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宴仿佛看出了他脸上的迟疑,对着他道:“他若想要我性命,之前大可束手旁观,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因寒疾而死,就算是父皇也怪罪不到他和老九身上。”
“他不会伤我,你先出去吧,替我调些蜂蜜水来。”
许一闻言想想也是。
要是云卿真想害自家主子,大可以不必相救。
更何况之前诊治的时候,她多的是机会下手,又何必费尽心思的将人救回来?
许一应了一声之后,就转身退了出去。
等房门关上后,司徒宴才开口:“先生有什么想问?”
云卿也没兜圈子,直言不讳的说:“殿下身边何时寻了懂巫蛊之术的高人?”
司徒宴愣了一下,皱眉看他:“什么巫蛊之术?”
云卿同样冷沉了三分:“殿下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
司徒宴看着云卿目光冷漠,不像是凭空臆测的样子,脸色也是沉了下来。
“我何时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大安严禁巫蛊,父皇对此更是极为厌恶,朝中、宫中但凡有人敢用厌胜或是巫蛊有关之术者,无论身份高低皆是直接处死,无一人能得侥幸。”
“先生若只是想要帮着老九来对付我,也不必寻这种说词。”
“我这些年一直身处京中,身边有什么人想必先生比我自己都要清楚,那所谓的巫蛊高人,不如先生寻一个给我?”
云卿看着司徒宴毫不回避的回视着她,甚至脸上没有半点心虚之色,那言语更不像是说假,她眼底的沉凝却不仅没有散去,反而更浓郁了几分。
司徒宴犯不着在这事情上说谎。
老皇帝的确是厌恶这些东西,宫里朝里几乎无人敢去碰触。
司徒宴得皇帝看重,又前程似锦,他犯不着冒这么大的风险去做触及老皇帝逆鳞的事情。
更何况如果她体内的东西真是司徒宴弄的,那他也没必要隐瞒,因为只有让她知道他有把柄能够拿捏于她,司徒宴才能从她这里得到他想要的好处。
云卿紧抿着嘴唇,眉宇间全是沉厉之色。
司徒宴见状开口道:“谁对你用了巫蛊之术?”
云卿冷然道:“没有。”
既然不是司徒宴,她也没必要留下来。
云卿起身说道:“我只是随口问问。”
“二殿下体内的寒毒暂时被我以金针之术压了下来,足以保你一个月安宁,我想你也不会在这山中久留,等回京之后,我会找机会去你府中继续施针。”
“这两日你便好生歇着,让下面的人替你熬些汤水补补身子,我先告辞了。”
“等等。”
见云卿转身想走,司徒宴下意识的从木桶里面站起身来,一把抓住她是胳膊将她拉了回来,沉声道:“你将刚才的话说清楚了再走……”
他是想要云卿说清楚那巫蛊之术到底是怎么回事,却没想到云卿被她拉回来后,直接就撞在了他身上。
司徒宴刚刚才苏醒过来,身上根本没什么力气,而云卿更是没有想到平日里瞧上去病怏怏的司徒宴会突然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