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的熊猫血,提前了两个小时,空运到了陆家别墅门前。
马上,早就严阵以待的数名军医,抱着血浆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进了黎小草的卧室内。
荆红命没跟进去。
他不担心南越军医趁机做手脚,没看到黎元明和两名警卫,都带枪去了输血现场?
艳福不浅的那个家伙,可是黎元明能否保住当前好日子的希望,谁敢做手脚,他会毙了谁。
卧室内,只披着一条白色被单的黎小草,满脸紧张的跪坐在沈岳身边,眼睛一眨都不敢眨。
看到救命的血浆,缓缓输进沈岳静脉中,他苍白如纸的脸上,很快就有了一抹正常的红晕后,她才长长松了口气,泪水又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手握着腰间枪柄的黎元明,左手拍了拍黎小草的肩膀,低声安慰:“姐,别担心,姐夫会好起来的。”
人家黎部长在称呼比他小了十多岁的沈岳姐夫时,语气相当的流畅,自然。
至于他原先的姐夫陆称雄,尸体早在陆天秀回来不久后,就被找到了,却被黎元明密令亲信,立即找块“风水绝佳的宝地厚葬”。
并严令所有参与搜寻陆称雄尸体的士兵,谁都不能说出这件事,只说遍寻不见,尸体极有可能会被山洪冲到某个坑洞里去了。
黎元明这样做,并不是无情,也不是忘记陆称雄的恩情,而是形势所迫。
他担心陆家母女看到陆称雄的尸体后,会有所伤心,惹起华夏方面的不满,继而误会旧情难忘。
黎部长的一番苦心,简直是天地可鉴。
不过到现在为止,陆家母女都没提起让他去搜寻陆称雄尸体的事,黎元明心中隐隐明白,她们也有这种担心,只希望他能私下里把这件事做好。
“嗯。元明,你去忙吧。天秀那儿更需要你。别担心,我会好好照顾好你姐夫的。”
黎小草抬手擦了擦泪水,轻声说道。
“好。我让黎熊在门外守着,有什么事,你直接吩咐他通知我。”
看到军医开始收拾东西后,黎元明点了点头。
黎熊昨晚立下了汗马功劳,成为了陆家仅次于黎元明的二号心腹,被陆天秀任命为警卫排少尉,由他守在门口,大家都放心。
等黎元明等人出了房间后,黎小草揪着被单的右手松开,小心放在沈岳额头上时,娇嫩的身躯,好像白玉兰那样傲然绽放,在夕阳下泛起了神圣的光泽
黎元明一直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太阳刚落山后,他接到了来自河内的消息,南越高层将派遣陆称东前来西边境,接管陆家军。
陆家军既然是陆家的,那么在陆称雄忽然死翘翘了,陆家老头子在得到消息后,当然是大吃一惊,立即召开家庭核心层会议,紧急协商善后工作。
紧急会议刚开到一半儿呢,南越当局高层又传递来一个坏消息。
这些年来始终支持南越经济、军事建设的西方某国,厉声指责南越方面不信守承诺,擅自杀害了十数名来这边调查自然环境的科学家。
西方要求南越当局,必须得给个合理的说法。
如果不然,将会停止一切的援助,甚至会发生双方都不愿意看到的军事冲突。
河内陆家并不知道,西方某国所说的自然科学家们,来南越是为了捕获华夏的宝贝,还以为真是那方面的专家,结果却被陆称雄的那个野心女儿,给以某种借口杀害了呢。
就算没有西方的压力,河内陆家也会立即派人接管陆家军的。
让老陆头疼的陆称雄终于死了,陆家军只剩下孤儿寡母,这就像身无寸缕的美女,走进了一群光棍汉中间,随时都有被拖进某家尽情播种的可能。
尤其河内陈家的陈享,早在十多年前就埋伏在陆家军内,是手握实权的三号人物,肯定早就等待这种时机了。
事不宜迟。
陆家得到消息后,马上就调遣第二代精英子弟陆称东,速速赶往西边境,接管陆家军。
别担心陆天秀,野心不小却没多大本事的女孩子罢了。
陆称东接到命令后,立即带领数十米心腹手下,踏上了直升机。
螺旋桨刚刚启动,西边境的最新消息传来,陆称雄是死在陈享手里的
陈享因偶然机会,和辖区内调研的西方科学家们发生了矛盾,一怒之下,开枪歼灭了他们。
陆称雄得知后,大吃一惊,慌忙带人赶往事发地点,结果在半路上遭到了陈享所部的埋伏,包括他和第一副官在内的数十名警卫,全军覆没。
陈享这样做,绝对是一不做,二不休,想趁机夺取陆家军的军权。
只是他小看了陆家的野心妞陆天秀,带人杀到陆家别墅,要灭陆家满门的路上,中了黎元明的埋伏,全军覆没。
最新消息传来时,陆天秀已经掌控了军权,正率人清洗军中的异己。
显而易见,已经拿到军权的陆天秀,是不会甘心把陆家军交出来的。
假如陆称东这时候冒然赶去接管军队,势必会和陆天秀发生武力冲突,引发流血、事件。
这件事,决不能草率行动,必须从长计议,先搞清楚那边究竟发生什么事后再说。
河内陆家在南越的地位,就相当于京华叶家,能量相当的大,要想搞清楚这边事件的真实情况,并不是太难。
天还没有黑时,他们就搞清楚了。
原来,陆称雄之死,和陆天秀的野心有关。
西方那些所谓的科学家,更是奔着华夏某神秘生物来的,提前一年多布局,和陆称雄暗中合作后,终于得手,结果陆天秀却黑吃黑,从而引发了让谁都始料不及的兵变。
事件云山雾绕,但有一点是真实的,掌控陆家军军权的陆天秀,当前正在疯狂清洗异己。
呵呵,这死丫头,真以为她能像陆称雄那样,抓住军权后就能掌控一支数万人的精锐军队吗?
