:“你说,他与人贩卖私盐?”
司徒宴皱眉:“你不知道?”
“他和南地数家私盐商户都有来往,而且手中还握着几处盐矿。”
“三年前要不是他机警,不知道打哪弄出来个替死鬼,又暗中抹平了之前留下的那些尾巴,怕是那一次就会被都察院的人咬的脱下一层皮。”
云卿脸色铁青。
替死鬼。
原来金崇的死,是因为司徒钊?!
金崇和徐鹤一样,原本是闲云野鹤之人,后来被她所请随着她一起跟随司徒钊,辅佐他数年之人。
徐鹤心思缜密更善打理大局,就留在京中帮他们打理府中之事,而金崇对行商更加在行,又擅与人交际,便在外替他们聚敛钱财,暗中走访一些奇人异士,招揽入司徒钊麾下。
三年前,他们和三皇子、四皇子战的不死不休,三皇子突然拿到罪证,直指金崇在外贩卖私盐,谋取巨利。
金崇被打入大狱,证据确凿,怕拖累她和司徒钊自尽于诏狱之中,而云卿一直都以为这件事情是三皇子嫁祸金崇,事后以极为惨烈的手法送了三皇子去给金崇陪葬。
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司徒钊谋划的。
他背着她贩卖私盐。
他推着替他出生入死的金崇给他顶罪。
而她却至始至终都被他蒙在鼓里,像是个傻子一样,竟还以为金崇是受鱼池之殃被人陷害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