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叶摇摇头:“谁知道呢,反正这中州之前来了不少人,却没有一个能够安稳活下来的。”
“当初孔吉仁来这中州的时候,人人都觉得他怕是也会和先前那些太守一样,根本就活不长久,可是他却是出乎所有人预料之外,安安稳稳的留了下来。”
“他不仅活了下来,还肃清了中州乱局,让得这变成之地安稳了下来,而且还跟性情古怪的计敏德、还有驻军那边搞好了关系,让计敏德替他出头撑腰。”
“你觉得有这般本事的人,他可能是个贪生怕死又胆小无能之辈吗?”
闵长乐紧皱着眉头,哪怕不愿意承认,可心里却是十分清楚。
如果韩叶说的这些都是真的的话,那孔吉仁怎么可能无能?
韩叶见他神色,嘴里语气才缓和了一些,继续说道:
“这孔吉仁也就算了,他再厉害也是个文官,手中没什么兵权,惹急了还好说,可最关键的还是那个计敏德。”
“计敏德镇守永临关几十年,就连先帝在世的时候,这永临关和中州城也鲜少过问,那计敏德就相当于这里的土皇帝。”
“他平时虽然很少管这中州城里的事情,而且一般情况下也不会伤人,可你要是真的惹得他动了怒,别说是你了,就是陛下亲自来这里,你信不信这计敏德都敢对她动手?”
闵长乐条件反射就想要说不信。
那可是陛下,是赤邯的皇帝。
计敏德就算再厉害也不过是个武将而已,戍守边关这不毛之地,他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冒犯陛下?
闵长乐心中万分不信,可是对上韩叶无比认真的眼睛时,他却是又迟疑起来。
韩叶比他聪明,他知道。
连他都这么说,难不成这计敏德真有那么大的胆子?
韩叶见闵长乐不解,叹口气说道:“你不相信?那你见过有几个将军敢砍太守的脑袋,还能安然活下来,甚至继续领兵握着兵权不放的?”
闵长乐愣了下,才反应过来,韩叶口中说的是那个被计敏德砍了的上一任中州太守。
他脸上变了变,就听到韩叶继续说道:
“闵大人你入宫的晚,早些年未曾为官,所以不怎么知道朝中的事情。”、
“这位计老将军幼时家中遭逢大难,府中之人一夜之间全被杀死,只有他活了下来,后来他被拍花子掳走,却花费了大半年时间将那拍花子一伙的人全部弄的死了个一干二净,再往后他便混入了军中,从最底层的小兵做起,花费了二十年才成了这边关领兵大将。”
“计敏德一生都未曾娶亲,更是无儿无女,身边没有半点牵挂。”
“先帝在位的时候对任何人都忌惮,却唯独不忌惮计敏德,所以给他了最大的权限,将这永临关和中州城都划交给了他治理。”
“他对朝廷没有异心,可要说他忠心他却又鲜少入皇城多年都不曾去拜见过先帝,只是每隔一年修书一封送往皇城,自己却从不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