陆家老人冷笑,立即和几大豪门的家主,交换过意见,并许诺某些好处后,这才让陆称东自西北边境调了一支精锐,大约一千五百人左右,火速奔向西边境,做出了武力夺取陆家军的姿态。
陆家老人肯定,别看陆天秀掌控了军权,但她终究年轻,没有压住数万精锐的威信,只要陆家一拿出势在必得的劲头,军人们脑子进水了,才会听从她的指挥,和陆称东血拼呢。
陆称东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打着军事演习的幌子,一路向这边急行军时,压根没有隐藏的意思。
得到这个消息后,黎元明顿时慌了,连忙喝令警卫联系还在军部的陆天秀,他则快步冲进了陆家别墅客厅内,对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荆红命嘎声叫道:“荆红局长,最新消息,河内那边”
他刚说到这儿,荆红命睁开眼,抬手打断他的话,淡淡的说:“黎部长不要担心。”
大兵压境后,陆称东随时都能策反大部分军人,夺取陆天秀的军权,到时候黎部长等人肯定会死无葬身之地,荆红命却让他不用担心。
黎元明脸色大变,刚要再说什么,却见荆红命拿起话筒,拨打了个号码,轻声说:“老牛已经出洞了。”
老牛已经出洞了。
这些天,亲自坐镇西南军区总部的王将军,听到这六个字后,淡淡的笑了下,挥手:“隔山震牛行动,开始。”
荆红命把陆称东所部称之为老牛,早就有所准备的王将军,指定的行动计划,却叫“隔山震牛”,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随着隔山震牛行动的命令下达,华夏西南边陲的夜空中,有无数颗信号弹陆续腾空而起。
距离青灵山脉足有五百公里的黄土山深处某处,一丛长势茂盛的竹子,忽然随着咔咔的响声,向两侧移动,露出了大约三十平米的空地。
如果有人恰好经过这儿,就会惊讶的发现,空地上莫名出现了两扇平躺着的铁门。
当圆形铁门打开后,一枚比汽油桶还要粗的中程导弹,随着让人牙酸的吱嘎声,幽灵般的冒了出来。
不仅仅是这边,还有很多地方,都有身藏地下的弹道井,也相继出现,弹身的液晶显示器上,不断有数字跳跃。
呜!
一声沉闷有力的汽笛声,被夜风吹响了一望无际的海面上时,正在华夏近海上缓缓游戈的西南舰队,忽然排成了进攻队形,航向南越,逐渐加速。
轰咻!
某军事机场的跑道上,随着引航兵用力挥下小旗子,十数架华夏歼十战机,相继轰然腾空而起。
银鹰矫健的身形,刚刚消失在月亮中,机身庞大的重型轰炸机,就像一尊史前怪兽那样,轰轰咆哮着,冲出了地下停机场。
青灵县西北的某地级市,晚上八点半的市中心长街,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劳累了一整天的人们,三三两两的走出家门,或去迪厅咖啡馆小坐,或小情侣手挽手的漫步人行道。
广场上传来凤凰传奇的神音,穿红带绿的大妈们,随着《月亮之上》的激昂旋律,向夜色展示着她们动人的舞姿
忽然间,防空警报的呜啦声,凄厉的拉响,彻底打乱了人们今晚的活动进程。
防空警报声拉响后,每条街道上都传来警笛声,还有高音喇叭的喝令:“所有行人车辆靠边站!重申,所有行人车辆靠边站!”
“哟,这是哪根神经出问题了,好端端敢让春哥靠边站。”
连春,是本市的头面人物之一。
据说他是灰白两道通吃的,就在昨晚他喝醉酒闯红灯被交警叔叔拦住后,下车后二话不说,当场两个大嘴巴抽过去,然后扬长而去,今晚照样出来潇洒,也没见怎么着。
警方喝令所有行人车辆靠边站时,醉醺醺的春哥,正在他的香车内,亲吻刚泡上的马子呢,听闻后立即不屑的撇撇嘴,对开车的小弟说:“别管那些人咋呼,就把车停路中间。我倒要看看,谁敢来赶我。”
小弟答应一声,停好车回头刚要谄媚的奉承几句时,脸色突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