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飞这辈子很少讲真话,现在说的就是真话。
他说的没错,因为把他换做是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在拥有了楼兰女王、安归王等优秀女人,留下了好几个后代,挣下了亿万家财后,都可以安心的去死了。
假如他在得到这些后,仍然能长命百岁,一众美女左拥右抱,儿孙绕膝那样才是不符合天理的。
老天爷是很公正的,总是让人在得到什么时,就会让人失去相应的东西。
高飞已经得到了世间其他男人无法得到的很多美好,那么他的生命在最辉煌时结束,也是很符合自然规律的,毕竟‘盛极而衰’这个成语,有着它无法反驳的道理。
在陈果果焦急、绝望却故作镇定的泪水中,在莫邪征东傻了般的呆滞中,高飞一下子看开了,怎么想都觉得他得到的太多,实在没理由拥有这么多美好事物后,还要长久的活下去,那也未免太贪心不足了。
女人其实就是水做的,哪怕是像楼兰王这样强大的女人,在慢慢清醒过来后,也如陈果果那样,再也无法控制泪水,伏在高飞话中低声呜咽起来。
“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高飞见两个女人都哽咽不已,重重的叹了口气:“唉,说起来让我现在死去,我也该心满意足了。但可惜的是,我还有一件事放不下啊,差不多会死不瞑目了。”
陈果果、莫邪征东马上就停住了哭声,齐声问道:“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两个强大而骄傲的女子,在问出这句话时,心中已经发誓:无论高飞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我都会全力以赴的帮他去实现,哪怕是他遗憾没有扎进火山口中的榕浆内洗澡……
成功吸引两个女人的注意后,高飞得意的笑道:“我最放心不下的是,我一旦死翘翘了,你们这帮如花似玉的小娘子,会耐不住寂寞重新去找男人,让我在地狱内也会发现帽子怎么忽然绿了?”
“你、你”
陈果果俩人这才知道,高飞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狠狠拧了高飞肋下软肉一把,陈果果挣开他的怀抱,咬牙切齿的说:“你放心,等你死了后,我决不会再去找一个男人,而是找一群的男人!”
莫邪征东平时不习惯跟男人打情骂俏,这时候也淡淡的说:“我会替孩子重新找个爹。”
“沃曹,你们也太没良心了吧,我还没有死,就先做好未来的打算了,真是女子难养也!”
高飞怪叫一声,拥着两个女人躺在了炕上,上下其手:“其实我最大的愿望,不是在死翘翘后想让你们给我守身如玉,而是遗憾活着时,没有与你们两个一起在炕上打滚能够与是世上两个最强大的女人一起乐和,这绝对是每一个男人死也无法忘记的梦想啊,唉呀,谁在扭我兄弟?”
“卑鄙,下流,不要脸,死一万次也多余的无耻之徒!”
听着耳麦中打情骂俏的声音,看着高飞左拥右抱的放浪,沈银冰小脸攸地铁青,恨恨的咬牙,低声骂出了一连串的不雅词。
旁边的郝连偃月,本来内心也是一片黯然,看到这一幕后,也是觉得高飞好像太过份了。
相比起陈果果等人来说,郝连偃月虽说也是高飞的女人,这次跑来沈银冰身边当卧底,也算是受了高飞所托,但总的来说,她与高飞之间,并没有太深厚的感情。
怎么说呢,她甘心当高飞的女人,只是出于一种无奈的自救罢了。
要是单单论起感情来说,休说她无法与陈果果、莫邪征东相比了,就连白瓷、解红颜也比不上。
就因为这种心态,所以郝连偃月在得知高飞当前面临的处境后,才能保持该有的理智,从而因为缺少了恋人之间那种刻骨铭心的关心,而露出丁点的破绽。
其实,就算这时候郝连偃月露出什么破绽,沈银冰也不会注意,因为她现在无比的气愤,还嫉妒,伤心。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沈总就已经把高飞当做了她的‘私有品’,甚至不止一次的想过,假如她要死去的话,她就带着高飞去死。
生不能同床共枕,那就一起死吧,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不是?
可现在呢,还没有等她决定去死,高飞却要先一步去死了。
而且死之前,与陈果果那些女人一起生离死别的沈总能不发怒吗?
本来,在听到陈果果说,需要她(沈银冰)来延续高飞的寿命,尽可能的去寻找传说中的蛊婆时,她还曾经有过那么一丝悸动:要不要现身出去,帮他延续生命?
但在听高飞说,他临死前最大的遗憾,竟然是没有与双王一起大被同睡后,沈银冰女人的嫉妒,让她就无比的愤怒了,别说是帮他延续寿命了,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手里拿着一把剪刀,喀嚓一声……
高飞可不知道沈银冰正在远处,恨不得拿剪刀咔嚓了他,犹自在那儿左拥右抱的,上下其手,其乐融融。
他现在真是彻底的看开了,放下了,一心想要在这最后一个月内,与双王过那种荒唐生活,那样就算是死也不屈了。
当然了,他只是想想而已,毕竟他现在男人那方面的功能无比的强大,莫邪征东还能勉强承受了,可怀孕的陈果果,铁定不会跟答应他荒唐要求的。
不过这不要紧,反正男人跟女人在一起想乐和时,也不一定用那种方式不是?
有时候,男人所需要的,只是一种可笑的虚荣心而已,相信只要陈果果在旁边看着,高先生也会很满足的。
就像现在,他正趴在双王的耳朵上,小声的要求着什么。
“滚开,别乱嚼蛆啊!”
双王听他提出那个无比邪恶的要求后,齐声骂着推开了他。
高先生一脸的幽怨凄哀之色,好像在遭人遗弃了的小怨妇模样,自然是装出来的,可陈果果俩人看了,还是觉得很难受。
“要不,我们就……”
省性冷淡的莫邪征东,看着陈果果轻咬了下嘴唇。
陈果果晒笑了下,满脸的无所谓样子:“随便你啦,不过我先声明,我最多也就是负责掩护,主战场还是得靠你来支撑。”
“我、我知道。”
莫邪征东吐了口气,抬手就要解刚穿上的衣服:虽说她现在真的害怕做那事了,可却不愿意拒绝情郎最后的要求。
高飞抬手,抓主了莫邪征东的手,脸上喔龊的样子不见了,只有说不出的爱怜:“傻瓜,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啊,虽然那是我最大的梦想。不过现在,我不想,因为我想趁着我还嫩保持镇定时,委托你们替我做一件事。”
看出高飞眼神中的认真后,莫邪征东放下了手:“什么事,你说。”
她没有说什么发誓一定要做到高飞要说的事,可这五个字,却已经代表了她跟陈果果的态度。
“你们两个,可以说是世界上最有能力的两个人,以后只要不与国家发生正面冲突,没有谁能伤害得了你们。”
高飞伸手握著两个人的手,放在自己膝盖上:“所以,我想请你们替我去照顾一个人。”
“那个人谁?”
莫邪征东的话音未落,陈果果却已经明白了:“是沈银冰吧?”
“沈银冰?”
莫邪征东黛眉微微皱起,看着高飞,缓缓的说:“你委托我们照顾的人,是沈银冰?”
“你是不是觉得很惊讶?”
高飞没有否认,轻笑了一声。
莫邪征东倒是很坦诚:“嗯,是很惊讶。因为据我所知,你跟沈银冰之间,并没有太深厚的感情。而且你们以前的交往,你始终都处在随时帮助她的位置上。可以这样说,沈银冰现在能够成为你们华夏的一颗毒瘤,这里面也有你的功劳。”
顿了顿,莫邪征东继续说:“我不但惊讶,我还更想不通,她到底为你做了什么,才能让你在这种情况下,都无法忘记她。”
“她没有为我做什么。”
高飞沉默了片刻,才抬起头看着窗外,淡淡的说:“有时候我也想这个问题,纳闷自己已经帮她做了很多事,却没有收到任何的回报,可为什么始终无法把她放下。这个问题,我以前想了很久都没想明白,不过现在我忽然想通了。”
“为什么?”
莫邪征东,陈果果一起问道。
与她们两个一起想知道答案的,还有沈银冰。
要不是强忍着怒气,沈银冰早就关掉了笔记本,拿起个酒杯狠狠砸在墙上,用她能想到的最恶毒语言,来咒骂某个不要脸的男人了。
可在亲耳听到,高飞‘临死前’,竟然委托世上两个最强大的女人,替他照顾自己后,沈银冰心中的怒火,就像被一盆凉水浇灭了那样,唯有茫然的失措,喃喃自语:“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高飞很快就给出了答案、很平淡甚至很扯淡的答案:“因为我现在才发现,她除了我之外,就再也没有能倚重的人了。我完全可以确定,无论我有多么的讨厌她,她又掀起多大的浪花,做出多少人神共愤的事,都无法改变她心底深处始终在依赖我的现实……”
听到这儿后,沈银冰忽然觉得有两条小毛虫,从脸颊上滑下,噼里啪啦的落在了手背上,哽咽着骂道:“胡说,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没有你,我一样可以活的逍遥自在,哪怕你死后一万年,我也不会想你一次!就算是想起,也唯有讨厌,恶心,恶心你这些自以为是的屁话!”
郝连偃月慢慢的退了出去,她觉得她不适合再呆在屋子里了。
这时候的沈银冰,不想任何人在她身边,看到她铁硬外壳下的软弱。
郝连偃月双手扶着栏杆,遥望着蓝天,痴痴的想:一个从没有为男人付出过什么的女人,也会得到这种真挚的真情?